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也是謝澤成的女兒
林麗文嫵媚嬌艷的臉上,徹底撕開了職場女強人精明優雅的偽裝,變得陰沉森然。
之前是她買通了酒店服務員在酒里下了迷藥,將其賣給了人口販子。
計劃明明很成功,卻不知道為什麼,方漪瀾居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早知如此,當時還不如直接將她解決了。
林亦薇深陷在恐懼的情緒當中,不安的呢喃,「怎麼辦?阿陽會不會不要我了?沈家會不會因此而退婚?我好不容易才有嫁入豪門的機會,不能就這樣失去了,媽……怎麼辦?」
即便她和沈智陽的訂婚儀式已經完成,但是沒有沈家人的認同,她這個未婚妻的名頭,能不能保得住還是未知數?
林麗文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心,安撫她的情緒,「媽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心裡很難受,訂婚宴的過程雖然並不美妙,但你和沈智陽的婚約已成定局,沈家今日因方漪瀾已經丟盡臉面,就算對你再不滿,也要打落牙齒和血吞,認下這場婚事。」
沈家因為和方家退婚的事,鬧得這般局面。
如果,再傳出與薇薇退婚的醜聞,以後還怎麼在南城上流社會立足?
「你是沈智陽的未婚妻,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沈家看不看得起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牢牢抓住沈智陽的心,只有他對你死心踏地,將來你才能順利的嫁進沈家。」
沈家不會輕易解除婚約,她還有機會扳回一程。
她一定會讓薇薇順利的嫁進沈家。
誰也阻止不了。
林亦薇驚恐的情緒緩和下來,蒼白的小臉上滿布猙獰,「媽,我好恨方漪瀾,我也是謝澤成的女兒,憑什麼她是令人羨慕的天之驕女,而我卻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只能活在她的陰影下,任她輕賤、侮辱、欺凌、作賤……媽我真的好不甘心……」
沁滿淚意的眼眶紅紅的,滲著駭人的兇狠,滔天的恨意。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方漪瀾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明白了,她和方漪瀾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
她嫉妒方漪瀾,擁有一切她求而不得的東西,衣光鮮亮的家世,多到花不光的錢財,甚至是璀璨耀眼的身份。
她痛恨方漪瀾,這個賤人的存在就是來襯托她卑微不堪,見不得光的身份。
她更懼怕方漪瀾,每一次在面對她時,內心的自慚形穢和自卑自憐便抑止不住的噴薄而出。
越是如此,心中的憎恨就越深。
所以,在知道方漪瀾與沈智陽訂婚之後,她就刻意接近沈智陽,故意勾引他。
看著沈智陽對她死心踏地,為她神魂顛倒,內心便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林麗文的臉色陰沉如水,「我心裡又何嘗甘心?我沒名沒份的跟著謝澤成,做了他十九年的地下情人,在他的身上傾注了一個女人一生最風華正茂的青春,受盡了委屈,嘗盡了辛酸,飽受著煎熬。」
她和謝澤成是大學戀人。
在得知謝澤成要入贅方家時,她一度傷心欲絕打算分手。
但這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一時的猶豫,再加上謝澤成的一陣痴纏,一通誘哄。
年輕無知,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她,就稀里糊塗將孩子生了下來。
有了孩子的牽絆,她和謝澤成之間便是糾纏不清,一步一步走至如今的境地。
思及過往,林麗文的臉都扭曲了起來,「我心裡對方家人的恨,與你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種恨就像穿腸的毒,十九年來每日每夜都在啃噬著我的心臟。」
十九年來,她活在方家人陰影下見不得光。
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男人,成了別人的丈夫和乘龍快婿。
心中的恨意早已經釀成了扭曲的毒恨。
林亦薇咬牙切齒道,「媽,我們究竟還要忍耐到何時?方老爺子和方玉婉都已經死了,爸爸順利的接管了方氏集團,媽……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如果不是為了方家龐大的財富,她和媽媽又何需如此忍耐?
她又何必在方漪瀾面前做小伏低,承受這樣的欺辱?
林麗文握著她冰涼的手,柔聲安撫道,「薇薇,你不要心急,方漪瀾看似囂張橫蠻,行事張狂,實則極富心機和手段,不然以她成天惹事生非的性子,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方漪瀾行事雖然乖張,但極有分寸,雖然得罪過不少人,卻都能兜得住事兒。
南城上流社會不少人恨毒了她,卻沒人敢真拿她怎麼樣。
哪怕沈家被她打臉打得「啪啪」響,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樣的心機和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之前躲在背後出其不意,這才算計了方漪瀾。
如今,她必然已經心生警惕,想再算計什麼也不太容易。
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林亦薇顯然並不甘心,緊緊地攥著手指,「媽……」
林麗文的語氣陡然加重,「你放心,媽不會讓你等太久,我們的心愿很快就會達成,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沈智陽,讓方漪瀾那個賤人生不如死,將她加諸在我們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近二十年飽含痛苦掙扎的情婦生涯,她對謝澤成再多的感情也消磨得一乾二淨。
隱忍伏蟄了十九年,為的不單單是嫁給謝澤成,變成名正言順的謝夫人。
支撐她的,是方家龐大的家產。
謝澤成雖然接管了方氏集團,但方老爺子臨死之前,將方家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方漪瀾。
之前,她算計將方漪瀾賣給人口販子——
一方面,因為方漪瀾已經成年,可以接管方氏集團,是她和謝澤成謀奪方氏最大的阻礙。
另一方面,害怕沈家與方家退婚的事節外生枝,擔心她會破壞薇薇和沈智陽的訂婚。
沒想到卻是功敗垂成。
林亦薇的臉色很難看,雙手緊握成拳,「方漪瀾攪合我的訂婚宴,這件事難道就這樣算了?」
好好的一場訂婚宴,變成了一場笑話。
明天的報紙指不定要怎麼寫?
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