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劍拔弩張
劉百錚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駱景毅這樣經驗豐富的人,他可搞不定。
駱牧離再度沖著門外點點頭。
劉百錚退後了幾步,說:「三哥,我們可是自打穿開襠褲就在一塊,你不能這麼……」
「正是因為這樣,你去才合適。」駱牧離鄭重的拍拍劉百錚的肩膀,委以重任。
這三哥都搞不定的人,他又何德何能?
「只要你辦成這件事,我這裡給你留一個隨便開的條件。」駱牧離拋出重磅誘惑。
劉百錚立即就掩飾不住心動,太有誘惑力了。
他只能寄希望駱景毅了,希望他一出病房的門,他就不在了。然後,他在駱牧離面前就可以自由發揮,那個極具有誘惑力的條件就成了。
可事與願違,劉百錚剛一出病房的門,駱景毅一個人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他,一看就是在等什麼人。
劉百錚放慢腳步,想要悄悄的開溜。
駱牧離說的應付有很多種,他此時不過用的是最委婉的拖延方式解決。
「來,躺好,休息一下。」駱牧離將要小希微側的身子輕輕放平,將頸下的枕頭放在一個她舒服的位置。和要小希相擁而眠的這段日子,他細心的發現,要小希喜歡睡較高的枕頭,不然,半夜總會來回翻滾,直到頭部找到合適的高度才會停下來。
而他的胸膛往往是她最後的棲息地。
「你不想問我那晚發生了什麼?」要小希也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究竟是什麼人和駱牧離結下如此大的仇怨,非要取了他的性命。
如果不是她替他擋了那一槍,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應該就是駱牧離了。
雖然平日里和駱牧離不對付,但是,要小希卻從來沒有後悔為駱牧離擋了那一槍!
「不急,你先休息。」看著要小希的蒼白和憔悴,駱牧離的心都在滴血。她還怎麼能忍心讓要小希承受著痛苦來敘述那晚的事情。
要小希輕輕的搖搖頭,認真的望著駱牧離。
近距離的觀察,要小希才清楚的看到,駱牧離的胡茬已經冒出了光潔的皮膚表層,整個人看起來帶著憔悴,眸底也充盈著倦意。
心臟驟然一疼,要小希不由要去捂心臟的位置。
駱牧離修長的手適時阻止住了要小希。
「乖,別動!」駱牧離溫柔的呵斥著,「會碰到傷口的。」
要小希心臟的位置又是驀然一疼,然後,就是一陣毫無章法的噗通亂跳。
一股莫名的悸動蔓延開來,這感覺是如此的新奇和陌生……
「我這次傷的很厲害?」要小希幾乎可以從駱牧離的憔悴中判斷出來。
駱牧離道:「幾乎丟掉了性命。」
「那我可以向你求一件事情嗎?」要小希知道,無論她現在說什麼,駱牧離都會答應。
「不行。」駱牧離的回答讓要小希意外。
要小希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駱牧離,不就是想要離開他嗎?
他怎麼能夠允許!
要小希見求他離婚無望,於是,換了另一個話題,說:「你幫我打電話給公司請個假,好嗎?」
「這個可以答應你。」駱牧離搓搓她冰冷的指尖,勸道,「一會兒我讓秘書替你請假,你放心休息!」
「我還是想跟你說一下那晚的情景。」要小希固執的道。
現在,她身上已經有強烈的困意襲來,她想趕在這之前說完,不然,她怕她睡著以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好。」駱牧離一口答應。
要小希是個固執的女孩子,他想要做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放棄,就像此刻,她恨不得馬上將那些壞人繩之於法。
駱牧離都懂。
與其讓警察來問口供,還不如他代勞,這樣要小希也不會太過勞累。
要小希簡單扼要的將那晚的情況同駱牧離說了一下。
駱牧離聽完,沉默了很久。
「你有什麼頭緒了嗎?」要小希幾乎可以斷定,駱牧離知道的事情一定在她之上,「不要隱瞞我,我想知道。」
「我也是沒有一點頭緒,有了,第一個告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傷白受。」駱牧離還是選擇不告訴她。
「二哥,你憔悴了。」要小希說著,將眸光落在駱牧離的臉龐上,看著他那根根胡茬,他忙到連剃鬚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你的男人什麼時候憔悴過,你看錯了。」駱牧離勾唇,淡定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要小希無奈一笑。
他這小傲嬌又回來了。
駱牧離就是駱牧離,到什麼時候自我感覺都十分良好。
