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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天經地義對你好

  我對魔君說:“尊上,既然我已痊愈,便放過他們吧,他們也道了歉,不必再追究了。”


  尹世通也在一旁說:“是啊,允兄,錯傷了人雖是他們不對,但淨蓬真人如今也重傷在身,算是兩清了,這幾位兄台都是仁俠之輩,時逢災年,他們幫了不少難民,就是看在這個份上,也請允兄饒了他們。”


  這一聲“允兄”一喊,我立刻驚出一身冷汗,拿眼偷偷瞄魔君的神情,見魔君除了有些不耐煩,並沒有其他情緒,這才鬆口氣。


  魔君問:“你真的不再追究?”


  我立刻點頭,說:“不追究了,師父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魔君俯首一笑,“雲疆騙人的功夫原來這麽高。”


  師父又哪裏騙我了?我不解。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在這裏呆下去了,走吧。”魔君說完,便拉著我的手轉身要走。


  尹世通攔住我們,“韶華,你去哪兒?”


  我停下腳步,對他說:“世通,你知道我並非凡人了吧?”


  “知道,可我相信你的為人,我知道你絕沒有害過人,不然也不會想方設法幫助難民了。”


  有人相信是一件幸運又幸福的事,我嫣然一笑,道:“謝謝你相信我,我很開心。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裏,不會再回張府就是了,以後我們也許見不到麵了。”說到這,我心裏有些不舍,“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尹耀的,等你金榜題名了,我再把他送回來。”


  那個瘦高的修士往前跨一步說道:“兩位且慢走,我師叔他被這位仁兄打傷了,說來慚愧,我們不知如何救治,還請兩位告知方法。或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或是請兩位走一趟,勞煩為我師叔治傷。”


  另兩個修士也一齊說道:“望兩位不計前嫌,我師叔他滿麵黑氣,昏迷不醒,這般怪異症狀,我們從未見過。”


  尹世通說:“韶華,你若知道救人的方法便告訴他們吧。”


  我看向魔君,魔君目不斜視,仿若沒聽見我們說話。我知道讓魔君去救被他打傷的人是萬不可能的,便不作強求。我不是同情他們,我也不會這麽快原諒曾經傷過我的人,隻是我經曆過魔氣侵體的痛苦,知道那非常人所能忍受抵擋,怕淨蓬真人一個熬不過去,好好一個修士救變成了魔士或者幹脆喪命斷魂,那我和魔君便和人間修士結下了仇怨,魔君一界之主自然不怕,我一個小藤妖可擔戴不起。便對魔君說:


  “尊上,容我去看一看。”我雖不能治好魔氣,但我身懷師父給的仙丹靈藥,或許可用。


  魔君不語,我隻當他允了,便跟著尹世通他們回了張府。


  現在張府上下都知道我是妖了,我雖換回了女兒裝,但長日相處,我與張府人熟悉得很,他們的多看兩眼便認了出來,我一進門,他們看到我便躲得遠遠的,“大概是怕我的妖毒傷了他們吧。”我在心裏自嘲道。


  到了客房,房內有兩個修士正在給床上的淨蓬療傷,一個守在床下為他們護法。我看床上運功之人眉心已染上黑氣,便叫那挺鼻梁的修士讓他們停下。


  我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魔君,心想:“這魔功好厲害,竟能讓人在觸碰之下就染上魔氣。”


  床上兩人一收功,淨蓬依然昏迷不醒,為他療傷的修士也麵色蒼白,站在床邊搖搖欲墜。粗眉毛的修士走過去扶住他們,一直站在床前護法的中年修士對我抱拳道歉道:“冒失錯傷,隻求姑娘原諒,萬沒想到姑娘能為我小師叔走這一趟。”他一臉垂頹,麵上盡是愧疚之意。


