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戴高樂的下落（下）
「我當然不服！我的部隊還在以行軍隊形前進你們就打了過來，這是偷襲！」法國軍官臉色脹紅，「如果讓我的部隊展開來，現在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他這句話裡面雖然更多的是在賭氣，但他並沒有說錯，如果法國部隊完全展開了，那半小時之內還真沒那麼容易決出勝負，畢竟無論如何這也是一個滿編師。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打到最後獲勝的一定會是德方。
「是啊，如果讓你展開了隊形我還真不能在半小時之內打掉你。」隆美爾也點著頭承認道，「但很可惜，這是戰爭，戰爭中從來沒有如果。而且我堅信一點，那就是不論是在什麼情況下，我的部隊最終都會取得勝利！」
「哼，這你就說的太滿了吧？」法國軍官冷笑道，「還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會發生什麼？」
隆美爾聞言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指著周圍滿地的潰兵，道，「根本不需要試，你看看你的士兵都是什麼德行就知道了。」
「誠然，我們的襲擊非常突然，如果換做是我的部隊在行軍時被挨上這麼一下也得懵。」隆美爾自信地道，「但我敢保證，我的部隊……不，任何一支德軍部隊，在沒有遭到毀滅性的損失之前都不會輕言投降！而你的部隊卻只和我們打了個短暫的遭遇戰就放棄了抵抗，跑的跑投降的投降，毫無戰鬥精神可言！就這樣的軍隊還妄圖抵擋我第七裝甲師的進攻？」
面對隆美爾的一席話，法國軍官竟啞口無言，因為他突覺隆美爾並沒有說錯，其實不僅僅是眼前的這支部隊缺乏戰鬥精神，而是整個法軍現在都缺乏敢於同德軍硬肛正面的勇氣，因為他們自己都認為自己是二流的。
慢慢的，他陷入了沉思。
法軍同德軍的差距到底在哪裡？是在裝備上還是精神上？這個曾經在他看來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現在竟成為了讓他絞盡腦汁的難題。
良久之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低聲道：「我以前想錯了一些東西到現在我才懂，但恐怕已經太晚了……」
「對於咱們軍人來說，只要還沒死，就不算晚。」隆美爾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對了，說了這麼久，我們還不知怎麼稱呼閣下呢。」高斯在一旁道。
「法國陸軍少將、第十五步兵軍軍長兼第31摩托化步兵師師長，阿爾方斯·朱安！」朱安一邊驕傲地說著自己的身份，一邊高舉手掌至太陽穴、掌心向外的向面前的兩人敬了個標準的法國軍禮。
「德國陸軍中將、德國國防軍第二裝甲集群總司令兼第七裝甲師師長，埃爾溫·隆美爾！」「德國陸軍上校、德國國防軍第七裝甲師總參謀長，阿爾弗雷德·高斯！」隆美爾和高斯也鄭重地向朱安換了個標準的普魯士軍禮。
雖然他們在戰場上是死敵，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在場下互相尊重——說實話，隆美爾還挺佩服朱安的判斷能力的，能從一點小細節就發現有敵軍偷襲，這個本事在德軍將領中也不多見。
「隆美爾？！」朱安聽見隆美爾的自我介紹，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嗯？怎麼了？」隆美爾很是疑惑，「你認識我？」
「沒想到又是你……」朱安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曾在瓦朗謝納交過一次手……
「瓦朗謝納……」隆美爾想了一會，然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原來那場戰鬥也是你指揮的啊，我記得你們當時打的特別頑強！」
「隆美爾將軍謬讚了，貴部只用了半天就擊潰了我們，你們的空地一體化進攻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朱安擺擺手道。
「哪裡哪裡。」隆美爾笑道，「對了，你剛剛說你還是第十五步兵軍軍長？可我記得第十五步兵軍不是戴高樂率領的部隊嗎？我們還在索姆河交過手的。難道他高升了？」
「高升？不不不。」朱安搖頭道，「恰恰相反，戴高樂將軍被撤職了！」
「撤職？！為什麼？！」隆美爾和高斯同時驚訝道。
「因為他擅自放棄索姆河陣地導致整條魏剛防線崩潰。」
「就因為這個？」隆美爾忿忿地道，「恕我直言，戴高樂將軍這麼做完全沒錯啊！當時第十五軍的側翼已經完全失守了，黨衛軍『伯利辛根』裝甲擲彈兵師的鋒芒已經直抵十五軍的咽喉處，就算戴高樂將軍不放棄陣地也抵擋不住我們那晚發動的總攻！」
「對啊！」高斯也在為戴高樂打抱不平，「況且索姆河防線已經漏洞百出了，我們在其他的進攻方向上都已經取得了突破，就算戴高樂將軍拚死擋住了我們的進攻，那也依然阻止不了你們防線的崩潰啊！」
「而且如果沒有戴高樂將軍及時後撤換防羅米伊，為索姆河防線潰敗的部隊爭取了幾天的時間，現在我們可能就不會在這裡說話，而是在巴黎了！」隆美爾補充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的最高統帥部是吃什麼長大的，簡直就是一幫子蠢貨，這要是在我們德國，元首恐怕會親自斃了他們！」
「或許他們只是想為他們的失敗找一個替罪羊吧。」朱安低著頭。
「那戴高樂將軍現在身處何處？」高斯關心地問道。
「這……」朱安面色有些猶豫。
「我們這是保護你啊，你也知道，雖然我們國防軍不擅長審問，但蓋世太保可是吃這碗飯的……」高斯語氣中微微透露著一絲威脅。
「好吧，戴高樂將軍被調至國防部了，過幾天他會同雷諾總理一起前往英國。」朱安聳了聳肩，將關於戴高樂的調動信息全盤托出，反正在他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危及國家的重要機密。
隆美爾聞言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沒一會，他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追問道：「這項調動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沒太多人知道，除了我就只有總參謀部的一些人知道了。」朱安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太好了！」隆美爾不禁笑出了聲。
「你想幹嘛？」高斯看見隆美爾一臉高興的樣子，疑惑地道。
「我打算把這個消息藏起來。」隆美爾道。
「你不打算向上彙報？」高斯驚訝道。
「彙報什麼？！」隆美爾一瞪眼，「我不希望戴高樂死在什麼莫名其妙的飛機爆炸中，你懂嗎？！」
「可如果元首追查下來，你我……」高斯焦急地道。
「這件事就只有我知道，你什麼都沒聽見。」戴高樂拍了拍高斯的肩膀。
「瞎說！你想一個人背鍋？！」高斯生氣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一個法國將軍而已，至於你冒著搭上仕途的風險？」
「他是開戰至今唯一能擋住我的對手。」隆美爾目光堅定，「家父常常教導我，戰鬥的意義就是要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所以我不希望蓋世太保那邊摻和進我和戴高樂的對決，戴高樂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