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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只是前夫

  「那敢情好!老張,清子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回去,晚上來換他們!」張清話音還沒落,就得到他媽媽的熱烈贊同,她忙不迭地向張爸爸使眼色,攛掇他早點撒退。


  張爸爸此刻一門心思放在陽陽身上,根本沒有閑暇時間領會張媽媽的意圖,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挪窩。


  「爸,陽陽也睡了,您和媽先回去歇著吧!」張清見自己的老爸腦袋瓜子不開竅,對自己老媽的意思不能馬上心領神會,直接出聲開趕,「病房裡地方小,你們不需要都在這守著!」


  張清已經說得這樣直白了,他爸也是在官場浸淫了好多年的人物,就是再遲鈍也很快醒悟過來,瞬間明白了兒子的意思。他只好輕手輕腳踱到陽陽的床邊,貪婪地將孫子的睡顏凝注了好一會兒,才迫不得已地退場。


  這一家人還挺有凝聚力的,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千方百計創造一切機會撮合我和張清,也算是煞費苦心。至始至終,我從來不覺得兩個人做不成戀人,就可以退一步做回朋友。也許別人可以雲淡風輕地將就過去,但我大約是修為不夠,勉強不了自己。兩個人分開了就是分開了,最好還是保持安全的距離,不要再留什麼念想,最好一別兩寬,各走各的路為好,以免牽牽絆絆是非多。


  張清的父母走後,只剩下我和張清在屋子裡大眼瞪小眼,偌大的空間就沉靜下來,我突然覺得單獨和張清呆在一個房間里顯得十分不對勁。


  「小楓,要不然你上床躺一下!」張清殷勤地替我掀開了被子,拍了拍雪白的枕頭,「你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


  「還是你睡吧,我來看著陽陽。」我也不是故意謙讓,張清這幾天確實比我累多了,需要補補眠。


  我昨天多少還睡了一會兒,今天也不困。倒是張清不錯眼珠地盯了陽陽一夜,這會兒肯定困得眼皮打架。再則,我與張清現在已經解除了婚姻關係,我和他就毫無瓜葛了。我可不好意思在一個不相干的男人面前大喇喇地寬衣解帶,無心無肺地呼呼大睡。哪怕我們曾經肌膚相親、耳鬢廝磨過,再在一起黏黏糊糊,那未免過於粗線條了。


  「那我眯一會兒,就辛苦你守著陽陽。」張清揚起手臂,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就不客氣地鑽進薄被癱直了身子。


  我的耳邊很快響起他清晰的呼吸聲,綿長均勻。我趁他熟睡之際,偷偷地打量了他片刻。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頭微微張開著,隨意地搭在身體兩側,時不時痙攣一下。又濃又黑的劍眉自然地鬆懈下來,眼底泛青,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濃濃倦意。就算他是鐵打的金剛,也抗不住昨天辛苦一夜,今天折騰了一上半,終究有些精神不濟了。不管怎麼說,人終歸是血肉之軀,承受力也是有限。


  我躡手躡腳地在房間里轉了幾圈,替陽陽掖了幾次被角,見他們父子倆都睡得香甜可口,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閃失,我就決定到外面的走廊看看,也好趁機透透氣。


  我不敢離得太遠,只在陽陽的病房門口走動幾步,徘徊溜達。因為是中午,醫生查房的時間已過,長廊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有幾個穿病號服的人扶著輸液架活動筋骨,還有若干護士行色匆匆地在幾個病房之間穿梭,可能是在替打針的病人換藥。除此以外,整個醫院靜悄悄的,看不見一個大聲喧嘩的吵鬧者。


  就在我覺得索然無味,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我驟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迎面走來。幾個實習生圍著許彬邊走邊談,似乎正在熱烈地討論什麼學術問題。許彬側著臉龐,聚精會神傾聽著,並沒有怎麼發言,只是偶爾輕輕地點一下頭。


  我躲閃不及,迫於無奈,只能直愣愣地和他撞了個正著。一件洗的褪了色的白大褂套在他瘦削的身上,更顯出他的俊逸挺拔。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閃爍著自信的光茫,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在他身後有幾個年輕的實習生緊緊跟隨,崇拜地簇擁著他。我也是好幾年沒有遇到他了,如今不期而遇,他估計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小有成就了吧。


  這次來s城,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本來不打算和他見面的。我們作為戀愛不成的紅塵男女,即使不需要鬧到反目為仇的地步,也沒有必要若無其事,裝作啥事也沒有發生般地繼續你來我往。就算偶然重逢,我們也只適合擦肩而過,沒有必要打擾彼此平靜的生活。


