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只有純粹,才能達到永恆
「你的畫技,又有了很大的突破,色彩的運用十分豐富,整體的布局結構也趨向完美,這幅畫里表達的精神內涵十分豐沛,對生命、生活和感情,都有不同的詮譯,蘊含了富足,溫暖和幸福的感悟,同時又飽含著絲絲的感傷與追思。」
整幅畫,將她內心太多細膩柔軟的感情,表達得淋漓盡致,這種天賦,這種水平,果然不愧是方玉婉的女兒。
方漪瀾看著畫作,微微一嘆,「這幅畫的靈感來源於媽媽那幅《愛所到達的終點——即彼岸》,其中飽含了我對媽媽的懷念,以及她和爸爸之間愛情的追思,同時也因沐伊人,感慨生命如此涼薄。」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
最令她難過的,大概就是沐伊人越來越衰敗的身體,和漸漸走向盡頭的生命。
御景宸將她沾滿油彩氣息的身體,攬進懷裡,低問,「這幅畫有名字嗎?」
生命如此涼薄,只有愛情才能開出最絢麗的花。
這大概就是她想要表達的意境。
而她,不僅做到了,而且非常成功。
「有,它叫——」方漪瀾突然抬起頭來,眼中閃動著對他柔軟而又細膩的情感,「愛所到達的終點——即永恆!你覺得怎麼樣?」
彼岸與永恆,都是愛最遙不可及的距離。
但彼岸——是生與死,陰與陽,是永不可觸及的悲傷,是惡魔殘酷而美麗的溫柔。
而永恆——是永遠與恆久,不變與長存,是無止境的願望,是生命里最純粹而美好的誓言。
「你喜歡就好。」
方漪瀾對永恆的理解,在於平靜用心地領悟,真心實意地感受,生活中點點滴滴的愛,因為愛,她的生命結緣了永恆。
很平淡,也很純粹的感悟,代表的也是她純粹的性情與感情。
人們常常用純粹和永恆來形容鑽石,那是因為只有純粹的東西,才能達到永恆。
方漪瀾輕輕環住他的腰,低聲道,「這幅畫還沒有最終完成,還有一些細節需要修飾,我本來想將它送給沐伊人,但是我剛才忽然改變主意了。」
淡白的唇,輕吻著她的發頂。
沐伊人心臟病發之後,方漪瀾一直很擔心,連臉上的笑容也少了許多。
沒有得到回應,方漪瀾也不在意,繼續道,「沐伊人和風煜之間的訂情花,就是天堂鳥,我覺得……」
「阿瀾——」御景宸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語氣里隱忍的感情醞釀著暗潮洶湧,「你打算一直忽略我到幾時?」
她擔心沐伊人,甚至經常去醫院看她,他能理解。
她熱愛繪畫,會抽出大量的時間呆在畫室里作畫,他也支持。
但是,他在畫室里等了她將近兩個小時,一直忍受著她的忽略與無視,這一刻她是不是應該把時間和精力完全放到他的身上,不為別的人和事分散注意力?
方漪瀾愣住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輕輕挑起她的面頰,御景宸俯身低頭,與她對視,「你的心裡裝滿了對沐伊人的擔憂,對許思琪的關心,對繪畫的熱情,還有多少位置是留給我的?」
他記得,之前似乎和她討論過相關話題,這還沒有過多久,她就已經忘記是得一乾二淨。
「你……怎麼會這樣想?」鉛灰色的眼睛,不甚深邃,卻飽含著不容逃避的銳利。
在這樣的目光下,方漪瀾的內心不可抑制的產生了心虛,眼睛被他盯住,不敢閃躲,但目光卻忍不住遊離閃躲,想要避開這能洞悉靈魂,透析內心的眼神。
「你們女人,如果受到戀人的冷落和忽視,會不會覺得在她眼裡,別的任何事都比你重要,認為他不夠在乎你,也不夠重視你,因此而不高興,從而引發一些嬌氣,任性的小脾氣?」
御景宸的目光越來越深,沉不可測的晦暗,令人驚心,看著她的眼神,似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方漪瀾強忍著想要低頭,躲開他目光的行為,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她的內心紛紛擾擾,一直不曾平靜下來。
她自認為並沒有因此而冷落,甚至是忽視御景宸的感受,但是與他每天除了工作,就圍著她團團轉比起來,她陪他的時間確實因為別的人和事減少了許多。
「那麼你告訴我,如果男人也碰到了這種情況,該怎麼做?」
在愛情里,女人適當的任性,嬌氣,小脾氣,那都是情趣,是理所當然,但是男人卻不可能這樣做,不然會傷了感情。
可問題總要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這兩天,他一直都在為這件事而傷腦筋,但即便智商高達200以上,盛世皇朝任何棘手的問題,擺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彷彿這世間沒有什麼能難得到他的King,頭一次感到為難了。
這個問題真的太深奧了,方漪瀾根本回答不出來,她聽好撒嬌投降,「好嘛,最近是我不對,我今後一定會抽出更多時間來陪你,和在你在一起的時間,盡量不讓別的人和事分散了注意力。」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她墊起腳尖,輕輕在他的唇間吻了一下。
御景宸一隻手握著她盈細的腰肢,在她的唇瓣將要抽離的時候,另一隻大掌猛地按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深入喉管之內,帶著窒息一般的侵掠,與兇狠的懲罰,令方漪瀾難受至極,直到身體里的空氣被他掠奪殆盡,胸口沉甸甸地疼,他才放開了她。
「再有下次,該怎麼辦?」看著她癱軟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口,微啟著紅唇,不停地嬌喘,氣息渾濁而潮熱,胸口綿延起伏,翻湧著迷人的細浪,誘惑展露無疑。
方漪瀾緊緊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半晌才緩了一口氣,「你……你說怎麼辦?」
她的腦子裡渾渾噩噩,所以有思維都被他主宰,已經無法思考別的問題了。
「那不如懲罰你……」御景宸輕輕允吻著她嬌艷的唇瓣,並不深入,只是單純享受著她間細膩的美好,「在我們纏綿之際,陪我吃光擺放在你身上的牡蠣?」
——
關於這幅畫,猶魚寫的大概有點齣戲,但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還是不想改,想要藉此表達的東西太多,最想表達的應該是,阿瀾的繪畫天賦。
我不願我筆下的女子,除了愛情,一無是處,她應該有自己的熱愛的,執著的,夢想的東西,並且從中取得成就,從而使得她更飽滿,更豐富,更值得男人的愛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