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威脅
第616章 威脅
也許是這個夢的關係,再次醒來,譚雪城覺得那股子淤堵在心口的鬱氣緩解了很多,她坐起來,發了十分鐘的呆,然後起身做飯。
花了一個多小時,譚雪城做了容易消化的肉糜粥,打包拎去醫院看宋野望。
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還是夫妻,丈夫躺在醫院,她這個做妻子的就不能不管。
譚雪城到醫院的時候,宋野望還在睡覺。
林管家不在,只有特護在旁邊守著,譚雪城放輕腳步走進去,特護立刻起身,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別吵醒宋野望。
把粥放下,譚雪城往旁邊一坐,拄著下巴看宋野望的臉發獃。
半個小時后,宋野望醒了。
睜開眼睛就看見譚雪城坐在旁邊,他驚了一下,立刻掙扎著要坐起來,譚雪城按住他的肩膀:「別亂動,想喝水么?」
宋野望頓了頓,點點頭。
譚雪城轉身倒了杯水過來,扶起他喂他喝下。
喝完水,兩人相對無言,氣氛無比尷尬,昨天兩人少見的對峙,到現在還有後遺症。
許久,宋野望主動開口:「管家去公司了,那邊的事……」
「我知道。」譚雪城轉移話題,她現在不想因為這件事跟宋野望爭吵,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和立場,在改變不了他想法的前提下,她實在不想踩這個雷區。
「……」宋野望嘆氣:「抱歉,昨天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
譚雪城低下頭,沒說話。
宋野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對不遠處的特護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特護很快就走了,還把病房的門給關上了。
宋野望這才露出溫情的一面,他伸手輕輕揉了一下譚雪城的頭髮:「你最近瘦了好多。」
譚雪城抬起頭,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宋野望湊過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抱歉,因為我讓你這麼煩惱。」
譚雪城還是沒說話,這個男人,他能輕而易舉把她氣個半死,又能用三兩句話瞬間讓她平復心情,繼續心甘情願的為他生為他死……她覺得自己沒出息,可又心甘情願繼續沉淪下去。
感情這種東西,真是蠻不講理。
「這次的事,我不能退縮。」宋野望輕聲說:「宋小離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她有困難,我不能置身事外見死不救,你能理解我嗎?」
譚雪城還是不說話。
說真的,她不能理解。
從小到大,她沒欠過什麼人的人情,更別說救命之恩這麼沉重的東西,所以她無法設身處地的站在宋野望的角度著想。
譚雪城抿著唇不說話,宋野望也不勉強,只是嘆氣,又放開她:「等這件事過去,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不說這個了。」譚雪城轉移話題,拿過一旁的肉糜粥:「我給你煮了粥,你喝一點。」
看著宋野望喝完粥,譚雪城去了宋氏集團。
宋氏在如今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內部幾乎大亂。
譚雪城處理完亂麻似的郵件,感覺腦子都快炸開了。
左思右想,她四處打聽到顧景琛的手機號碼,試探性的給他撥過去,想找他談談。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她本來沒抱什麼希望能撥通,然而在響了五六聲后,電話通了,那頭傳來一個沙啞低沉的男聲:「喂。」
譚雪城的心劇烈跳動起來:「顧、顧先生你好,我叫譚雪城。」
「嗯?」
「我是譚氏集團……也就是宋氏集團的人,有些事我想找您談談,您現在有時間嗎?」
顧景琛沉默了三秒鐘,並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而是慢條斯理的說:「如果是想求我放過你們,這不可能,你要是想解決這件事,不妨跟宋小離說說,決定權在她手上,不在我這裡。」
譚雪城:「……」
這些資產階級的混蛋,說白了無論是宋家還是譚家,都只是他們夫妻倆慪氣的棋子。
倆夫妻慪氣慪到外人身上來,也是少見了。
顧景琛說完那些話,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譚雪城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賭氣似的把它掃進抽屜里。
讓她去找宋小離,這確實是個辦法,宋小離只要知道這件事,就不會坐視不理,但這件事要是讓宋野望知道,以他的脾氣,肯定會恨死她。
顧景琛這是想把所有的壓力全都過到她身上啊!
譚雪城覺得自己成了一個氣球,鼓脹得都快炸了。
要不,她再熬一熬吧。
轉眼間,三天時間過去了。
晚上,譚雪城拖著疲憊的身體從老宅回到公寓,還沒進門就接到譚爸爸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她心裡一陣煩躁。
但又不得不接。
「喂。」譚雪城滑下接聽,語氣算得上毫不客氣。
「你還沒跟宋野望攤牌嗎?」譚爸爸顯然是急紅了眼,聲音很沖:「都三天了,現在譚家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工人全都停工了,貨物再繼續堆積下去,譚家就得完蛋,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譚雪城腦仁疼得厲害:「我知道,我也跟他攤牌了,但他不肯,我有什麼辦法!」
「那你就換個方式來解決這件事!」譚爸爸惡狠狠的說:「用你女主人的身份把主動權拿到手,到時候該怎麼做主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譚雪城冷笑:「你不會忘了我跟宋野望到現在都沒領結婚證的事吧?」
譚爸爸一愣。
譚雪城立刻掛斷了電話。
甩掉鞋子,譚雪城懨懨的在沙發上躺下,後腦勺跟被撕裂了一樣疼,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不得不爬起來,翻箱倒櫃的找止痛藥。
等吃完葯,她終於清醒了一些,想起譚爸爸之前對她放過的狠話,如果她不照做就要找譚媽媽攤牌,她心裡不安起來,左思右想,她還是拿了車鑰匙,開車前往老宅。
到了老宅,譚雪城並沒有立刻下車進去,而是把車遠遠的停在樹蔭下,靜觀其變。
十五分鐘后,一輛車駛過來,即使逆著光看不見車牌,譚雪城也能從熟悉的發動機聲里判斷出那就是父親的車,她連忙下車,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