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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建議頻繁接觸

  “然然,你把你需要帶去的東西收一收,我先去給你辦簽證。”


  “簽證,最快也要一周的時間吧!”


  “這個你別擔心。”


  “你不用去了。”


  “怎麽了?”


  “我那天隻是開玩笑的,你是去辦正事,又不是帶我去美國旅遊,我去湊什麽熱鬧!”許安然喝了一口水,看著眼前的人,笑著說。


  “不影響,你隻要想去,我一樣可以帶你去美國轉轉。”


  “不了,以後還有機會的,不是嗎?”


  “你隨時都可以反悔。但最好是在你老公我登機之前。”


  “老公?噗~”許安然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楊啟辰看著眼前人不屑的笑聲,有些不滿,上前從身後摟住了許安然。


  “怎麽?還是你喜歡叫夫君?”


  “我在家裏等你回來。”轉身反摟住楊啟辰,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


  “好。”溫柔地揉揉了許安然的頭,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著。


  ……


  周二早上6點,許安然難得從床上爬了起來親自陪著楊啟辰到了機場。


  “很困吧?”看著還一臉睡意朦朧的女人,楊啟辰有些不忍。


  有些嬌柔地搖了搖頭,許安然拚命試著去睜大自己的雙眼。


  “回去再好好睡,今天可以請個假,沒上的課我回來給你補,好嗎?”溫柔地捏了捏了許安然的臉,楊啟辰在她的紅唇上快速地偷走一吻。如同蜻蜓點水,卻還是讓許安然地臉快速紅了起來。有些嬌羞的低下了頭,看得楊啟辰是恨不得把眼前人揉進懷裏。


  “時間快到了,快進去吧~”伸手推了推楊啟辰,低著的頭卻難以再抬起。


  “好好~”拍了拍許安然放在腰後的手,楊啟辰有些不舍的放開了她,繼而走向了安檢入口。


  等他回過頭再看向許安然時,卻發現,早已不是睡眼朦朧的樣子,她滿臉痛苦,眼淚甚至連綿不絕地從眼角滑下來,一直看著自己離開的方向。


  心裏肅然一緊,楊啟辰立馬折了回去,再次把許安然摟進了懷裏。


  也許是楊啟辰突然回來,許安然的淚更像止不斷的珍珠線,越哭越凶,甚至是哭出了聲。


  “然然,怎麽了?嗯?怎麽了?別嚇我好不好~”楊啟辰看到哭成這個樣子的許安然,頓時也慌了,有些手足無措地幫她擦著眼淚。


  “楊啟辰…你得回來,你,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丟下我,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我會瘋,會瘋……”


  聽著許安然哭著說出一大串,楊啟辰感覺心都揪緊了,是他,是他錯了,是他錯了……他怎麽能丟下她。


  用力地抱緊哭得不能自己的人,楊啟辰不斷用唇舔舐著許安然眼角滑出的淚。


  “我會回來的,我答應你,別怕好嗎?相信我。”


  磨了好半天,直到機場語音不斷催促,楊啟辰才不得不放開她,走時還不忘頻頻回頭,看到許安然衝著自己露出一個寬慰的微笑,才放心大膽地離開。


  看著楊啟辰的背影完全消失,許安然還盯著安檢口,遲遲過了5分種,才慢慢回神,隻是眼神清冷了許多。


  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個小本,那是她3個月前就辦好的美國簽證。


  打開來看了看,又放回到了兜裏,走去了售票處。


  “您好,請幫我訂一趟最近飛去美國的機票。”


  “好的,您稍等。”


  ……


  近20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楊啟辰到美國的時候,還是美國的淩晨,隻是他沒有想到他前腳剛到,沒有幾個小時,後腳也有人跟著了過來。


  許安然帶著墨鏡,提著一個小型行李箱出了機場,早有一輛車在機場門口等候。


  車裏的人,見許安然走了過來,立馬搖下了車窗,開了門從裏麵下來。看著男人的長相,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膚色,身材高大,鼻梁高挺,眼睛深邃,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更像一個東方麵孔,隻是那雙藍色的眼睛確定了他並不純正的血統,典型的一個中美混血,流露著兩國別樣的風情。


  “然,”


  “肯,好久不見。”


  熱情地抱了抱向自己迎來的男人,許安然跟著上了車。


  “這麽久不見,然越來越漂亮了。”用著一口純正的中文,肯看著許安然誇讚著。


  “也不久,一年而已,倒是你,女朋友不會又換了吧?”


  “哦~然,你這樣想我,我很傷心。”肯一臉故作難過的樣子,逗得許安然有些好笑。


  “許醫生還好嗎?”


