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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李宏斌夫妻之死

  蘇幕遮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他詫異地看著李承業,實在想不通這位李先生現在怎麼又來了這麼一出。,

  沈無涯似笑非笑地同蘇幕遮對視,嘴中答道:「本來一切都要按規章制度辦事的,蘇先生明天也是要把這審問補上的。不過既然李先生您現在都這樣說了,那晚輩我再不同意,可就太不識相了。」


  「那我就在這裡謝過沈警官了。」李承業滿意地點點頭。這時,季管家正好從飯廳外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大溜穿著廚師制服,端著熱騰騰的菜肴的男男女女。在季管家的吩咐之下,他們迅速地將手中的菜擺放在了桌子上,又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季管家又來到李承業身邊,親自給他準備餐具。從他的動作中不難看出,他對李承業的照顧是十分用心周到的。而一主一仆之間的配合,更是極為默契。


  沈無涯用手撐著下巴,看著這一幕,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李先生,季管家在您身邊,已經待過很多年了吧?」


  李承業點點頭,道:「季管家他啊,已經跟在我身邊整整二十二年了。自我殘廢之後,事事都是由他來照顧我。這莊園里的大小事情,也都是要靠他幫忙協助,不然老頭子我可撐不了這麼多年。」


  「有季管家這樣的人在身邊,可真是一種福氣。畢竟,在現在這種社會中,可是很難找到這種事事都會做的全能型人才呢。」沈無涯將目光移到了季管家身上。


  季管家靜靜的立在李承業的身後,仍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似乎對外界的一切評價都不放在心上。


  李承業舉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對眾人道:「今晚之所以舉辦這場晚宴,是我要向你們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宣布之前,咱們先一起喝一杯,不過老頭子我身體不好,就以茶代酒了。」


  眾人端起面前的紅酒,一齊站了起來,對著李承業示意,然後將杯中的酒全部喝完了。


  李承業等他們重又坐下之後,又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也無力照管這莊園中的生意了。而且莊園里有兩個代表著不祥的稻草人,還發生了許多怪事。所以我決定將我的這莊園變賣掉,將得到的財產,以及我原來所有的投資所得,經營所得,都一起轉贈給我唯一的侄子-——李諾。不過,以後也將由小諾來撫養我,還有我的老夥伴季管家,為我們養老送終。」


  李諾到底還是年輕,就算有心理準備,但是第一次親耳聽到這種好消息,那種激動就不必多說了。他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張臉漲的通紅,對著李承業鞠了一個大大的躬,結結巴巴道:「多,多謝表叔了,我到時候一定會好好照顧,照顧您和季管家的。」


  蘇幕遮端起紅酒杯又喝了一口,掩飾住自己看向李諾時的嘲諷目光-——在不到半小時之前,這位可還說過不想要這份財產。可以他現在的這種態度來看,用迫不及待來形容都不為過吧!


  李承業不甚在意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坐下吃飯吧。」


  李諾乖順地坐回到了椅子上,還不忘得意地掃了蘇幕遮一眼。現在財產拿到手了,就算表叔再怎麼喜歡這個蘇幕遮,他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說不得蘇幕遮以後還得處處巴結著他,討好他。這種情形,隨便想一想,都叫人心情愉快啊!


  李諾下意識的將蘇幕遮當成最強勁的競爭對手。倒是忘了,蘇幕遮是個什麼身份,也忘了,蘇幕遮可是他親自請過來的。


  李諾在這兒得意忘形了,李宏斌卻不糊塗,他吭哧了半天,到底還是忍不住道:「表弟,你就這麼口頭一說,也沒個書面文件什麼的,我們可不放心啊。」


  張芳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啊,表弟,你可不能因為李…;…;小諾他年紀小,就這樣忽悠這孩子。他不知道,我們可清楚,你必須弄出個書面協議來,才能讓我們相信!」


  李承業瞥了這對夫妻一眼,季管家便一板一眼地替他說道:「老爺下午已經擬好了財產轉讓協議,只是因為市裡的公證處離莊園較遠,公證人員明天才能到。所以協議,也只能明天再讓表少爺簽訂了。對此,表老爺和表夫人大可不必擔心。」


  張芳對他翻了個白眼,嘟囔道:「這還差不多,不過等明天過後,你可要稱呼我們為老爺夫人了。好了,也別說廢話了,咱們吃飯吧。」


  她這副樣子真的很讓人心中不舒服,但也沒人表現出來,眾人安靜地將飯吃完,便紛紛起身告辭了。


  (贏玖&風玄鏡:作者菌你是徹底把我們遺忘了對吧。)

  沈無涯和贏玖晚上並不在李家莊園裡住宿,他們還要開車回警局。在到了門口時,沈無涯接過傭人拿著的柔軟暖和的貂裘,小心地給贏玖圍上,自己也披上了大衣,然後對專門來送自己出門的李承業道:「李先生,這些衣服乾洗過後,我會親自給您送來的。感謝你的款待,讓我們度過了一個如此愉快的夜晚。」


