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她的男人由她守護
方漪瀾捂住雙唇,有些不可置信,想要轉過身去看看他此時提及過往,又是何等的表情。
但,男人將她禁錮在懷裡,根本不允許她有任何動作。
「decus,不要回頭看我。」
有些過去,只能當成故事一般講給她聽,卻不能讓她親眼看到慘痛與傷痕。
方漪瀾的呼吸變得困難,「御家對你居然這麼殘忍!」
她簡直不敢想象。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被人關在黑暗的屋子裡,一關就是五年,陪伴他的只有永無止境和黑暗與孤寂。
簡直比坐牢還要恐怖。
御家就是這樣對待被他們視作孽種的御景宸?
所以在二十歲以前,沒有任何人聽說過,御家還有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
這麼多年來,他竟然沒有被逼瘋?
這又是何等強大的靈魂?
內心疼惜的情緒一浪接一浪將她淹沒。
一股淚意湧上眼眶,她非要用盡全力才能抑止自己淚水砸落的衝動。
「那裡只有一排排書架,上面擺放著彷彿一輩子也看不完的書籍,無聊的時候,雷斯會從外面帶些蠟燭,木頭,玉石之類的玩意兒,我會照著從書上看到的雕刻知識,試著雕刻一些物件兒,漸漸的就喜歡上了雕刻,專註某些事的時候,就連時間也變得虛無。」
他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彷彿那些已經過去的事,就真的已經成為了過去。
又彷彿,那見識他五年來,何其慘痛的黑暗生涯,並不復存在一般。
方漪瀾卻心疼的無法呼吸,「你用五年來全部的精力與時間,耐住黑暗侵襲的寂寞,費心鑽研雕藝這門技藝的繁瑣,怪不得能達到別人一生才能達到的成就。」
一個人,到底要承受多麼可怕的傷害,要經歷怎樣千錘百鍊的人生,才能將一顆心煉鑄得如此鋼硬如鐵。
彷彿水火不懼,諸惡難侵,神鬼不驚!
他的強大,是用一身的慘痛換來的。
那樣猶困牢籠的五年,不見天日,漫長孤寂,雕刻彷彿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託,陪伴了他整個乾枯的生命。
她突然間覺得,這間屋子裡所有的雕刻品,都充滿了神聖,充滿了生命。
特別是眼前這座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人雕,更是美得驚心動魄,驚艷了她的整生命和靈魂。
「嗯,事實確是如此!」
御景宸親吻著她的髮絲,細碎綿密的吻,充滿了對她珍愛與呵寵。
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掌攥住,止不住的揪疼。
方漪瀾突然間覺得,發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傷痛,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御景宸告訴她這個,其實是在安慰她吧!
將自己的傷口鮮血淋漓地剝開,來撫慰她心中的傷痛。
這個男人,真是傻到令人心疼。
「御景宸,今後我會陪伴在你的身邊,填補你生命之中那段孤寂乾枯的時光。」
許諾般的話衝口而出,完全不經大腦,全憑本能,挾帶了太多的衝動,但她卻並不後悔。
她不管這個男人的過去到底有多麼神秘莫測,也不管這個男人到底擁有怎樣不堪的身世。
既然,他已經屬於她了。
那麼,從今往後她的男人便由她守護。
你若不離,我必不相棄!
御景宸親吻的動作,倏然停頓,半晌才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個字,「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暗含著他此生最炙熱的情感。
接著,他轉開了話題,「喜不喜歡我替你雕刻的雕像?」
這座雕像是他精心雕刻了二個月完成的作品,雕的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方漪瀾是他此生雕刻的第一座人物雕像,但卻不是最後一座。
不過,他手上的刻刀只為她雕刻。
本來這座雕像還沒有全部完成,細節上面還需要一些修飾,所以尚需幾日才能完成。
但,想到昨日阿瀾哭倒在他懷裡的脆弱無助,那聲聲泣訴,句句哀傷,皆是身世被揭露開來的迷茫與傷痛,他心裡便沒有辦法平靜下來,疼惜的滋味兒縈繞心懷。
謝澤成公開召開記者發布會,揭露方家隱藏十九年的秘辛,以及阿瀾不堪的身世,讓阿瀾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他並不擅長安慰人心。
昨晚眼睜睜看著她委屈傷痛,痛苦泣淚,他心中暴躁的想殺人。
感情告訴他,他不能這樣無動於衷,不能這樣視若無睹,他必須要為她做些什麼。
所以,在安撫她睡下之後,他便回到書房,連夜將這座雕像完成,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藉由這座雕像討她歡心。
方漪瀾驚訝萬分,「這座雕像雕刻的是我?」
方才她只顧沉浸在這座雕像上,那種震撼靈魂般的美麗,以及它展露出來的強大生命力。
倒是沒有注意這座雕像的長像。
目光迫不及待地再一次落在雕像上——
少女緊閉著雙眼,眼角浸潤著一朵桃花似的紅瓣,嬌嬈迷人,菱花般紅唇,染著艷麗的顏色,魅惑人心。
這分明就是她!
方漪瀾忍不住再一次驚呼出聲,「天啊……這真的是我嗎?她實在太美麗了。」
這就是御景宸眼中的她嗎?
她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
「這是我心中的你!」
御景宸一隻手輕輕捏著她的腰際,緩緩來到她的胸前罩住……
昨晚,阿瀾悲痛欲絕,最後抵不住身心俱疲和心力交瘁睡了過去,只是她睡的並不安穩,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親吻她,安撫她,和她說話,最後點了助睡眠的薰香,她這才安定下來。
也因此,他一直忍受著蔓延焚燒的慾望,在冰冷的書房裡完成了他人生之中第一座人雕。
此時,他的自控力和意志力變得極為薄弱,幾乎一碰到她,就想佔有她。
「御景宸——」
她忍不住顫聲低喚,某種震撼心靈的情緒,陡然間從心底深處湧上,感動如潮水一般滅頂而來,淹沒了整個生命。
此時,她被巨大的喜悅和甜蜜擄獲全部的靈魂。
男人掐住了她的腰,將她的身體反轉。
她清楚的看到,男人臉上的情態,正如雕像上纏繞少女的凶蛇,嬌艷欲流,昳艷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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