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造鎮計劃
tomas。
tomas和鐵石又在程程的外灘酒店樓頂曬台碰面，他喜歡這裡的夜景，帶了個一線女明星過來，不是上次那個。鐵石問：「你最近改口味了？開始喜歡豐滿的了？我記得你都是揚州瘦馬。」
tomas伸手在女星屁股上摸了一把，舉止不太文雅，還好這個角落比較偏，程程也不在酒店。女星笑嘻嘻的，絲毫沒有覺得鐵石和tomas冒犯她。最近她演了個無聊的古裝劇，反正她永遠不會演戲，但永遠紅的很，不得不佩服她的宣傳團隊實在是太強。
「哥哥我不是喜歡豐滿，而是喜歡性感，她說國內性感排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吧。」
「恩恩，哥哥你隨意。」
「我很好奇你為何不進內環，地產業最肥的肉都在核心地段。「tomas開始說正題。
鐵石伸了伸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幾乎成了葛優躺。伸手拿了只雪茄，切開來點上，吐了口煙氣。他漫不經心的說：」老薑有意見了？他又沒投資我地產公司。我還送了團隊和錢給他。「
tomas很不滿意鐵石鬆鬆垮垮的樣子，踹了他一腳：」你現在越來越鬆懈了。老薑只是奇怪，他反正也自起爐灶了。我看你是不是想躲著他啊，他拿走了你2成快遞的份額，你怵他了？'
「咳，那算什麼啊，拿走就拿走吧，他也幫了我大忙。內環現在不能進啊，哥哥，換屆了，局勢不穩定，圈子裡都是大鱷魚，誰知道誰能咬你一口？能住內環的，這些解放後分的房子，弄得樓盤，盤根錯節的誰說得清？怎麼拆遷啊？擺不平的。難道我還學習許文強哥，叫丁力過來拿著機關槍亂掃？」
tomas點點頭，承認他這老成持重的做法，但問他：「謹慎可以，你準備騎牆？還是窗外看戲？場面上最忌諱騎牆不站隊的。你多少要考慮站隊，否則以後地產業怎麼混？」
「哥哥，站隊就冒風險，冒風險很可能萬劫不復。你覺得要站站隊？」
tomas點點頭說：「起碼要表個態度，你的規模太大了，投行對我說了，你三家公司上市后，總市值就超過四千億。你已經躺在各強力部門的重點監控名單上了。」
胖妹子瞪大了眼睛，舌頭差點塌到地上，乖乖隆地咚，這他媽才是首富啊。她恨不得馬上脫光了撲上去。被數字糊塗了一會兒，就明白了自己跟的這位也不是輕飄飄的主。
「嘖嘖，這四千億里，我也就幾成，已經被你們稀釋的成了空心大老倌了，有什麼關係。那讓總參或總政過來佔個股，進入國家名錄不就完了。有什麼要緊？我愛國愛黨啊。程程家緊跟著李家，我是不能背離的。哥哥你和老薑算我利益攸關的夥伴，我還選擇個屁？」
「嘖嘖，你這話可越來越粗，怎麼娶了大家閨秀沒把你調教的有修養一點？」
「得，哥哥。」他瞟了胖妹子一眼，妹子乖巧的從tomas身上爬起來說：「我去洗手間一下。」
「哥哥，我看老爺子肯定不肯放手，新上位這位未必施展得開手腳，問題是據稱是綿里針，扎一下也夠嗆。海城這幾位有點跳，水與靜而風不止。掌握國家機器權柄的神仙們，稍微一活動手，我們這凡人就像螻蟻一樣。城裡這些地，哪一塊背後沒有來路？怎麼搶？拿一塊生地，拆遷能拆死人，海城人都是十里洋場混過來，不好弄啊。我們就環外混混吧，那裡也有地頭蛇，但情況好得多，也容易搞定。成片的土地拿過來，我準備開發城鎮。」
「哦。」tomas冷靜下來，想想是這麼回事，「說說你的計劃吧。」
章市長。
章市長前一陣子心裡不太安寧，京城的一個人拿了盤錄像帶過來，裡面有他和糖糖滾在一起的視屏。他又驚又怒，當對方說起要他配合拿下鐵石集團在洋門的資產時，他作聲不得。
思考了很久，對方是一個強力部門的頭，雖然不是行政領域的垂直領導，但他能夠影響到一部分。他猶豫要不要和鐵石談，鐵石家本土本鄉，且背後有程家，關鍵是程家後面有李家。當然李家因當初的聯姻不成，是不是肯支撐鐵石未知。但大家族利益為先，程家從鐵石這裡拿走一些股權，恐怕有些也在李家那裡分配，可以說利益已經盤根錯節了。這些章市長並不知道，但他是一個管經濟的市長，又一直在沿海工作，對商業上的細節非常敏感，可以聯想。
所以要不要向鐵石求助，他猶豫再三，最終決定冒險嘗試一下，因為他的根基都在洋門。
