第八十七章 替天行道
「老幺，是不是跟妖怪打起來了？」豬八戒舉著釘耙，神色緊張地左觀右瞧，蘇離見狀暗笑，道：「二師兄不必緊張，妖怪已經被小弟趕跑了。」
豬八戒聞言一愣，「趕跑了？」
蘇離無聲點頭，然後指著身後的水府，道：「不過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妖怪的水府還在這裡，咱們趕緊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師父。」
豬八戒和沙僧自然沒有異議，兄弟三人聯袂進入水府，一通打殺，將鯉魚精麾下的水妖殺了個雞犬不留，但卻左右尋不到唐僧的蹤跡。
「那妖怪定是將師父藏到別的地方了，現在的妖怪都猴精猴精的，趕緊上岸告訴大師兄，請他定奪！」蘇離喟嘆一聲，和八戒沙僧一道破開水路，躍出了通天河。
岸邊，孫悟空嘴裡叼著草根，焦急地來回走動，他看到蘇離等人出了水，立刻迎了上來，劈頭就問：「怎麼樣？妖怪找到了嗎？有師父的下落嗎？」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蘇離回道：「大師兄，小弟跟妖怪幹了一架，斬斷他一條臂膀，迫其遁走，然後在他的水府里掘地三尺，沒找到師父。」
「竟是如此？」孫猴子意外地說道。
蘇離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在交手的時候，小弟搞明白妖怪的來頭了，大師兄，您可能需要去一趟南海紫竹林了。」
猴子訝道：「這事兒跟觀音菩薩有關係？」
蘇離走到猴子身邊附耳低聲道：「是她家養的鯉魚。」
猴子聞言眸中精光一閃而過，再然後，他對眾人說道：「你們在此等候，俺老孫去一趟南海！」
說罷離地而起，下一刻身形便出現在天際邊緣了。
猴子走後，蘇離立刻盤膝坐地，開始調息，即將面對觀音，他必須儘快恢復到最佳的狀態，竟然想度化我！不管佛門的理由是什麼，此事蘇離不打算善罷甘休！
猴子去得快，回的也快，不消半日功夫，孫悟空和觀音自南方聯袂而來。
眾人急忙起身迎接，觀音依舊是那麼的端莊美麗，一顰一動，滿懷慈悲之意，她嘴角噙笑，優雅地回應豬八戒和沙僧的問候，但當雙眸轉到蘇離身上的時候，不由得目光一凝，接著立刻恢復正常，擺出一副無喜無悲的菩薩做派。
蘇離一直在盯著觀音的舉動，希望能從她的舉止上看出點什麼，但他失望了，觀音菩薩的舉止恰到好處，即使看到蘇離時的神情也沒什麼變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度化失敗。
蘇離對佛門再是沒有好感，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定力和心性，在這一點上，仙妖神魔還真沒幾個能比得上的。
「悟空，令師之厄吾已知曉，此地的妖怪確與我有些淵源，原來是我座下蓮池內一錦鯉，終日聽吾說佛事，有了點神通，某日海波不靖，水漫蓮池，才讓他逃脫，來此作惡，看我收他！」觀音說罷，忽然從身後拎出一個花籃，扔到河心，接著口中念念有詞，隨著觀音的咒語聲，那花籃忽然潑灑下億萬祥光，籠罩通天河兩岸，不一會兒，一道金色的閃光從河中躍出，縱向花籃，速度極快。
就在鯉魚精即將被花籃收攝進去的時候，蘇離動了，他暗運玄功，發動風雷瞬，只是一個抬腳，下一刻便現身花籃一側，然後舉著銳金長劍，沖鯉魚精狠狠地斬了下去。
那鯉魚精猝然遇襲，反應倒也不慢，金光在空中轉了個彎兒，偏過長劍，徑直飛到觀音身側，現出身形，口中高呼：「菩薩救命！」
「蘇悟道，你在幹什麼？」觀音慍怒，厲聲喝道。
「幹什麼？」長空之上，蘇離持劍凌立，乙木雷光環繞周身，如雷神降世，他執劍指向鯉魚精，義正言辭地說：「此妖在通天河流域興風作浪，禍害鄉里，數年來不知吃了多少童男童女，害了多少家百姓白髮送黑髮，實在是罪大惡極。弟子所為不為其他，只是替天行道！」
「好一個替天行道！」觀音冷笑道：「此妖有此罪愆，自有本座處置，何須你越俎代庖？」
蘇離聞言輕笑道：「這怎麼能算越俎代庖呢？他雖是您的門下，但此情此景，卻不適合由您來懲治，小妖不過是體念菩薩，為您解憂罷了。」
觀音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離雙手一攤，道：「事情明擺著嘛，您既然知曉此妖所為，卻不提前懲治，顯然要有個失察之過，人間的律法寫的明明白白，您這種情況需要迴避，不宜再摻合進來。您既然不能出手，弟子只好代勞了。」
觀音菩薩聞言神情微凝，然後看著蘇離，淡淡地說：「這麼說你執意要取此妖性命了？」
「非殺不可！」蘇離認真地說道。
觀音聞言低頭沉思片刻，抬頭道：「其實那事兒是個誤會，本座可以賠個不是。」
「誤會？」蘇離怒極反笑，「你他媽把度化的事情叫誤會？那老子要是不小心一刀砍了你，將來是不是也可以在佛祖面前說這是一個誤會？」
觀音淡淡地說：「你可以試試，如果成功了，佛祖就接受你的解釋。」
蘇離聞言渾身氣的發抖，無恥，太無恥了，她明知道憑蘇離現在的實力，一刀根本砍不死她，莫說一刀，一百刀一千刀也砍不死！
不過蘇離不介意試一試！
他舉起長劍，將所有的乙木神雷全都注入進去，體內玄功疾運，祖龍戰技也蓄勢待發，遙遙鎖定觀音。
在被鎖定的瞬間，觀音菩薩心頭忽然升起一股危險的感覺，似乎蘇離體內蘊含著能夠威脅到她的力量，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難道是錯覺？
她這邊驚疑不定，那邊蘇離已經動手了，這廝幾乎凝聚了全身的法力發動這次進攻，他知道以觀音的強悍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因此務求一擊中的，不留餘地，所以這一劍氣勢磅礴，僅僅外泄的稍許氣機便攪動的通天河波濤洶湧，兩岸更是風雷乍起，情形恍如滅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