要小希有些累,連和駱牧離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不知不覺就合上了眼睛。
駱牧離慢慢的將手指探到要小希的鼻子下,還好,鼻息很穩定。
駱牧離這才放心的走出病房。
「三哥!」劉百錚就在病房門外,看見駱牧離出來,趕緊挺直腰板。
「怎麼?連撿個那麼大便宜的能力都沒有?」駱牧離滿口嘲諷之意。
「我……」劉百錚語噎,「你以為你們家老爺子是個人就能對付?你是低看他了,還是高看我了?」
「都有。」駱牧離道。
「老爺子在我辦公室等著你,你去不去我口信兒反正是捎到了。」劉百錚朝著駱牧離相對的方向走去。
「你幹什麼去?」駱牧離還是願意有劉百錚在身邊,這樣,駱景毅就是想和他說什麼也得有所顧慮。
但是,劉百錚偏不如他願,說:「我求求你還是放過我等小民去查房去吧!」
劉百錚又不是缺心眼,當然選擇避開。人家的家務事,他可不好處處都在。回頭老爺子發泄不了,憋出什麼毛病,他可賠不起。
駱牧離大踏步的向著劉百錚的辦公室走去。
許多事情,靠躲避是解決不了的,他和要小希的事情,早晚要解決,他是她的男人,自然護她、愛她。
劉百錚的辦公室,駱景毅鐵青著臉坐在劉百錚平時看診的椅子上。
駱牧離進來之後,完全忽視了駱景毅的臉色,隨意坐在平常病人坐的椅子上。
一時間,父子兩個四目相對。
都在彼此沉默的眸光中,看到了不服氣的倔強。
駱牧離從來沒有想過要先開口。tqr1
所以,駱景毅只好率先打破僵硬的氣氛,「那天莊園里的傭人說,看著你把牧雪綁走的……」
「沒錯,她不聽話,我自然要教訓她一番。」駱牧離不等駱景毅說完,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打斷。
「你難道不知道避嫌?」駱景毅對於駱牧離的囂張忍無可忍。
「避嫌?我們為什麼要避嫌?」他們才是合法的夫妻,為什麼要避嫌?避什麼嫌?
「你的兄弟裡面,好幾個都看上了牧雪,要和駱家聯姻,你該不會要和他們爭搶吧?」駱景毅覺得面子這個東西,駱牧離肯定是要的。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不是說誰爭就能爭來的。」可惜,駱景毅想錯了,臉面這個東西,在駱牧離眼中一點也不實際,他不在乎。
「你竟然不顧禮義廉恥!」駱景毅就像是在呵斥仇人,哪裡有一點父子之情。
「那是你眼裡的我。」駱牧離滿不在乎的說,「當然,我在你眼裡什麼樣子,我從來沒有在乎過。」
駱景毅的臉色,被駱牧離氣的又鐵青了幾分,他張啟了幾下哆嗦的嘴唇,用力的平復了下心緒,才說:「我不管別的,就讓你對這件事情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這個聽起來有多麼的滑稽!
他跟自己妻子怎麼樣還要向駱景毅交代,「那您和小媽的事情為什麼從來也沒有向我們交代過?當初你娶她回來的時候,經過我和大哥的同意了嗎?同樣,現在我的事情也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逆子!」駱景毅破口大罵,「你們的事情跟我們怎麼能比?你們是兄妹……」
駱牧離最不願意聽人這樣定位他和要小希的關係,尤其這話還是這麼鄭重的從駱景毅的口中說出來。
「那您想要什麼樣的交待?」只有在看到駱景毅吃癟的樣子,駱牧離的心中憋的那口氣,才會稍微得到那麼一點舒緩。
駱牧淵說過,駱牧離生來,就是為了和駱景毅作對!
其實這句話一點都不錯,有的時候,駱牧離自己都懷疑,某一天,駱景毅會不會被自己氣死,但是,兩個人同樣的性格,造就了誰都不會向彼此妥協的局面。
「你不要逼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駱景毅被逼急了。
駱牧離狹長的眸子倏然眯起,凌厲的光芒驟然凝聚在駱景毅的瞳孔里。「同樣不客氣的事情,你怕再做一遍嗎?」
「你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駱景毅怒目圓瞪。
「我大哥的婚禮之前,我不會做出任何你認為道德敗壞的事情,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駱牧離知道,現在還沒有到和駱景毅攤牌的地步。
駱景毅的心這才稍稍放進了肚子里。「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駱牧離嘲諷的冷哼一聲。「我不會像你一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
「瞧瞧你現在的態度,教養都到學到狗肚子里去了。」駱景毅的心,被駱牧離的話刺的鮮血淋淋的同時又極其的不安,直覺駱牧離可能知道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