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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就是想占你便宜

  夏九歌是在傅子恪的懷裡醒來的,一睜眼就看到了已透出魚肚白的天空,再一抬眸,就看到了他安靜的睡顏。


  他看上去有點累,為了不驚醒他,她愣是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沒動。


  艾瑪,睡著的時候覺得還蠻舒服的,醒了之後再保持同一個姿勢,怎麼就這麼累呢?


  夏九歌忽然想起,要是傅子恪醒來發現自己在看他,還不知道會怎麼嘚瑟呢!

  她迅速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在睡。


  還沒來得及調整好呼吸,耳邊就傳來了男人低沉而曖昧的語聲:「好美。」


  夏九歌頓時臉紅了,敢情這貨根本就沒睡著啊!那……她剛才偷看他的樣子,也被他全都看到了?

  「你不睡覺偷看我幹嗎?」她一邊惡人先告狀,一邊睜開眼睛。


  然而,睜開眼睛才發現,傅子恪並沒有看她,而是直直地看向前方。


  她下意識地轉頭往同一方向看去,只見雲層已被即將到來的日出映成了淡金色,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日輪已躍出雲海,將第一抹金暉投向了首陽山,雖然明亮,卻並不刺眼。


  在淡金色的光暈中,那人微笑低眉:「這是我們第一次看日出。」


  「……嗯。」夏九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更低地俯下身來,眉毛和睫毛都被初陽的光輝映成了淡金色,顯得眼睛越發深邃。


  「希望今後每一次日出時,你都在我身邊。」


  「額……」在他的注視下,夏九歌張口結舌,覺得自己已然喪失語言功能。


  這人都是從哪兒學的撩妹技巧啊!她被撩到了怎麼辦?這麼沒有定力怎麼行!

  看著他越靠越近,她猛然伸手推開他,跳了起來。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夏九歌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臂,肩膀上除了有點輕微的刺痛外,已經沒有之前那種陰冷僵硬的感覺了。


  她掀開衣領看了一眼,靠,只有皮膚表面留下的抓痕還沒癒合,昨天纏繞在傷口裡的黑氣已經完全不見了,怪不得她覺得左肩這麼輕鬆。


  「你不是說要日出后才能療傷嗎?這……是什麼情況?」她指著自己的肩膀。


  「這個啊……」傅子恪笑得雲淡風輕,「這點小傷,昨夜順手就處理了。」


  小傷……順手……


  「那你還說什麼日出后陽氣足的鬼話幹嗎?還把我拐到山頂上來,你……你想占我便宜啊!」夏九歌憤怒地發飆。


  「對,」傅子恪乾脆利落地應道,「我就是想占你便宜,怎麼樣?」


  夏九歌無語了,碰見鐵了心要耍無賴的男人,她還能怎麼樣?當然是……跑!tqr1

  她很沒骨氣地落荒而逃,生怕他追過來,所以跑得飛快。


  一直跑到半山腰,她回頭望去,卻見傅子恪依舊站在頂峰上眺望雲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險峻的山峰,遼闊的雲海,襯得那個黑色的身影無比落寞。


  夏九歌強迫自己轉過頭,不再去看他。


  不就是一個人在山上站會兒嗎,說不定人家想思考一下人生來著,她幹嗎非要腦補成落寞呢?

  她現在要把全副心思都放在靈武大會上,不能再去想傅子恪的事了。


  下定決心后,夏九歌便頭也不回地下山了。


  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逐漸遠去,傅子恪彎了彎嘴角,抬起手看了看。


  大半夜過去,他掌心的傷口沒有任何要癒合的跡象,黑氣甚至已經順著經脈蔓延到了手腕處。


  察覺到身後有人接近,他垂下手,讓寬大的衣袖遮住了手掌的異樣。


  「哎,你這人真沒勁,都把人家拐到沒人打擾的山頂上來了,還不拿出點兒實際行動,裝什麼正人君子啊!」蕭陌叼著根狗尾巴草,不遺餘力地揶揄道。


  傅子恪轉身往山下走:「怎麼沒人,不是有你蕭大神醫這個聽牆角的嗎?」


  「呃……我早上出來散步而已,又不是故意來偷聽的,」蕭陌欲蓋彌彰地解釋道,「不過,你確定不要告訴她這事兒嗎?我跟你說,女人都是最容易心軟的,一看你受傷了,說不定……」


  傅子恪瞟了他一眼,一句話就截死了他的長篇大論:「本王需要賣苦肉計這種低級手段?」


  蕭陌果斷被噎住了,半晌才對他的背影喃喃道:「真自信啊……」


  一路回了京城,夏九歌正想和青陽他們一起去找個客棧先住下,冷不防卻被傅子恪扣住了手腕。


  「你幹什麼?」她警惕地看著他。


  這裡可是京城的大街上,他該不會是要當眾耍流氓吧?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跟我一起回去。」傅子恪簡短道。


  被他命令式的語氣惹毛了,夏九歌一梗脖子:「為什麼?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開什麼玩笑,都離婚了還住在同一屋檐下?