  李承業擺擺手,「不用了,贏玖小姐如此貌美動人,這衣服可再合適她不過了,老頭子我怎麼能再收回來呢?這些衣服,就送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只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贏玖攏緊了身上的貂裘,也笑著對著李承業道了一聲謝謝。又寒暄幾句后,她和沈無涯便一起告辭離開了。


  李承業看著他們愈行愈遠的身影,,疲倦地閉上了眼,對季管家道:「推我回房吧,我累了。」


  蘇幕遮拿著一盤子食物進房間時,鼠爺已經在房間中了了。見了蘇幕遮,它立馬跳上了他的肩膀,道:「蠢蘇,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裡,你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經過了。」


  蘇幕遮放下盤子,也不多問,直接帶著鼠爺走到窗口跳了下去。那裡,大鵬式神已經在靜靜地等待了。等蘇幕遮坐穩后,它立馬展開翅膀,向遠方飛去

  第二天九點,傭人來到李宏斌夫婦的門前,想要叫他們起床,可敲了半天都沒人回應。她下意識地擰了一下門把手,沒想到門輕易地就被打開了。


  她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小心翼翼地走進門內,可才看清房內的情景,她就被嚇了個肝膽俱裂-——那對夫妻倒在地毯上,眼睛圓睜,表情猙獰,他們浸泡在凝固的血液之中,已經沒有了氣息…;…;

  好半天,傭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連滾帶爬地來到了門口,扯著嗓子喊道:「救命啊!死人啦!」


  「救命啊!殺人啦!」傭人撕心裂肺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彼時,正在大廳之中,陪著李承業一起吃早點喝早茶的李諾順著聲源處抬頭一看,臉色登時大變那是他父母的房間!


  他甚至來不及同李承業說一聲,便速度飛快地向樓上奔去,期間就算被台階絆得摔倒了,也顧不上在意了。


  李承業見他這副樣子,也放下手中精美的茶杯,回頭望了季管家一眼,季管家微微一點頭。李承業只能嘆了口氣,道:「好了,推我上去吧,我也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邊,等李諾終於跌跌撞撞地來到李宏斌夫妻的房門口時,他一把拽起嚇得癱軟在地的傭人,厲聲質問道:「房間里到底怎麼了?你說誰死了?!」


  傭人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房門,結結巴巴地道:「表,表老爺和表夫人他們…;…;他們好像都死了…;…;」


  李諾臉色煞白,他丟開了傭人,一步一步地走到房門前。還沒有進入房中,就已經可以嗅到十分濃烈的血腥味了;他猶豫再三,終是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可只一眼,那慘烈的景象就讓他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爸!媽!」


  這時,季管家也推著李承業從斜坡道上走了上來..李承業首先看到跪在門口,面如死灰,淚流滿面的李諾,又覷見了房內的景色,一時間也是變了臉色。他上前拉起李諾的胳膊,沉聲道:「小諾,你快去看看,你爸媽他們還有沒有呼吸心跳!季管家,你現在就去把醫生叫過來!」


  季管家應了一聲,快步走到樓梯口去打電話了。而李諾則是如夢初醒,手腳發軟的來到李宏斌與張芳面前。此時,他才清楚地看到,父親嘴唇發紫,嘴邊還有殘留的嘔吐物;母親的胸前插著一把刀,脖子上還有未消失的指印掐痕,兩人是面對面倒在地毯上的!


  他伸出手指感受了一下父親的呼吸,沒有,母親的也沒有;父親沒有了心跳,母親也沒有!


  他們都死了!


  傭人看到李諾在一番動作之後,神情變得萬分頹唐。她嚇得撲在李承業的輪椅邊,慌亂道:「老爺,我,我一進門就看到的就是這種場景!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他們,老爺請您相信我,不是我殺的人啊!」


  李承業點點頭,道:「我知道你覺不可能不是兇手。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過絕對不可以離開莊園,知道嗎?」


  傭人忙應了下來,簡直都要感激地給李承業磕頭了。她今天實在是被嚇得夠嗆,到現在都腿腳發軟,站不起來,最後還是被其他幾人聞訊而來的傭人給扶下去的。


  李承業推著輪椅進入了房中,盡量避免自己的輪椅沾染到血跡。他來到大受打擊的李諾的身邊,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小諾,想哭,就哭出來吧。」


  這句話似乎打開了某個開關,李諾獃獃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猛地撲到他的懷中,嚎啕大哭,「表叔,我爸我媽他們都不在了,然然也不在了,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成這樣啊?!」


  「唉…;…;」李承業任李諾趴在自己的懷中痛哭著,他長嘆一口氣,十分愧疚地愧疚說道:「如果我當初,沒有邀請你們來莊園中,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真是造孽啊!」


  正當叔侄倆沉浸在一片悲傷的氣氛中時,季管家領著醫生進入了房中。


  那醫生饒是見過不少堪稱血腥的場面,也還是被這房間中的場景嚇了一大跳。他忙戴上口罩和橡膠手套,上前去檢查那兩具屍體。在仔細檢查了半小時之後,他終於得出了結果


  「李先生,經檢查,李宏斌先生體內含有大量的甲胺磷,甲基對硫磷一類的化學成分,這些化學物質含有劇毒,李宏斌先生應該是中毒身亡的。」


  李承業自己就是經營莊園的,他哪能不明白這些化學物質代表著什麼,「這些東西就是農藥里含有的成份吧?那我表嫂的死因又是什麼?」


  「理論上來說,這些化學物質的確是農藥中的成份。」醫生擦了一把頭上沁出的汗珠,繼續道:「至於張芳女士,她的死是因為她胸口的那把刀。那把刀不偏不倚地插進了她的心臟之中,最終致使她心臟受損,流血過度而身亡。」


