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花如月
她一次外出上香，卻被他的幾個姐姐陷害，女人，嫉妒美色很正常，她們找了很多的土匪想要半路攔截她，並且將她的清白破掉，可是卻碰上了也來這裏上香的姬寒月。
姬寒月身穿一身白衣，手中拿著扇子，長相極美，也怪不得那些人厭惡他的同時還對他念念不忘。
他一出現，引起了那些土匪的星星眼，他們沒有見過這麽美的男人，比女人都美，他們現在似乎忘記了他們受人所托的事情，早將花如月忘到了九霄雲外。
姬寒月衝她一笑，花如月覺得心跳的很快。她忽然看到那個男子的嘴唇動了動，用唇語說了一個字。“快走。”
花如月看了看周圍的人，並沒有圍著她了，她慌亂的逃到了安全的地方，回頭去看時，隻看到了那個白衣男子站在一群人中間，她跑的很遠，驚魂未定，她想回去看看，但是卻沒有那個膽量。
她終於走到了大部隊那裏，其他的幾人看到她安然無恙，更是心生怒火。
花如月卻沒有多想，她走到了她爹花欽天的身前，跟他說了剛剛的事，花欽天一聽，臉色瞬間不好。
花欽天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並怒瞪著她。“以後不許再提及那個人。更不許把今天的事說出去。”說完一甩袖離開。
花如月捂住自己的臉，看著遠去的花欽天，眼中沒有淚水。十六年，已經忍了十六年了，她不會在這麽懦弱下去了。
她自己一個人回到了那個地方，此時這裏已經沒有了任何人。地上有血跡，似乎打鬥過。她又找了四周的幾處都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影子，她不免有些失落還有些擔心。
她回到了寺廟中，見一些人圍在了一個牆角，她本不想搭理，這種事她也管不了，但是她看到了人群中漏出來的一點白色一角，她走近一看，看到了姬寒月的臉，他的臉上現在都是惶恐，沒有剛剛救他時的淡然。仿佛判若兩人。她還聽到了人群中傳來了不堪入耳的穢語。
“姬寒月，你裝什麽清高，你不就是小倌館裏的一個小倌嗎，你在哪裏不是一樣要做這種事。”
“你今天要是從了爺，爺會好好愛你，要是不從，別怪我。”
“你要是想要錢，爺也可以給你。嘿嘿嘿。”
威逼利誘，每一句話都是諷刺，她聽著這話覺得心裏很痛。他是月光，不該是這樣的啊。
她看著那個美得不像話的人，突然鼓起了勇氣，衝到了他的麵前，原本平淡無波的男子突然眼中閃現出一點亮光，但一閃即逝。
這個人，他其實很早以前就見過，她身上有一種令人想靠近的衝動。就連他也不例外。
他原本以為，不會愛上任何人，卻獨獨被這個女孩衝進了心裏的那一個陰暗的角落將那片黑暗照亮。
三年了，他被逼迫到了黑暗中已經三年了，這是三年來第一次覺得活著其實真的很好。
花如月有點膽怯，但是想到了今天他為了救他獨身一人麵對那些劫匪，她還是忍住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姬寒月看著她，明明膽小，卻還是要來保護他，她為什麽不想想今天他能逃避那些土匪也一定會逃避這些人呢。
“你們不許欺負他。”她伸著兩個臂膀擋在他的身前，是那樣的小巧。
“喲，哪來的丫頭，長得倒是水靈，不會是他的嗯？哈哈哈”
“哈哈哈”
猥瑣的笑充斥在她的耳邊，她無能為力。
（這是正篇，裏邊的人以後會經常出現和北冥辰慕容晴一起出現的。）
花欽天也在這些人的吵嚷下，來到了人群的一邊，本來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但是當他看清楚那個擋在那個男人麵前的人時，頓時覺得怒火中火，大步走到最前邊。
花如月看到他以後，嚇了一大跳，但還是伸著兩個胳膊，不讓人靠近她身後的姬寒月一步。這次，換我來護你。
花欽天看著她執迷不悟，更加生氣。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臉上。
“給我滾回去，不知羞恥的東西。”力道強大，他用了全力，隻因她丟了他的臉麵。
因為太過用力，花如月被扇的摔到了姬寒月的腳邊。嘴角留出死死血絲，臉也高高腫了起來。
姬寒月看了摔在他腳邊的人兒，眼中流露出憐惜的神情，還有點點嗜殺的情緒，但是沒有任何人看到。周邊的人也愣在了當場。
姬寒月慢慢的蹲下身，扶起了躺在地上的花如月，她在他懷裏有點微微發抖，默默的低頭流淚，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不敢大聲的哭，因為她哭的越大聲，回去受的懲罰就越重，這個男人不會因為她是他的女兒就手下留情，相反因為她的身份更加的厭惡她，隻是因為她的美貌想要讓她以後憑借樣貌幫她的幾個姐姐謀取一些利益罷了。
之前的時候她不在乎，她的娘親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她也沒有別的在乎的人，現在自從她遇到了姬寒月，就特別想保護他。
就算今天挨了打，她也不後悔護著他。她推開扶著她的姬寒月，朝花欽天拂了拂身，快步離開了。沒有人注意到她對姬寒月也說了一句話。
“快跑，晚上子時後山桃花樹下見。”
姬寒月看著被推開的手，一怔，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
花欽天在後邊看著他的身影，一聲冷哼。