  結果造化弄人,雖然我極力迴避與他面對面,人生兜兜轉轉,我們還是這樣邂逅了。我因為擔心陽陽的傷情,忙得暈頭轉向,忘了許彬他們兩口子就在這家醫院上班,我們重逢的機率非常之高。


  許彬陡然看見我,愣滯片刻才反應過來,驚異地問我,「小楓,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千頭萬緒,我有些遲疑,不知從何說起。


  「你是不是在s城遇到了什麼麻煩?你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我絕不推辭!」張清表現得非常激動,甚至不顧在醫院這個人多嘴雜地方,當著這麼多人輕易承諾。


  看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估計他已經在s城深深地扎了根,融進了當地的人際圈子。不然,他不會有這樣的底氣,說出這番豪言壯語。應該說,我看見這樣意氣風發的許彬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吧,至少他當初捨棄了我們的愛情,賣-身在這個城市打拚是值得的。


  「謝謝你,我暫時還不需要你幫忙!如果我真的有需要的時候,我不會客氣的!」我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禮貌而又疏離地向許彬表達了我的謝意。


  我微微勾起嘴角,朝許彬淡定地笑了笑,就往後退了一步,打算和他說再見了。雖然羅敷有夫成為了過去式,可是使君如今有婦,我還是少惹麻煩為好。


  「小楓,你不必和我這麼見外!」許彬一改剛才淡漠冷清的模樣,上前一步緊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問,「你這些年都到哪裡去了?我和我姐都很惦記你!」


  「你快放開我!」我訕笑著,極不自然地避開許彬的接觸,力圖掙脫他的手。


  醫院裡到處都是他的熟人,當然也是他老婆李艷的熟人,難免會有人傳是道非說些不中聽的話,到時候怕李艷與他鬧得不可開交。雖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噢……好……」許彬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的過分了,漲紅了臉頰,打算鬆開手。


  「哎呦,這不是許醫生嗎?真是好久不見啦!」張清突然從斜刺里冒出來,酸溜溜地插了一句話,「瞧你這春風得意的樣子,看來混的不錯呀!」


  張清陰陽怪氣地說著酸話,竟然還將修長的手臂理所當然地搭在我的右肩上,儼然是我的護花使者一般。這人真是愈發幼稚可笑了,搞得這樣如膠似漆的,我們的關係有這麼親密嗎?他剛才不是在床上呼呼地睡得正香嗎?什麼風把他吹出來了?


  我暗暗瞪了他一眼,幾不可察地晃晃肩膀,示意他放開對我的禁錮。他卻對我的暗示視而不見,仍然把手臂放在我的肩上,手指不動聲色地使了使勁扣緊,好像在宣示著他對我的占有權。


  我流產那次,求救的電話最終打給了許彬,張清至今耿耿於懷。以前有個老公的名份掛在那,吃酸掂醋還說得過去。現在他們在我眼裡,半斤對八兩,身份一模一樣,對我來說不過都是陌生人,不知道他這別彆扭扭是幾個意思。


  「許醫生,你去忙吧!小楓有我照顧著,你就不用管了!」張清聲音柔和,在許彬面前裝著謙謙君子,「小楓,陽陽在找你,我們快進去吧!」


  他剛一說完,沒有等我有所表示,不由分說就將我拽進病房,「碰」地一聲關了房門,我只來得及朝許彬遠遠地點點頭。


  「難怪你不肯陪我去赴宴,是不是想留在醫院會老情人?」張清臉色凝重,將我扣在懷裡咄咄逼人。


  「你小點聲,別把陽陽鬧醒了!」我氣得咬牙切齒,但又不敢大聲訓斥他,擔心陽陽被吵醒了。


  他以為他是誰呀?我真是想不通,他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就敢這樣理直氣壯地吃醋,理直氣壯地依然把我當成他的所有物,他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呢?許彬充其量是我的前男友,與我早就風牛馬不相及了;而他張清大隊長,也只是我的前夫啦!他也必須與我保持足夠的距離,老死不相往來啦!


  「那好,你晚上陪我去赴宴!」張清放柔聲音,湊近我的耳廓低語,「只要你答應了,我就想辦法早點讓你們母子回江城!」


  「真的?」我瞪大眼睛,對張清態度的轉變很有些不相信。


  「我說到做到!」張清胸脯拍得霍霍作響,言之鑿鑿。


  好吧,我就相信他吧,陪他出去秀一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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