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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誰家的熊孩子

  看著當頭拍下的巨浪,夏九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作天地巨力。


  雖然對這樣的情形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阿珍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看到這樣的巨浪不禁嚇傻了眼,愣愣地握著船槳站在那裡。


  她本能地屏住了呼吸,拉住阿珍一起彎下腰去,把嘲風也護在了身下。


  流轉的靈力在她們周圍布下了閃著微光的防護罩,雖然感受到了海浪拍下帶來的巨大壓力,但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濕,可見防護罩還是有效的。


  夏九歌心裡才剛略微放鬆一點,腳下的小船就突然搖晃了起來。


  她頓時暗暗叫苦,靈力護住了她們仨,但卻沒辦法保護這條船。


  說是條小船,但和她們三個比起來,還是大得多了。


  船在巨浪的衝擊下,沒堅持幾秒鐘就散了架,夏九歌周身一涼,已經掉進了水裡,風高浪急,幾乎是一瞬間就把她拍了下去。


  水很冷,周身的血脈彷彿都為之凝滯。


  死亡的恐懼再度襲上心頭,剛穿越來時,她也曾這樣沉在水中,無法呼吸,無從掙脫。


  眼看她的掙扎越來越微弱,嘲風著急地撲騰著四爪向她靠近,用力去拉她的衣袖。


  可惜,他獸小力微,根本沒法拉著她和滔天巨浪抗衡。


  這一次,嘲風是真的慌了手腳。


  他會游水,就算是淹死在這裡,也不過是失去了個身體,自然能回到山河社稷圖中去。


  但是她卻不同,他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她和從前的夏九歌並不一樣。


  她的魂魄,本來就不知是從何處來的,一旦出事,又要到哪裡去找?

  嘲風心一橫,板牙已經咬住了舌尖,他現在被困在腓腓的身軀里,靈力低微,想要施展某些禁忌的法術,就要先自盡。tqr1

  他正要咬下去,頭頂又是一個浪頭壓下,夏九歌突然就被沖走了,留在他爪子里的就只有一片衣袖而已。


  嘲風急得要死,但水下一片漆黑,就算他是靈獸,可見範圍也有限,又要到哪裡去找她?

  夏九歌渾然不知嘲風差點為她自盡,胸中的一口氣已經憋到了極限,牙齒也忍不住格格打顫。


  周身就像是被無數的針刺入似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向心臟圍攻,在天翻地覆的風浪中,心臟的跳動顯得那樣渺小,而且還越來越微弱……


  不行,她決不能就這樣死了,明明是來救人的,結果連傅子恪的一根頭髮都沒看到,就淹死在這片海里,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夏九歌猛然睜開眼睛,眼底彷彿燃起了金紅色的火焰,血脈彷彿瞬間被激發,周身為之一暖。


  分明是漆黑的水下,她卻突然間什麼都能看清楚了。


  看到阿珍正奮力向她游過來,夏九歌也模仿著對方的動作,用力划水,還不忘順手抓上了正在胡亂掙扎的嘲風。


  在阿珍的幫助下,她們總算是抓住了一塊較大的木板。


  只是,這木板也只頂得住一時,她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被風浪卷到了哪裡去,要怎麼去找鮫人的祭壇?

  據說這片海域,除了立有祭壇的那塊礁石外,就沒有其他能露出水面的落腳點了。


  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嘲風一臉鬱悶:「早知道就明天再出海好了,一大早出來,肯定能躲過這種風浪。」


  海上生潮汐,漲潮的時候,越是在海邊,承受到的海浪衝擊就越大,這也是阿珍之前為什麼要拚命划船,想要儘可能離海中心近一些的原因。


  阿珍苦笑了一下:「明天?如果今晚找不到鮫人祭壇,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什麼?」嘲風一臉大寫的懵逼狀態。


  「一年之中,只有這三天潮水會漲到最高,然後退潮時也會到達最低,只有這種時候,鮫人的祭壇才會露出水面,聽說,鮫人的海祭也是在這幾天。」阿珍解釋道。


  嘲風欲哭無淚:「難道我們要在這裡漂到明年?」


  「當然不用,」夏九歌語聲冷冷:「等不到明天,你已經成鯊魚的腹中餐了。」


  前世里,她還是看了幾部有關鯊魚吃人的科幻片的,只是,親眼看著鯊魚的魚鰭劈開水面向自己游過來,還是頭一回。


  這時候,她突然覺得用弓箭有個超大的缺點,那就是拉弓射箭需要兩隻手啊!

