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是我的命

  晚上，席鳳珊來了，一見到宋小離，她幾乎要給她跪下了，眼淚連連的說：「小離，謝謝你，謝謝，如果不是你，景楠可能就……他要是沒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宋小離連忙安慰道：「舉手之勞而已……景楠現在怎麼樣了？」


  「嗆了水，醫生說受了驚嚇，已經出院了，現在正在北園養著，醫生二十四小時看著，問題應該不大。」


  「那就好。」


  席鳳珊對身後的傭人招招手，傭人立刻呈上來一個盒子，席鳳珊把盒子打開，送到宋小離跟前：「小離，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套首飾雖然說不上貴重，也算我手頭最好的東西了，你救了景楠，我無以為報，這個送給你當謝禮。」


  宋小離掃了一眼盒子里的東西，眼睛差點被閃瞎。


  純黃金打造的三件套，手鐲，耳環和項鏈，上面飾以美輪美奐的彩色寶石，造型又誇張又土，但看得出來絕對是上了年紀的古物，價值已經不能按市場寶石黃金價來算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宋小離不敢收也不好意思收，連忙推拒道：「席姨言重了，當時我在水池邊上，剛好看到景楠掉進去，我想只要是個人都會過去營救，這是正常反應，您不用這麼客氣……」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來說，景楠是我的命啊，你救了我的命，我怎能不感謝你？你收下吧！」


  「席姨，這個我真的不能要……」


  「你收下吧，收下我也好安心一點。」


  「……」


  兩人正來回推辭，坐在一旁低頭看報紙的顧景琛頭也不抬的開口：「席姨讓你收下你就收下，推來推去不禮貌。」


  宋小離：「……」


  顧景琛都開口了，她自然不好再推辭，只好訕訕的收下這套份量十足的首飾。


  席鳳珊走後，宋小離抱著首飾盒子，心情很複雜。


  她總感覺收下這套首飾，她救顧景楠的舉動就變味了……


  而且，把顧景楠推進水裡的黑衣男人是誰？


  當時情況太過緊急，男人雖然在她尖叫后回頭了，但是宋小離也只看到一個側臉，現在回想起來，這個人應該和顧景楠認識，而且相當熟，不然不可能會說那麼久的話。


  她正沉思著，冷不丁一個紙團砸到她腦門上，她立刻抬頭，顧景琛正把看完的報紙揉成團：「想什麼呢？」


  宋小離往他那邊挪了挪，拍了一下首飾盒子，問：「這東西歸我了嗎？」


  顧景琛掃了她一眼：「就怕你花不出去。」


  宋小離愣了一下：「為什麼？」


  「知道這是什麼嗎？」


  「黃金啊。」


  「什麼年代的黃金？」


  「……」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東西只能在顧家內部流通，拿出去被認出來，你就等著被抓吧。」


  宋小離憤怒了：「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文物？那顧家私藏文物，不怕被抓嗎？」


  「誰敢抓？」


  宋小離：「……」


  她居然無言以對。


  顧景琛坐直了身體，對宋小離勾勾手指頭，示意她坐過來。


  宋小離又往他旁邊挪了挪：「你想說什麼？」


  「反正這東西你也賣不出去，不如折現給我吧。」顧景琛擺出一副奸商談生意的架勢說。


  宋小離立刻抱緊了懷裡的東西，戒備的看著他：「我花不出去你就能花出去？再說了你給多少錢？太便宜我可不賣！」


  「我的門路比你多！」顧景琛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然後伸出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這個數，給不給？」


  宋小離試探性的問：「五十萬？」


  這東西不說本身的價值，它的歷史價值無法估量，顧景琛不可能開價開太低。


  顧景琛眯起了眼睛。


  宋小離皺眉：「五萬？」


  「五千塊！」顧景琛拍了一下她的腦門：「就這東西，你扔到外面都沒人敢撿，誰撿誰倒霉，你還想換五十萬，美得你！」


  宋小離瞪圓了眼睛，咆哮道：「這可是黃金啊！你看到這鏈子沒有，少說幾百克，還有上面的寶石，看到沒有，貓眼寶石，綠寶石，藍寶石和紅寶石，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給我五千塊？奸商都不帶你這麼坑的！」


  顧景琛一副你愛換不換的樣子：「反正這東西在你手裡就相當於廢鐵，折現給我還能換點零花錢，你要是帶走，被發現那就是私藏文物，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看你怎麼辦。」


  宋小離被他這麼一說，有些動搖了，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只換五千塊，她又有些不甘心：「那你說說，這東西到你手裡你要怎麼處理？」


  「我有我的辦法。」顧景琛趁她不注意摘走首飾盒子，在手裡掂了掂：「你就別想了，那種地方你要是進去，保准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宋小離打了個哆嗦。


  顧景琛拿著首飾盒，起身說：「錢我回頭再給你，東西我先收走了。」


  宋小離：「……」


  怎麼想都覺得這筆生意她做虧了。


  第二天，宋小離剛起床，管家就進來報告，三夫人讓她過去北園一趟，說小少爺想見見她。


  宋小離大概能猜到顧景楠想跟她說什麼，她沒忘記他的叮囑——不要把你看到的事告訴別人。


  他估計是不放心，所以想叮囑一下。


  吃過早餐，宋小離換了身衣服去北園。


  這次從北園大門進去，宋小離發現，三夫人的北園和二夫人的南園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二夫人雖然沒品位沒眼光，但是院子里奇花異草堆砌出一派富貴景象，三夫人的院子里卻光禿禿的，連雜草都沒長。


  跟著門房進了院子，三夫人很快就迎了出來，一看見宋小離，她立刻綻出笑容：「小離來了呀，景楠早上一醒來就吵著說要見你，本來應該帶他過去西園拜訪你的，但是他現在身體不方便，只能麻煩你走一趟……沒打擾你吧？」


  「沒有沒有，我反正都是閑著沒事做，過來一趟沒什麼。」宋小離連忙說，在經歷過童聆容的摧殘后，席鳳珊的熱情和溫柔還真讓她有點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