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昏迷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別遮著掩著」朱元璋拿著茶蓋滑滑茶杯道。
「皇上,這個呂公好像叫她雉兒?」李善長的語氣十分警惕。
「雉兒?怎麼了」朱元璋又喝一口清茶,一口入味,二口入香,這第三口就應該入神了。
「雉兒,她姓呂啊!!皇上!」李善長几乎是強壓著語氣喊出來。
此時的朱元璋如遭雷擊一般,剛拿在手心的茶杯碎了一地,臉上的表情和李善長之前的有過之無不及,心裡萬馬奔騰。
呂姑娘?雉兒!連起來就是歷史上響噹噹的名號,大漢王朝開國皇帝劉邦的皇后——呂雉!
面對地上的零零碎碎,朱元璋總歸反應太快,迅速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道:「不小心燙著手了」。
「這個福伯處事怎麼這麼不小心!人老了就是不中用,竟給客人用這麼燙的水!」呂公沒好氣道,又喊著兩個字:「福伯!福伯!」,卻被朱元璋及時制止:「呂公且慢還是讓我來吧,畢竟這是我的過錯」。
朱元璋一片片拾起地上的殘碎,內心百感交集。李善長見狀十分害怕,也跪在地上幫忙拾掇起地上的殘片。朱元璋見李善長插手了,便起身問道:「敢問呂公,令媛芳名單字一個雉?」
「確實一個雉,公子如何這麼問?」
「哦,沒什麼。只是在我們那兒也有一個叫呂雉的,兩個姑娘都長的水靈靈的很是好看」
「原來如此」呂公笑笑若有所思。李善長很快收拾完地上的殘局,在朱元璋耳邊道:「皇上,此人叫呂公,她的女兒又叫呂雉。這裡原來是楚地距離沛縣不遠,看來不會錯的」
朱元璋已經坐下沒有回李善長話,呂公接著說:「小女也算是出自書香門第,我讓她讀過些書,不知公子那邊的呂雉是個什麼樣的人?」
「眉清目秀、螓首蛾眉、落落大方、舉止有度,生的一個俏麗佳人。但是和呂公的這個呂雉想比,差的不止一點半點」朱元璋出口成章,清一色的褒義詞鋪天蓋地而來讓呂公應接不暇。呂雉在一旁欣賞地看著朱元璋,眉目之間多了些許溫情。
「哈哈哈,公子可真是愛說笑,犬女可沒有公子說的這般好!」呂公笑著繼續問道:「想必公子必是有所見識之人,不知貴康?」。
「承蒙呂公款待,我.……」朱元璋剛一張口,突然右手捂在左側胸腔處,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體前傾跪倒在紅毯之上,剛剛還在深究呂雉的外貌和內在,這一會兒的朱元璋竟毫無徵兆,前撲在地昏迷不醒!
「皇……皇上!」李善長驚呼。
「公……公子」呂公站起身來探著腦袋,方才還在和自己洽談的朱元璋竟倒地不醒,嚇得連他都亂了分寸。李善長立馬伏地俯首帖耳在朱元璋胸口大叫:「還有氣……還有氣!」,說罷對朱元璋的胸口使勁按壓可仍舊沒有反應,無奈之下直呼其名道:「朱元璋,朱元璋!朱重八!」。
「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一個人在大秦可怎麼活啊!」李善長几欲崩潰,沒了依靠的李善長就只是個普通人。
朱重八?呂公感到莫名其妙,剛剛李善長還稱呼他為皇上,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名。
此時朱元璋左手手指微顫,被李善長敏銳捕捉到:「皇上!你活過來了」。朱元璋尚存一絲氣息,咬牙啟齒道:「善……善長,朕胸口疼痛無比,一股熱流貫穿全身,快要死過去了」。
說罷朱元璋再次昏迷過去,連最後使勁抓住紅地毯的左手也鬆開,李善長和呂公在一旁大叫著他的名字。突然從朱元璋胸口掉出一枚閃閃發光的物件,愈演愈烈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到它的能量——正是那枚虎形墜。
「朱元璋!朱元璋!」李善長不放棄治療仍舊吶喊,朱元璋早已陷入深度昏迷。
時空在此刻停留,空氣因此而凝結,李善長呂公包括呂雉三人見到此番此景已經說不出話來,唯獨有生命力的是那發出酒紅色光芒的虎形墜。
等到朱元璋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天麻麻亮。一米陽光透過紙窗整好照在朱元璋的臉上,朱元璋睜開惺忪的睡眼,感受著在大秦的第一縷溫暖。只不過他既不是皇上這裡也不是大明,已經沒有人比他起的更早準備上朝,也沒有人前赴後繼地伺候更衣。
朱元璋神志漸漸恢復過來,他發現四周光亮如新古韻古色,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溫床上。從被褥的紋飾和房間散發出的香氣可以判斷,這應該是女子的房間。
「善長」朱元璋道。
「皇上你終於醒了!」方才還在熟睡的李善長一聽到召喚就精神百倍。
「善長啊,不光是你朕也得改口,我已經不是皇上了,以後就叫我的名字朱元璋吧」朱元璋起身虛弱道,腿腳卻還在被褥里。
「皇上乃我大明之君,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李善長義正言辭,臣子對這一套禮儀比主上更在意。朱元璋則是輕搖了搖手低頭說:「你我君臣二人機緣巧合來到大秦,這裡只有一個帝王,那就是秦始皇。」
朱元璋說著胸口又一陣刺痛:「我還依稀記得那塊天星,在我大明都城應天府內下落,奉天殿里的那一幕,是我手持那枚墜子,按在了上面」。
「是的,在這之後我們就莫名其妙來到了大秦」李善長說著和朱元璋互相哽咽了一會兒,胸口越發變得沉悶,不知怎的有股熱流直衝而上,最後說:「善長你先出去吧,讓我好好靜靜」。
李善長猶豫了會兒還是道:「喏」。
待李善長走遠,確認無誤這間屋子沒人後朱元璋才在胸口拿出虎形墜,看著它熠熠生輝發出高溫,朱元璋嘆了口氣:「是你的緣故吧?」。
「既然你把我帶來了,什麼時候帶我回去?」語畢,朱元璋發現有人破門而入,慌慌張張把虎形墜收入衣內,他抬頭看看是呂家小姐和呂公。
「呂小姐」朱元璋說著準備起身,被呂公制止住:「公子勿動,切莫再傷筋動骨了!」。
「傷筋動骨?」朱元璋瞠目道。
呂公捋了捋鬍鬚從屋外請一個人,此人滿頭華髮慈眉善目,左手邊背著一個不知名箱子,朱元璋一看就覺得不對勁。呂公道:「難道公子就毫不知情?」。
「知情?知情什麼,我到底怎麼了?」朱元璋說。呂公驚嘆道:「公子果然異於常人,在你的左胸口處有一寸深的劍痕,差點直抵你的心臟!」。
朱元璋聽聞大驚失色,他摸了摸左胸還感覺到隱隱溫熱,既然早有負傷,為何他還活著?又為何在昨日過了許久才發作?此時胸口的虎形墜微微閃亮發熱了一下,隨後又靜默。
在朱元璋沉默之際,呂姑娘見機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朱元璋看了一眼呂姑娘,換上一身綾羅綢緞的她生的美麗,沖朱元璋微微一笑。
這時候在呂公身後的滿頭華髮老者走上前來,對朱元璋說道:「這位公子是否有過搏鬥?而且還是和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