  額……現在她如果騰出兩隻手去,就別想抱住這塊保命的木板了。


  真是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啊……


  「大家最好憋著點氣兒,千萬別害怕,它不一定會發現我們。」夏九歌沉聲道。


  她知道,鯊魚基本上就等於瞎子,主要是感覺和嗅覺比較靈敏,尤其是對血腥味敏感。


  她們幾個身上都沒有傷,如果運氣好的話,也是有可能矇混過關的。


  一眼看到阿珍頭上別著的峨眉刺,夏九歌便拔下來咬在口中,雙眼警惕地看著海綿。


  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夏九歌不打算出手。


  就算她能幹掉一條鯊魚,一旦見了血,勢必會引來更多的鯊魚,到時候,他們的處境就呵呵了。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願,越是怕它來,那條鯊魚越是筆直地向他們撞了來。


  尼瑪,現在是想不出手也不行了,就算待會兒會引來大批的鯊魚,也比現在就葬身鯊口要好。


  夏九歌把嘲風交給阿珍抱好,自己單手勾住木板沉入水中,睜大了眼睛看向前方,右手則握緊了峨眉刺,蓄勢待發。


  她的計劃很簡單,最好是能一擊幹掉鯊魚,流的血越少越好。


  總之干翻這條鯊魚后,她們就扒著木板拚命划水,盡量離這片海域越遠越好,免得落入鯊魚群的包圍。


  彷彿是感覺到了前方有人,鯊魚陡然張開了大嘴,露出猙獰的牙齒。


  夏九歌眼睛一眯,峨眉刺陡然脫手飛出,深深沒入鯊魚的上顎。


  一擊得手,她隨即上浮,腦袋露出了水面。


  本來,她這一擊的初衷很完美,峨眉刺直接穿透腦子,就可以置鯊魚於死地,傷口在上顎,就算是流血也流進了鯊魚嘴裡,擴散到海水裡的概率有限。


  誰知那一擊她用力過猛,峨眉刺竟然從鯊魚的腦袋裡穿了出來,帶著一抹紅紅白白的東西,像是腦漿和鮮血的混合物。


  眼看著那染了血的峨眉刺落入不遠處的海水中,夏九歌暗呼一聲糟糕。


  沒等她招呼阿珍快點划水逃走,前方的海面上,就陡然出現了一個巨型的魚鰭。


  真是巨型的,剛才那條鯊魚的魚鰭和現在這個一比,簡直可以算是袖珍型的,而且,這玩意兒露出海面的部分還越來越大……這鯊魚得是有多大啊?

  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的魚鰭,夏九歌憤憤道:「尼瑪,這裡的鯊魚變異了么,怎麼能長那麼大?」


  「笨蛋,」嘲風皺眉,「那不是鯊魚,是船帆啊!」


  「船帆?」阿珍驚呼一聲:「船怎麼可以在水下面,難道是……鬼船?」


  大概是生活在海邊總會有類似的鬼故事,這個漁家少女剛才在面對驚濤駭浪和鯊魚時還沒有慌得這麼厲害,這會兒小臉已經煞白煞白的了。


  「姐姐,你說我妹妹會不會已經……」阿珍眼裡含著淚,聲音都哽咽了。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夏九歌順口安慰著她,眼睛卻牢牢盯著前方的異物。


  嘲風那廝的眼睛果然夠尖,現在她也看出來了,露出海面的那東西就是船帆。


  她倒沒有把這東西和什麼鬼船聯繫在一起,腦子裡卻冒出了另外一個荒唐的念頭,靠,潛水艇啊!還特么是帶帆的潛水艇!


  就在她們目瞪口呆的時候,前方的不明物事終於露出了全貌,還真是艘船!


  只不過,夏九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船,外形和輪船雖然差不多,但甲板看上去卻是能完全防水的,這會兒,機括緩緩牽動,覆蓋在最上層的船板漸次向兩邊分開,露出了真正的船身。


  幾個身著綵衣的人站在甲板上,為首的是個少年,俊美的臉龐上寫滿了厭惡。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弄死小侯爺的寵物?」一個男人高聲喝道。


  夏九歌冷冷一笑:「寵物?那你怎麼不拴好狗繩呢?放它出來亂跑亂咬,殺了它還是輕的。」


  剛才那男人更怒了:「大膽,竟敢對我們小侯爺這麼說話!」


  夏九歌還沒來得及回嘴,阿珍已經緊張地抓住了她的衣袖,眼睛仍死死地瞪著那個小侯爺,低聲道:「就是他們帶走了我妹妹,他們是東陵人!」


  對於這一點,夏九歌倒不覺得意外,畢竟東陵以馭獸為尊,養條鯊魚當寵物也算正常。


  「那又怎樣?大不了我賠你一條鯊魚就是了!」夏九歌揚聲道,盤算著怎麼能先混上這條大船再說,畢竟,他們不可能真的在海上這麼漂下去,不葬身魚腹也會餓死渴死的。


  「賠?」那俊美少年輕聲開口:「好啊,你們哪一個打算用命來賠?」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是,而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夏九歌皺皺眉,很是不爽。


  她之前聽阿珍說過,這些東陵人也才來不久,他們總不會千里迢迢帶條鯊魚來吧?


  更何況,那鯊魚如果真是什麼靈獸,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她宰了?

  所以,那肯定是他們在海里隨便捉的一條鯊魚。


  綜上所訴,夏九歌覺得這個小侯爺真是個典型的熊孩子,不過是一條普通的鯊魚,就要拿別人的命來賠。


  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眼底隱約有冷光流轉。


  哼,她前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教育熊孩子!

  嘴角微勾,她揚聲道:「我打算用你的命來賠,如何?」


  說著,她已經一按身前的木板,整個人凌空躍起,直衝那大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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