  再說了,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把全京城的客棧包下來都夠了,還稀罕住他的那個攝政王府么?


  傅子恪挑一挑眉毛:「你還想不想參加靈武大會了?」


  「……什麼意思。」夏九歌有點懵,不明白這話題怎麼突然就拐到靈武大會上了。


  「靈武大會在大燕的初選,歸本王負責。」傅子恪一字字道,滿意地看到她的眼睛瞪圓了,一臉的難以置信。


  「靠,你開玩笑的吧?」夏九歌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本王心情不好的話,可能會嚴格要求參賽人的資質,」傅子恪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比如像你這樣的資質,就……非常一般。」


  他拖長了聲音,很是惋惜地搖了搖頭,暗示意味明顯。


  夏九歌簡直要吐血,這麼重要的比賽,怎麼可以交給這麼個不靠譜的人來負責?

  那就是說,如果得罪了他,連報名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欲哭無淚,勉強扯了扯嘴角:「身為攝政王,你這麼濫用職權……不太好吧?」


  傅子恪不假思索地答道:「本王生平最大的樂趣,就是濫用職權,徇私報復。」


  媽蛋,這簡直就是個反社會人格啊!

  到底是誰這麼不開眼,竟然讓這種人做了攝政王?


  「好吧,」為了能參加靈武大會,她忍了,「不過,我有個條件,多借你幾間屋子招待朋友,你不會介意的吧?」


  青陽皺皺眉,想要反對,卻被夏九歌悄悄掐了一把。


  看到她央求的眼神,他終於還是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雖然住在攝政王府會讓他感覺很彆扭,但他總不能把夏九歌一個留在那裡吧?萬一那個攝政王欺負她該怎麼辦?

  看到青陽默認了,夏九歌鬆了口氣。


  哼,她才不要和傅子恪單獨待在一起呢,有青陽那一幫山賊做電燈泡,夠亮了吧?


  出乎意料,傅子恪連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


  他這麼爽快,夏九歌倒傻了眼,只好跟他去了攝政王府。


  算了,就當做是住不花錢的客棧好了。


  反正靈武大會的初選就在三天後,只要順利通過初選,拿到靈武大會的入場資格,接下來的就是常規比試,只要有了參賽資格,傅子恪就沒了拿捏她的本錢,到時候她再走也不遲嘛。


  一行人才到門口,一個綵衣少女就迎了上來:「傅子恪,你總算還知道回來!你把本公主丟在京城不管,到底什麼意思?」


  李楚月聽說大燕皇帝有意讓她和傅子恪聯姻的消息后,就興沖沖地跑來這裡找他了,誰知一連幾天,不光人沒見到,連攝政王府的大門都沒進去過,滿腔柔情現在都變作了火氣。


  「本王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公主請回。」傅子恪的語氣冷到不能再冷了。


  李楚月碰了個硬釘子,正要發飆,一眼卻看到了夏九歌。


  「是你?」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們大燕的女人都是這麼賴皮嗎?都已經和離了,還糾纏著男人不放?」


  夏九歌對這位公主盛氣凌人的態度真是夠了,揚眉反駁道:「你們唐國的女人臉皮都這麼厚么?追男人追到家門口來?」


  上次在皇宮見面時,傅子恪三言兩語就把這個公主擺平了,夏九歌根本就沒撈到表現的機會。所以在李楚月的印象里,這個女人只會懦弱地躲在男人背後,沒想到她還會反唇相譏。


  愣了一下之後,李楚月才尖叫起來:「你還敢頂嘴?信不信本公主上奏你們皇帝,讓他判你砍頭,五馬分屍!」


  「我等著。」夏九歌笑靨如花,施施然從她面前走過,進了攝政王府的大門。


  真不知道這位唐國公主哪裡來的自信,以為四海之內皆她媽啊,誰都得慣著她?


  一群山賊對這個兇巴巴的公主也沒什麼好感,一個個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走了過去,等李楚月回過神來時,人已經都走了。


  她想要衝進去繼續找傅子恪理論,已經被訓練有素的王府侍衛攔住了。


  「公主,未經王爺允許,您不能進去。」


  李楚月瞪著那群打扮怪異的山賊,怒道:「憑什麼他們都能進去,本公主不能?」


  「他們是王爺請來的貴賓。」侍衛不卑不亢地回答。


  李楚月氣得尖叫,卻仍是被攔在了攝政王府的大門外。


  「傅子恪,本公主這就進宮去,到時候我要你下跪道歉!你聽到了嗎!」李楚月在門外跺腳罵了一通后,終於不甘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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