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不久后，上面找麻煩的人被紀委帶走，另一個強力部門的人拿回來錄像。因為鐵石付出了足夠的代價表示誠意，所以並沒有留下副本。鐵石把錄像帶放到章市長桌上時，兩人相視而笑，自此起，章市長就和鐵石是堅強的聯盟。
他並不知道傅家在鐵石洋門的地產項目里有股權，tomas代持了這部分股權。實際上傅家本身也是京城一個家族的子弟，出來地方上打練，以便仕途上有所印記。但傅書記對鐵石集團事業的一路綠燈，證明兩人關係不壞。因此府院相處甚佳。兩人的良好合作帶給官場一縷清風，同時由此而起的土地財政試點，也是他們兩人的重要政績。不久之前，章市長升做市委書記，傅書記則升任省城市長。
傅書記並沒有瞞著章市長，很清楚的表達了，希望鐵石集團跟隨去省城開發，這已經是非常良性循環的事情。傅書記需要當地經濟上一個台階，基礎建設和財政收入都要有保證，他除了夾帶里的官員班底，還要自己的經濟班底。
鐵石決定蘇南省也作為自己的重點發展區域，當然除了省城和洋門外，重點集中在西南部。蘇南省內比較撕裂，南北當然是南方看不上北方，關鍵還在於南方几個重鎮連省城也看不上，一心嚮往海城的重心偏移。
所以，鐵石的想法自然是除了省城外，依靠在外環發展的機會，想蘇南省的姑蘇一帶接龍，發展自己的造城計劃。
章市長並不想鐵石集團的整個資源外溢，還是希望能夠繼續擴展整個地產業務，以滿足當地土地財政和基礎建設、民生需求。他在聽說鐵石的造城計劃后，就來海城問細節，是否有可能把目前的洋門新城開發一下。
第二天他趕到海城，正好tomas還沒有離開，三個人跑去喬喬的會所，這裡開業有一陣子了。喬喬和阿銀都出面招呼，喬喬看見章書記不免臉上略有尷尬，但也就是一瞬間就散盡了。tomas卻臉皮厚，他問道：「喬姐啊，今天不會給我們錄小電影吧。」
喬喬臉上再也掛不住，坐下來靠著tomas說：「大哥啊，您可不能瞎說，鐵董事長是這裡股東，我怎麼敢呢？「
tomas和章書記都眼睛秒向他，鐵石舉手投降道：」我可不是股東，就借了筆錢給阿銀，她們倆是股東。「
哦，阿銀肯定是鐵石的外室了，看看長得不錯，屬於姑蘇氣質，苗條細腰，眼睛細長有媚態，短髮很精神。她很客氣的請兩人多關照。
鐵石知道喬喬背後搞了不少鬼，因為他後來花了點時間陪阿銀，阿銀這類女孩子還是比較容易哄的，一五一十說了喬喬的話語和行為。鐵石嘖嘖了兩聲，說老姑娘就是事多啊。
喬喬叫了幾個女孩過來陪他們喝酒唱歌跳舞，三個人都不是那種很放浪行徑的人。章書記上次吃了一次虧，也不再帶女孩進房間，就喝喝酒調笑，難得連手都不摸身邊的女孩。
tomas看不上這裡的姿色，其實還不錯，但他習慣玩藝人了，所以也逢場作戲喝喝酒，逗逗骰子之類。鐵石身邊坐了阿銀，但坐一會兒就去招呼各包房的客人，沒有多坐。
其他的女孩自然就不敢過來找麻煩。
喝了一會兒酒，談正事。鐵石對tomas說：」章書記非常歡迎鐵石地產的造城計劃，比海城各區的領導都要起勁。反而會更容易合作。我下午給傅書記打了電話，洋門和省城可以同步進行，再開拓一下姑蘇一代。外環這裡的松江和青浦兩個地方，我各拿了一大片地，屬於舊工廠區域，比民宅拆遷要好得多。模式採取昌南當初的方法，我們給政府高溢價補償，不參與工人的安置工作，這樣省很多麻煩。蘇南省城的安排也是這樣，舊城拆遷我們不碰，寧願給政府高溢價，讓他們拆成熟地給我們。「
tomas有點迷惑，問：」我們做一級開發商不是土地更便宜，利潤空間更大嗎？「
鐵石搖搖頭：「道理上似乎是這樣，其實不然。舊城的居民很麻煩，人上一百，各色各樣，一兩個釘子戶能耽誤時間很長，我們的資金成本會浪費，整個布局會被打亂。更何況有政治風險，這類釘子戶會被視作弱勢群體，媒體一炒作，我們就處在不利的位置，麻煩無比。要是有官場博弈在裡面，官員的對手，比如章書記有對手，挑我們的刺攻擊，就很麻煩。政府拆遷有公信力，且容易擺平釘子戶，道義上站得住，不像我們承擔太大的壓力。」
tomas立即懂了，章書記在旁邊默默的聽著，也不由得一豎大拇指，門清啊，鐵老弟，你應該去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