不為人知的一件事，他的娘親當年長相也可以，追求的人也不少，他也算是一個，但是最後卻和外族人結合生下了他這個孽種。他怎會不生氣，到嘴的鴨子跑了，還生了個雜種，平時他都想弄死他，當年弄他去小倌館他也有份的。
花如月前腳回到了住處，後腳花欽天就來了。那些個本來想要嘲笑她的人，也隻是在一遍看熱鬧。
花如月回來以後就跪在了屋子中間，花欽天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慘白著一張小臉，跪在地上身體顫顫發抖。他卻全然不覺得解氣，更是覺得生氣。今天他的臉麵被她丟盡了。
“來人，取家法。”一條有倒刺的辮子被家丁從另一個房間拿了過來，還有一盆清水和一盆有些發紅的水。俗稱辣椒水。那些清水是療傷的藥，隻要清洗身體，那些受傷的地方會在表麵痊愈，但是肌膚之下卻是更加的痛苦，這種刑罰是花家的家刑，卻也是最厲害的一個。
一個個的小姐站在一邊，後邊的丫鬟奴才低著頭，都被嚇得不輕，她們也隻是聽說過並沒有看到花老爺用這東西懲罰過誰。
花欽天將有倒刺的辮子拿在手裏，不由分說對花如月抽了過去。
“噝”
“啊”
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夾雜著一聲痛苦的叫聲，她身上的衣裙已經沾染了些許的血跡。
花如月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又是一鞭子揮在她的身上，獨獨避開了她脖頸和臉蛋。
花欽天一鞭子一鞭子的抽著，花如月也是痛苦的慘叫著卻獨獨不敢開口求情。所有人都可以求情，唯獨她不可以。
“知道錯了嗎。”花欽天在打了十幾鞭之後，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一身血跡的人，眼中沒有半分憐惜，隻有深深的憤怒在壓抑著。
“爹，女兒沒錯。啊”她剛說完這句話，一鞭子又抽了過來，她一聲痛呼，緊接著又是被鞭子抽打的聲音和慘叫聲，外邊的人都可以聽到卻沒人敢進來。別人的家務事，他們不想多管閑事。
花如月疼的沒了知覺昏了過去，花欽天的怒氣沒有發泄完怎麽能讓她這麽好過。
一盆辣椒水灑了下來，澆了她一身。
“啊”比挨鞭子還痛苦的一聲，在她嘴裏喊了出來，聽到的人都為這個女孩感到心酸，這該是多麽的痛苦才會叫的這樣撕心裂肺。
站在不遠處的姬寒月看著這邊，聽著這聲叫，心亂如麻，顧不得什麽，換了身行頭，就隱匿到了那間房子的屋頂，打開了一點的縫隙，看到了躺在地上痛的打滾的花如月。他心痛的無以複加，是因為他，她才會這樣的。正準備去救他，花欽天突然開口。
“還是不肯認錯嗎。”
“爹您饒了女兒吧”氣若遊絲。她隻是求情，但是並不認錯，她沒錯。
花欽天怕再打下去把她打死，就冷哼一聲，將鞭子扔到地上，狠狠盯著花如月。
“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他配不上你，以後不準在和他有任何接觸，不然下次絕對打死你。”
他說完，一甩袖子離開了屋子，那些小姐們早就被嚇傻了。都在自家丫鬟的攙扶下離開了那間屋子。
隻剩下幾個人處理現場。沒有一個人的眼中有同情，也沒有憐惜，更多的是冷淡，因為這位小姐不受寵，她們也習慣了，隻是這一次竟然挨打了，在他們的意料之外罷了。
另一個端著清水盆子的人，將那些帶有藥物的清水灑在了她的身上。
她已經完全痛的沒有一點的知覺，隻知道很痛，很痛。
有幾個丫鬟從外邊進來，扶起她，將她送到了她的房間，並且幫她換下了那身血衣，現在她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所以並不會很可怕。
姬寒月冷冷的看著那個已經走遠的花欽天。他真想一劍殺了那個男人，然後帶她走，但是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不能走，以後就在暗處保護她吧。
那些丫鬟收拾完以後，他進到了花如月的房間，看著床上那個皺著眉頭的人，咬著唇，隱忍著痛苦。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緩緩留下。
他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塞在了她的嘴裏。然後將她扶起來，在她身後運功，幫她化解剛剛吃下去的藥丸的藥性，然後就看著她。
她的眉頭，緩緩地展開。似乎不是很痛了，也在這一次次的折磨下，她睡了過去。姬寒月也離開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的住處。他這次來是來這裏辦事的，事情還要辦兩三天，他還可以在每晚都去幫她療傷，三天時間夠了。
花如月躺在床上，做了一個夢，夢見姬寒月來給她送藥，喂她吃藥，然後照顧她。
她夢了一會，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是深夜了，也快到子時了，她慢慢的直起身，穿衣準備去找那個人。
本來以為會很痛，卻發現沒有一開始那麽痛，隻是還稍微有點痛，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她不禁懷疑夢是不是真的。
她起身，推開房門，小心翼翼的注意了下四周，然後偷偷的潛了出去，姬寒月不放心她，這個時候也站在了暗處看著她。