  “額……你知道,他向來很忙。不過他聽說你過來了,讓你直接過去找他。”


  “許醫生還是這麽會體恤病人,不過,我也隻是個病人,就不方便打擾了,帶我去酒店吧,天亮了我再過去找他,坐了這麽久的飛機,我也想休息休息。”


  “就知道你不會去,Ok,酒店。”


  點點頭,許安然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


  許安然緩慢地在樓道裏走著,各種藍眼睛白皮膚的護士和病人從她身旁擦過。一股熟悉感從心底湧來,還帶著一絲恐懼。那個時候的自己就是這樣滿身是血的被人帶來這裏吧?

  有些苦澀地笑了笑,轉身進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裏沒有人,反而是裏麵的治療室裏時不時傳來一個慈祥關切的說話聲。


  許安然自覺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靜靜地等著裏麵的人,不斷打量著辦公室裏的一切。


  各種奇怪的擺件、醫學材料以及一些腦部神經圖,甚至穿刺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不一會兒,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從治療室裏走了出來,看了許安然一眼便走出了辦公室。接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也從裏麵走了出來,還戴著口罩。


  看到了沙發上的許安然,明顯是有些錯愕,立馬拔掉了口罩。


  “很奇怪吧,我一個醫生,卻感了冒。可能是年紀大了。”


  “醫生也是尋常人。”許安然笑著說道,將桌上泡著茶的水杯遞了過去。


  “前一段時間有過過激行為了?”


  “知道您想念,給您帶來了一些龍井。”


  “好呀!學會賄賂了啊?”


  “許醫生~我這隻是感謝救命之恩。”


  “嗬嗬,好,好。走吧。”


  說著,兩個人都出了辦公室,許安然跟著前人進了電梯,駕輕就熟地按下了26樓。


  接著就走進了一個環境極為清雅,裝扮十分簡約的全日式的地方,看起來就讓人感覺很舒坦。


  “坐下吧。”點點頭,許安然乖巧地坐到了單人沙發椅上。


  “你做了什麽?”


  “我,我想用刮胡刀劃臉。”


  “什麽時候的事?”


  “就上周五的晚上。”


  “嗯,還有其他什麽?失眠呢?”


  “自從他回來,我獨自一個人不論在學校還是在家,失眠都很嚴重,我很痛苦,但是隻要他在的地方,我好像都可以安睡。”


  “距離你上一次過激行為不過一個月,而你上一次過激行為產生的間隔是三個月。安然,周期在縮短,你剛才說的很對,自從他回來。心理上和精神上的過度依賴都不利於你的病情恢複。你有從別的途徑購藥吧?我知道你現在服藥的頻次和劑量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期,你怕你的母親知道,我可以理解,但是安然,這是心理疾病,藥物隻是暫時的,一旦觸及到你的敏感係統,不能及時排解,藥物也會作用不大。”


  “我不知道,我隻要看見他,我就很反複,心情反複,呼吸有時候都會很急促,我甚至無法忍受他離任何一個女人近一點,可是我又沒有心情發脾氣……隻是很絕望,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


  “你尚未走出一年前的陰影,他又是你的病因,自然會挑起你痛苦的一切,使你的神經一直保持高度的緊張,而你對他又有過度的精神依賴,安然,按照你現在的情況,我不建議你和他頻繁接觸。你必須擺脫對他的依附。”


  不建議頻繁接觸???這簡直對許安然來說就是晴天霹靂。整個人都變得恍惚起來。


  “不,我不要,我和他馬上就要訂婚了,我,我不想放棄。”


  “安然,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你現在離他越近,對你的病情恢複越有害。”


  “你,你在騙我,我在他身邊睡得很的,真的,睡得很好的,不是說吃藥就好了嗎?給我藥,給我藥,我吃藥就好了。”


  許安然有些瘋狂的抓住了許醫生的衣角,兩眼無神地自我呢喃著。


  “這次是用刀片劃臉,下一次呢?難道你想讓自己永遠離開他嗎?”


  許醫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句話,讓有些失智的許安然清新了不少,抬頭,看向了許醫生。


  “給我半年,我跟他訂婚,如果我病情沒有絲毫好轉,我願意,願意離開他,接受治療。”幾乎是語落淚也落。


  “不行,最多兩個月,你的病不能再惡化了!”


  “不,不,三個月好不好,三個月,就三個月,求你了……”說到最後,聲音也變得喑啞。


  終究是指拗不過,許醫生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給你配了一些新藥,你試試吧,你以往服用的藥,對你的病情作用不大了,不過,心理疾病還是要靠自己,記住3個月以後,沒有好轉,一定要來醫院。千萬千萬不能忘記。”


  許醫生看著她,再三叮囑。


  “我知道了。”


  跟著取了藥,許安然默默走出了醫院。攔了輛車,一路上,看著車外熙攘繁華的景象,痛苦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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