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她會說話
沉積的污垢讓她臉上再看不出原來的膚色,只有一雙充滿恐懼的大眼睛,傻傻地垂在地面上,轉動著的眼珠卻不敢抬頭看每個人。
「是她?」駱牧淵驚叫出聲!
劉曼妙和傅雲朗不約而同地看向駱牧淵,希望能通過他解釋一下他知道的情況。兩個人相互一視,都是一臉的迷茫。
沒有道理要小希和駱牧淵認識的人,他們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是誰?」劉曼妙搶在傅雲朗前面問駱牧淵。
駱牧淵並沒有做任何的回答,而是看向要小希。
要小希儘可能吧自己的聲音放到最輕,「你傷到什麼地方了?」
那女人依舊捂著小腹,一臉痛苦的模樣,似乎是聽懂了要小希的話,抬起眼眸快速而又警覺地看了一樣要小希和她身後的幾個人,遲疑了一下才指了指被傅雲朗一腳踢痛的地方。
要小希抓起她的衣服想要為她檢查,卻被她阻止了。當那個關節略寬的手覆上要小希手背的時候,她終於明白剛才為什麼會判斷失誤了。
原來,這個女人的手掌粗糲,寬大,可是完全將要小希的手掌包圍在中間。
「你的手!」讓要小希忍不住驚叫的是,她的關節有幾處都是錯位的,仔細看起來才發現扭曲的厲害,「這是出過什麼事情嗎?」
明知道自己所有的問話不會有人回答,要小希還是不厭其煩的問著。
這雙手很明顯是受過外力的傷害,才導致關節都嚴重的變性。在目前要小希所見所聞中,似乎只有出車禍才能讓這雙手變成這樣。
如預料之中,那個女人並沒有說話。
「要小希,她是不是一個傻子?或者瘋子?」劉曼妙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女人不正常。
試問,正常的女人怎麼可能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並且,也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劉曼妙結合上面的幾點,剛要給這個女人下判斷。誰知道這個女人突然跳起來,像一隻野獸一樣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劉曼妙撲了過去。
這個女人的力氣很大,衝出去的時候,就連傅雲朗這樣的大男人都差一點攔不住她。她嘴裡咆哮著,像困獸一般嗚咽不止。因為憤怒,眼睛變得通紅。
突然,要小希心間驀然一抽,細緻的疼痛蔓延而上。
傅雲朗抬手,手掌化刀,剛要劈上去,卻被要小希搶先一步拽住了傅雲朗的手。
傅雲朗蠻橫的力道,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所以,當要小希抓住他的手的時候,要小希被這股力道一帶,朝著地面上栽去。
眼看要小希要栽倒在地上的時候,駱牧淵一把拉住了要小希。
「大哥,她沒有惡意,請你不要傷害她。」要小希掙開駱牧淵,祈求地看向傅雲朗。
傅雲朗沒有立即答應,卻看向駱牧淵,在徵求他的意見。「阿淵,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我見過這個人。」在莊園的時候,駱牧淵曾無意間撞見過一次這個黑影,當時她就是眼前這副野人的模樣,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當時,駱牧淵並沒有看清楚。
所以,現在,他只能大致的猜測,並不能確定。
想要最後確認這個女人的身份,看來只能寄希望於要小希。
駱牧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隱約中感覺到,在要小希的身邊,這個女人並沒有一點敵意。真要是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要小希在這之前肯定見過這個女人。
並且,還不止一次的見過。
駱牧淵很少對一件事情有這樣的好奇心,此刻,卻盼望著要小希能為自己解除疑惑,以及這個女人的身份。「小希,把你知道的跟大家說一下,避免誤會繼續發生。」
「嗯。」要小希將女人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替她摘掉身上的雜草。這個女人也不知道跟著他們多久了,身上到處都是山裡的荊棘掛破的口子。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不說話,抑或是不會講話,但是,要小希卻能肯定,她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至於為什麼不回答的原因。
要小希並沒有那麼迫切的想知道。
眼下最要緊的是解釋清楚這個女人並沒有殺傷力,並不會對他們做出任何傷害的舉動,才能保證這個女人的安全。
「我見過幾次這個女人,但那都是在莊園的時候,我不敢想象,她是怎麼跟到這個地方的。」看她的狀況,就是不是與世隔絕的,和人交流應該也是問題。
在這重重的困難當中,她是怎麼跟了這麼遠,要小希不敢想。
忽然,要小希腦子當中閃過一道白光,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於是,她立即蹲下身子,查看這個女人的腿腳,果然,浮腫的小腿往下,是一雙赤著的血淋淋的腳掌。
血肉模糊的樣子讓要小希忍不住心疼,「天,你是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的嗎?」
要小希強忍著發酸的鼻子,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毅力讓她一直跟到這個地方。
「小希,你問問她,是跟你來到這裡的嗎?」要小希查看的同時,駱牧淵也看清楚了那雙仍在淌血的腳掌。
他的眸色不由加深,在駱氏莊園生活了這麼多年,可是嗎,為什麼從來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的存在,並且,她也從來沒有聽別人提及過有關這個女人的存在。
首先,駱牧淵想到的是駱景毅,他知情嗎?
要小希搖頭,她不想去問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心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根本用不到再問什麼。
這個女人存在於駱氏莊園不假,卻像一個影子一般存在,她懷孕的時候,那次偶然見面之後,要小希便充滿了好奇。
她主動去了解這個人的存在,那個時候並不能像現在這樣確定她是一個女人。
可是,問遍了所有人,並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就連一直住在莊園里的杜薔薇,甚至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後來,要小希幾次到莊園的深處尋找這個黑影,卻都未能撞上。
現在,卻在這裡再次相遇。「我……就是……跟……你來的。」就在所有人以為她再不會回答的時候,這個女人像剛學說話的孩子一樣,艱難地一字一句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