看她小心翼翼的神情，又想到她受的傷，這會竟然能醒過來還記得去和他赴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先她一步到達了後山的桃林，來到了那株桃樹下，這株桃樹大概有幾十年的曆史了，粗壯很高。樹下有一個石桌還有幾個石椅。他坐在了其中一個之上，定定的看著天空中的月亮。
月色很美，和她一樣，照在了他的心裏，可是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麵對她，他有他活著的任務，他有自己的誌向和束縛，他不想連累她。
花如月到達這裏的時候，就看到白衣的他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沒有出聲打擾，但是姬寒月的武功出神入化自然是知道她來了。
就這樣，靜靜的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夜風有點微涼，花如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姬寒月像這才注意到她一樣，轉過身看著她，然後眉頭一皺，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花如月小臉有點微紅，看著他的俊臉，忍不住紅了小臉，低下了頭，她卻不知道她這一反應正好落在了姬寒月的眼中，他現在看著她的小模樣就特別想吻她，該死的，不可以。
“來了怎麽不喊我，讓姑娘等了許久”心裏暗暗後悔剛剛為什麽不喊她坐下呢。
“我看到你在想些事情，不想打擾你。”花如月其實也承認他剛剛看月亮的樣子確實很美，她都被迷惑了，也隨著他一起看了起來，所以才沒有打斷他。
姬寒月自然是不信她的，但是也不想責備她。他刻意的疏離，花如月以為是剛認識所以才會這樣也沒有在意。
“今天的事，謝謝你。害你被罰”他不忍心說，當她看到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想殺人。
“可如果那天不是遇到你，我也是沒有活路的，那些土匪還不知道會如何，到時候就算不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其實今天我做的事情，我不後悔。”微微花紅的臉蛋，是有多誘人呢，她娘親早前說過，喜歡一個人，就勇敢說出來，不然以後會後悔。
“其實我”等了一會，不見姬寒月說話，她又想說什麽，但是還是不好意思。
“姑娘有事直說無妨。”姬寒月不知道她想說什麽，吞吞吐吐還有點嬌羞，搞得他有點亂。
“其實我，我想說，我喜歡公子。”花如月大膽的說出了心中的話，低下頭，揪著袖口，完全就是害羞的成分占了百分百。
姬寒月一怔，他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情況下告訴她。她今天冒著身上受傷的疼痛越塔來就是因為要告訴他這個嗎。這個傻丫頭。但是他不能接受他，現在的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不能護她周全就不能連累她。
“謝姑娘美意，姑娘應該是知道我的身份吧。我配不上姑娘，姑娘以後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了吧，被人聽到了會誤會的，也有辱姑娘聲譽。”他沒說不喜歡她，但是卻是一定要拒絕的。
花如月也知道不會這麽簡單，她也知道他的身份。她會好好照顧他不讓他以後再被人欺負。
她心裏的想法太過簡單，可是她還是不明白世間險惡，何況她一女子怎麽可能保護他。
“如果現在不同意也沒關係，我隻是想告訴公子。其實，會覺得我很不知廉恥吧，晚上約公子出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聲譽，如果被人發現還會對公子造成嚴重的後果。而且”她心裏知道這樣做是錯的，可是她想告訴他，她想讓他知道，他有人在乎。
“姑娘不必這麽說。”他怎麽會看不起她，他反而更欣賞她。他心裏是有多想抱著她，可是他不能。
“姑娘，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他起身想走，他怕再待下去他會忍不住抱著她，告訴她，他喜歡她，如她喜歡他一樣。
“好，公子早些歇息。”她準備走，但是想到了身上的衣服，又轉身脫下來送給了姬寒月。“公子，你的衣服。”
姬寒月看看她凍得有點紅的小臉，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轉身走了。花如月沒有看到他袖袍中的手已經微微攥起，像是壓下了什麽東西。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花如月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
“如果，你想。我願意為你放棄一切，隻願與你長相廝守。”聲音很輕，很軟。很弱，但是還是被走在前邊的姬寒月聽到了，他心裏不知道被什麽撞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姬寒月，原來被人在意一直是你渴望的事情呢。”心裏暗嘲自己，但是還是很開心。
花如月自然不知道他聽到了，也在他離開後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