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一半一半吧
緩緩伸出凍玉般的手指擦去嘴邊的血漬,鯤十七的神色有些漠然,他之前本來就要進階了,但是卻被這心魔死死的困擾住,以至於修為不得存進。
之前那些微不足道的記憶也緩緩回歸,但是缺失天魂的鯤十七即使有那些記憶,卻不能感同身受的感知那些或喜悅或哀傷或痛苦的感覺,只會給他帶來說不清的煩惱。這種煩躁的感覺,在每次想到林小胖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加劇。在見到林小胖的真人以後情況就更加劇烈了!
不過這也讓鯤十七知道為什麼他的記憶會時不時地缺失,原來是被自己給封印了!
緩緩站起身來,鯤十七身上不斷發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那些對林小胖來說是味良好藥材的寒氣在鯤十七身上卻凝成了厚厚的冰層,在被鯤十七用要力震裂之後,才依依不捨的碎成了粉末,咻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從冰層里解脫的鯤十七臉色蒼白,帶著一絲濃濃的冷意,看向遠方的眼神里充滿了寒意。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他並不需要!他這一生,唯一執著的東西,唯有踏破這方天地,成就仙道!
而這個開源大世界,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留戀!斬斷一切,天下無情,這才是,他鯤十七的道!
***
斬殺了不少雪怪的林小胖拄著充當拐杖的長劍不停的喘氣,看一眼周圍因為忌憚而不敢上前的小小雪怪,長長的吐了口氣,緩緩的站起身,往那棵焦木處走去。
「這回弄得夠了吧?」
「差不多吧,這東西的效果也就這樣了,吸收的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
也就是說,飽和了嗎?
若有所思的眨巴眨巴眼,這些天,她已經在外面的雪白虛無之處與那顆焦木之間來往了十幾次了,吸收的寒晶不計其數,當然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體內那些乾枯的經脈像是枯木逢春一般泛起了生機,雖然還不能達到以前的完好程度,但也好了許多。不過既然已經沒有效果了,那也不必再出去斬殺雪怪了。
一步跨進那焦木圈兒里,發現鯤十七還是沒有回來,林小胖反倒是鬆了口氣,這人不在這裡,她修鍊起來反倒是輕鬆許多。
盤膝坐下,熟練的將那些冰晶吸收乾淨,又搬運了好幾個周天,聽見青沐的疾呼,林小胖才緩緩睜開眼睛,「怎麼……!!」
就地一個打滾躲過一連串冰刃,反手一抬就是一道劍光,將那隻偷襲自己的妖獸逼退半步,林小胖警惕的看著突如其來的大群妖獸和被圍攻的鯤十七,有些不解,「怎麼回事?那些雪怪不是不能出現在這棵焦木的範圍里嗎?」而且出現在眼前的雪怪比之前的還要大上許多!
「之前那些低級的雪怪當然不能,但是這一群……比它們等級高啊,更何況還生出了些許智慧,之前就指揮著那些低級雪怪往這裡填命,這會兒防護罩快破了,自然也就能進來了!」
眼睛在那一圈兒褐色的粉末狀物質上看了一眼,果然發現哪裡躺著許多正在漸漸化為冰晶的雪怪屍體,那些冰晶堆砌在那道褐色粉狀物上,逐漸將之衝散,而站在那些低級雪怪身後的妖獸見狀皆忍不住噴出了幾口激動的冰息,看著她身後眼珠子里充滿了渴望!
等等,她身後?!
趁著高級雪怪還沒進來的間隙,林小胖回頭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枯木,在它兩根乾巴巴的枝丫中間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綠芽,青翠稚嫩的顏色與周圍枯黃的焦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林小胖訝異的注視下,那個綠芽竟然在以一個令人瞠目的速度飛快抽條生長!
而隨著那小小綠芽的生長,這片空間竟然有隱隱約約的雷鳴之音響起!
「這,這是……」
這架勢就算是個瞎子也能看出來不是什麼俗物吧?指不定就是什麼天材地寶成熟前的先兆!不過……
忍不住搓了搓下巴,林小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鯤洛樞那個性子,可能把這樣一看就不是凡物的東西留給自己發現嗎?
「鏘!」
就在林小胖思索這個重大問題的時候,鯤十七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金玉相擊聲,頓時將林小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看著那人閑庭信步般的動作,林小胖有些微微的訝異,「你說……這些雪怪到底是被這天材地寶的氣味吸引過來的,還是被鯤十七引來的?」
「……一半一半吧。」
緊緊的盯著那已經生出一朵潔白花朵的枝丫,青沐的聲音有些疑惑,「奇怪,這股氣息不像是這朵花能發出來的啊……」雖說枯木生花有些奇異,可是也達不到天材地寶的境界,但這濃郁的天材地寶的氣息,還有頭頂上緊緊逼迫的天雷也不是假的啊!那也就是說,那花苞里還有什麼東西?
「唰」,將一頭已經逼近自己的雪怪一劍劈開,林小胖眉頭緊蹙,「先不管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這些雪怪可不是之前就連我都可以輕輕鬆鬆斬殺的妖獸了!」
抬眼看一下在排山倒海的妖獸攻擊下依然輕鬆的鯤十七,林小胖咬了咬牙,猛然吸了口氣,將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灌注到靈劍之上,然後猛然揮出一招葉落晚山。轟然爆響之後,那些張牙舞爪的雪怪維持著之前的動作,然後嘭的一聲化為了粉末。無數冰晶在空中飛舞旋轉,最後都齊聚到林小胖身前,被她丹田裡的紫霧一口吞下!
林小胖幾乎可以感覺到那團紫霧人性化的打了個飽嗝,然後反芻一般將一團紫色的霧氣推回到她的經脈里。原本因為之前那一擊而變得乾涸的經脈頓時就如湧入大量水源的河床一般爆滿!過多的靈氣衝擊著林小胖的肉身,光潔的皮膚上爆起了大量猙獰的血管,幾乎要撐破血管一樣。
「噗!」
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林小胖臉色怪異的伸手擦了擦嘴角,對自己身體的異狀有些茫然,她能怎麼說呢,難道說她是被自己的丹田給補得過了頭所以噴血了?!這種話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好嗎?她該慶幸這裡有沒什麼人需要自己解釋嗎?
不過該怎麼說呢……
吐出這口血,她整個人的狀況倒是比之前還要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