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可悲之人（二）

  眾人連聲叫著護駕，團團將周王與趙蕊保護起來，趙蕊面如白紙，氣若遊絲，看著周王雙眼滿含熱淚。


  「皇上，有多久了？多久，你沒這樣好好，抱過臣妾了？」


  「蕊兒，你快別說了，留著點力氣，先讓長公主給你把血止住。」周王一臉焦急，方才若不是皇后衝出來，他或許已經斃命。


  如今他心中滿是感激，也想起當年兩人度過的美好時光，不由喚出了以前甜蜜時的愛稱。


  一滴清淚從趙蕊眼角低落，她微微抬起頭看向周王，用力握著周王的手：「蕊兒！皇上，你都多久沒這樣叫過臣妾了？當初的蕊兒是個如花的姑娘，如今，臣妾已成了昨日黃花，擔不起皇上這樣的愛稱。」


  「臣妾有一事，還往皇上一定要答應臣妾。」趙蕊費力的說著，似乎想把心中所有的話都說給周王聽，如今趙蕊這模樣，哪兒還有往日皇后的半分儀態？

  她穿著素白的衣裙，周身沒有一點珠翠點綴，是最簡潔的模樣。眼角眉梢雖然帶著歲月的痕迹，卻並未影響她的美貌，這份美貌不再是年少的嬌艷，而是經過歲月洗禮，如同美酒沉澱后的醇香，這樣的趙蕊，叫周王想起了她當年剛入宮的模樣，一樣的叫人心生憐愛。


  方才趙蕊不顧一切替他擋下憐妃，這叫周王想起了以前兩人感情好的時候，趙蕊曾經說過，若有一天發生什麼事，她願意替他去死的話。如今，是應驗了。


  「蕊兒，你別說了，朕都答應你，答應你，只要你快些好起來。」


  趙蕊吃力的搖了搖頭：「皇上，有些話，臣妾一定要說的。就算臣妾真的出了什麼事，不能繼續陪伴皇上了，也請皇上保重龍體。就當，就當這世上從未有過臣妾這個人……」


  說完，趙蕊雙眼一閉，揪著周王的手也鬆開了。


  「蕊兒，蕊兒……」周王抱著趙蕊肝膽俱裂，就連眼眶都紅了。


  此時聽到動靜的夜無雙被人扶著趕了過來，走到門口聽見周王這呼喊，登時大哭起來。


  「母后，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是有事，無雙可怎麼辦啊！」


  夜冷翼見這情形，卻並未上前，反倒是越發加緊逼問憐妃了。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是誰，讓你出手刺殺父皇的？」


  周王此時也放開趙蕊，雙眼赤紅的上前，抽出侍衛的劍架在憐妃脖子上，怒喝道。


  「你這賤人，朕往日待你不薄，卻不想你居然包藏禍心，朕如今想起來，當初你進宮的事似乎也諸多疑點。是太子指使你進宮，尋找機會刺殺朕的嗎？」


  這一句話問出來，就代表周王心中已經對夜辰熠起了疑心，只要憐妃露出一絲破綻，那等待夜辰熠的便是萬劫不復之地。


  「若是你覺得不好說，只需點頭就是了。只要你點頭，父皇也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你留一個全屍，不然，牢里那些手段，你是吃不消的。」夜冷翼放緩了語氣，諄諄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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