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御景宸的底限!
雷斯緩緩地走進書房裡。
一股莫名的壓力倏然襲來,令他連呼吸也變得窒息,辛苦構建的意志,轉瞬間坍塌。
全身上下,每一根末稍神經,都在深切地體會著, King身上那掌控眾生的權威。
「雷斯,你跟了我多久了?」
灰眸漫不經心地盯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心理思維盡納眼中。
雷斯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十年零八個月!」
熟知King的人就會知道,他的每一句話背後都是大有深意,如果你只是單純去解讀他的片面之語,那麼你註定終有一天會在他的面前犯下彌天大錯。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似是感慨的語氣,但雷斯卻不敢妄加揣測,頭頂上的目光,無時無刻不是在審視他,觀察他,甚至是在評估他。
這對一個追隨者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失敗。
因為,一個追隨者如果不能獲得主人的信任,那麼他就沒有必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也很清楚我的底限在哪裡?」
說這話時,灰眸不染絲毫情緒地審視他整個人,不經意的問話,卻展露出令人驚顫的深意。
「知道!」
King的底限就是,不允許任何人挑釁他的權威。
御老爺子當場向夫人發難,雖然夫人並未吃虧,但是本身就是在挑釁他的權威。
是他失職所在!
「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凜凜的聲音有所緩和的跡像,但問罪的態度卻相當明顯。
「我不應該縱容任何人對夫人無禮!不管何時何地都應將夫人擺放在第一位。」
天可憐見,他真的是這樣做的。
但夫人一碰到老爺子,就跟火星撞了地球似的,一心要為老爺子當年對King的不公待遇鳴不平,抱憋屈。
他,攔也攔不住啊!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心裡也是認同夫人這樣的做法啊!
這些年來,所有人都知道King取代了御老爺子成為了御氏掌權人,是高高在上,尊貴權威。
但,誰又能知曉King那些承受的傷痛和委屈呢?
當然,King從來不會有委屈這種軟弱的情緒。
但是,身為King的追隨者,他當然希望夫人能多疼惜King幾分。
「覺悟不錯!」
淡白的唇間,流露出一似滿意的情緒,似乎覺得他並非無可救藥。
雷斯悄悄抹了一把淚,好歹虛驚一場。
「區區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都搞不定,你年輕時的血氣方剛都被狗吃了?」
看來這麼多年的安逸生活,已經磨掉他身上當年的銳氣。
雷斯的心又不禁懸了起來。
心中又是一把淚,他現在也不老啊~
「也是我這個主人做的太失職,只顧著自己談情說愛,忘記了屬下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這樣吧!每日40隻牡蠣,連吃一個月,保證你精力旺盛,血氣方剛,見到女人就想上,見到男人就想揍!」
他突然間覺得牡蠣還真是妙用無窮啊!
不僅能讓他保持男性絕對的熱情與性能,還能用來懲治不聽話的屬下。
簡直不要太好了!
雷斯眼睛一黑,想到當初生吞40隻牡蠣的悲慘經歷,強烈的心理陰影,令他開始出現窒息、心慌、手抖、腿顫、眩暈等身體狀況。
同時,還伴有冷汗,心悸的特徵。
覺得自己未來一個月的日子簡直充滿了灰暗。
他明明是一位優秀出色的追隨者,但自從King有了夫人之後,他就處處犯錯。
——
方漪瀾緩緩地推開那扇畫著禁果的雕門,小腦袋悄悄地往裡探。
雷斯離開盛世公館時生無可戀的表情,即便是一張面癱臉也遮掩不住。
顯然,是被御景宸處罰了。
想到自己方才與御老爺子針鋒相對的畫面,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忐忑。
之前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在盛怒中的憤慨之言,冷靜下來一想,就覺得有些不妥。
御景宸在俄羅斯經歷了十五年顛沛流離,慘痛無比的生涯,內心已經強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所以,在她眼裡那不見天日、令人瘋狂絕望的囚困日子,只是他成長的催化劑,是讓他變得更加強大的契機。
這樣心如磐石,堅不可摧,不可撼動,的御景宸,怎麼可能會有委屈呢?
連別人給他的慘痛,他都能隱忍下來,然後手起刀落的奉還回去,哪裡還需要她替他感受委屈,為他鳴不平?
她今日的行為,確實有些逾越過火了。
心中隱隱縈繞著失落的情緒,她本以為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甚至為此沾沾自喜,激動興奮。
但轉眼間就發現,這些所謂的弱點,不過讓她更清楚的認識到,這個男人的無懈可擊和堅不可摧。
心中掠過一道傷痕,御景宸這個男人是她一生的劫數。
他太深不可測,太令人琢磨不透。
就是擺在媽媽書房裡,那本最原始的希伯來文本《聖經》。
明知晦澀難懂,卻又忍不住感受到上帝般強烈地召喚與引誘,情不自禁的去研讀它充滿奧秘、神聖、艷美,壯觀、高貴的文字。
哪怕終其一身,付出所有的時間與精力也無法完全讀懂。
他就是她,需要用盡一生去研讀的男人。
房間的門豁然開啟——
一雙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雙肩,在她猝不及防間,將她帶進了房間里。
房間的門「咣——」聲緊閉。
方漪瀾從失神間清醒過來,尚未來得及反應,男人就將她推到牆上,將她圈死在牆壁與胸膛之間。
「既然來了,為什麼又站在門口不進來?」
他身體里的暴虐,是從小到大養成,深入骨髓,浸入靈魂。
他並沒有告訴她,學習雕刻並非為了排解那不見天日,孤寂無聊的五年時光,而是因為雕刻能使他安靜理智。
她一出現在門口,就撩動了他的整個心神,連雕刻也無法使他寧神靜氣。
「我擔心打擾到了你。」
她垂眸,給了他一個很具有說服力的回答。
至於心中那隱秘的傷痕,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阿瀾,你真的一點也不擅長說謊,每一次說謊的時候,都會因為心虛而不敢看人,因為你的母親是基督教徒,她教導你最珍貴的品質就是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