  李諾此時也停下了哭泣,安靜地跟著李承業一起聽著醫生的話。醫生很專業,用精鍊的話語向房裡的幾人解釋清楚了李宏斌夫婦的死因。


  「…;…;」李承業聽罷,沉吟了半晌,然後對醫生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還有,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出去。」


  「是,李先生。」醫生恭敬地對李承業鞠了一躬,就轉身離開了。反正他也拿著李家的高額工資,拿人錢財,就要幫人做事,他才不會那麼多事的。


  「表叔…;…;」李諾掙扎了半天,還是鼓起勇氣問道:「表叔,您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報警么?」


  「不是不能報警,」李承業耐心地解釋道:「只是暫時不要急著報警而已,這短短几天時間,莊園里就發生了這麼多命案,警察再次過來,對我們對莊園都不好。」


  「可是他們是我的父母,是我最親的人吶!」李諾眼裡盛滿了傷心,「表叔,難道只是為了莊園的名聲,您就要對我父母的死隱瞞不報么?」


  季管家立即上前,揪住李諾的后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嚴肅道:「表少爺,請您慎言!老爺之所以這麼做,一切也都是為了你。今天是你簽財產轉讓協議的日子,再過兩個小時,公證人員就會過來,如果他們知道咱們的莊園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協議的公證便會延後,這樣對您有什麼好處?」


  聽到季管家這樣說,李諾有些猶豫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父母的屍體,又想到了那張會帶給他巨額財財富的財產轉讓協議。最終,他的心還是動搖了。


  李承業的表情帶著隱隱的傷感,他疲倦地道:「表叔表嫂的死,很可能對莊園的拍賣價格的造成很大的影響。小諾,你是我唯一的侄子,我只是想盡我所能,給你很多的財富。但是現在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啊…;…;」


  李諾頓時慌了,連帶著心中那所剩不多的憤怒也煙消雲散了。他忙道:「是我錯怪表叔了,表叔您別生氣。咱們,咱們就暫時不報警了吧!」


  李承業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孩子半晌,最終道:「小諾,你現在就推我下樓,雖然咱們暫時不能報警,但對莊園里所有人的問話還是必須要進行的。季管家,你在這裡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與小諾父母的死有關的東西。」


  大廳之內,在這短短的幾天里,又第三次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這一次,蘇幕遮和風玄鏡也在人群中,因為事發突然,他們也沒有提前得到通知,而是在聽到其他傭人的偷偷議論后,才弄清楚了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的。


  風玄鏡湊到蘇幕遮身邊,悄悄地說道:「這別墅真邪門啊,怎麼三天兩頭的死人?而且死的還是一家人。蘇幕遮你說,李宏斌夫婦的死亡,會不會跟李諾有關係啊?」


  蘇幕遮詫異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會這樣猜測?」


  「因為電視里都是這樣演的啊,一家人中的其他成員都莫名其妙的死亡了,那活下來的唯一的那個人,肯定就是殺人兇手啊!」風玄鏡理直氣壯地說道。


  蘇幕遮聽著周圍人的各種議論和猜測,壓低聲音道:「誰說兇手就是那個唯一活下來的人,興許,那個人到最後,也會被殺死呢?況且李諾根本沒有殺死他父母的必要,因為他們和他,從來都不存在任何的競爭關係。」


  風玄鏡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些端倪,愣了一下,忙問道:「競爭關係?你是說…;…;」


  「沒什麼,他們來了。」蘇幕遮打斷他的話,轉身向樓梯處看過去。


  與此同時,所有的傭人都停止了議論,畢恭畢敬地轉向了前方。


  李諾推著李承業,緩緩來到了眾人的面前。他或許是剛剛已經將自己的儀錶修整了一番,所以面上倒是不見絲毫的傷心難過了。


  李承業掃視了眾人一圈后,道:「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莊園里今天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吧,我也就不多說了。今天之所以將大家都召到這裡來,是因為我想跟你們調查一下,有誰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說,你們是否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情況。只要如實向我彙報的,都可以得到五萬元的獎勵,而且你們也不必擔心會受到任何的懲罰。」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知情者)。那些傭人一聽說居然有這麼豐厚的獎勵,都激動了起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有兩個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有些忐忑地道:「老爺,我們,我們知道一些情況…;…;」


  李諾對於這件事,絕對是比李承業還要著急的,他忙道:「你知道什麼,快說!」


  對於被搶話這件事,李承業也只是抬頭看了李諾一眼,然後對那兩位傭人道:「你們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儘管說罷。只不過有一點,你們一定要說實話。若是讓我知道誰為了錢,而昧著良心說假話,我定不會輕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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