  我道:“既是誤會一場,也不必再多說,我這就為淨蓬治傷。不過話說在前頭,這傷我沒把握完全治好,隻能盡一盡力。”我倒不知床上的淨蓬輩分這麽大,看上去年歲相差不大的人竟要叫他小師叔。這人間修行之派比不得我們妖仙兩界,隻要修行得法,便可容顏永駐,人間修士受時間影響頗大,修士們隻能延緩衰老,直到修行大成,成仙成佛,才能長生不老。


  那修士道:“但憑一試。”


  我試探了淨蓬的脈象,發現他如我前日一般五髒移位,這是被掌力震傷的,他的傷較之我的還要嚴重一些,五髒都有輕微的裂痕,而且受到魔氣侵蝕,愈合不了。探到他心脈時,我發現這位淨蓬真人修為倒是不低,心髒外黑氣繚繞,黑氣包裹之下心髒發出耀眼的七色光華,這是至少一百五十年早晚打坐吐納才能修得的“內煉之氣”,有這“內煉之氣保護,淨蓬真人不至於喪命。隻是若不能將魔氣驅除,時日一長,魔氣多多少少會侵入心脈,那時便會心生執念,化身成魔。


  我從袖中摸出一瓶白丸,“這是治療內傷的良藥,名叫睿匯丹,每日三粒,連服三天,他的內傷就能全好。”其實睿匯丹的療效甚強,隻是淨蓬體內傷口被黑氣包裹,即使吃了靈丹,傷好得也要慢些。


  我想了想,又摸出一瓶仙釀,瓶子不大,一拿出來卻是滿室生香。“這是福靈釀,我不確定它管不管用,隻能試一試,對淨蓬沒壞處的。”我打開瓶塞,將福靈釀灌進淨蓬嘴裏。福靈釀,顧名思義,飲之便能福至心靈、坐地頓悟,是用西海菩薩蓮座上的露水與極北之地天山之上的天池之水加持三清聖祖講經釋道三百年方可釀成,蘊含佛、天、道三家念力。


  將福靈釀給他喝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我想瑽瑢兔子的血有至純至淨之力,所以能祛魔氣,那福靈釀的水也算得上至純至淨了,應該能起些作用吧。


  等了片刻,我再一探淨蓬的脈象,那團圍在他心髒周邊的魔氣似乎淡了不少。我鬆了口氣,總還算是蒙對了。


  在我喂淨蓬福靈釀時,張老爺便聞訊來看了,這時我忙完才看到他。


  在張府的日子張老爺對我和尹世通頗為照顧,張家一家良善,我對他們是打心底裏感激敬佩。我走到張老爺麵前,正正經經地行了一個女兒禮,說道:“張老爺,這些日子承蒙你照顧,韶華不勝感激。”


  張老爺還不適應我著女裝的樣子,麵對我,他一個大老爺,反倒有些拘束。虛扶了我一把說:“不必客氣,請起。”


  我想:張老爺人這麽好,總要回報他點什麽我心裏才過意的去。便又摸出一塊麒麟紋玉璧,“張老爺,這個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佩戴在身上可保邪物不親,請您收下。”麒麟紋玉璧是端華年幼時收到的禮物,他覺得沒用,轉送給了我。


  站在床前的中年修士說:“韶華姑娘,可否借我一看?”


  我遞給他,他拿在手裏打量了一番,還使出法力試了一下,才將玉璧王張老爺麵前一送,說道:“這是好東西,張義士就不要推辭了。”又轉過頭對我說:“韶華姑娘雖身為妖類,卻仁心仁意,很是難得。我看姑娘周身隱約有仙家風範,不知姑娘可是另有一番仙緣?可方便與我們講講?”


  我不好說出自己是雲疆師父的弟子,因為師父一向不喜在人間暴露身份,沾染塵緣,所以我便模棱兩可道:“確是有一番仙緣,我拜在一位仙家門下,隻是是哪位仙家,倒不好向各位說明,我修為低淺,怕辱沒了師門。”


  聽我如此一說,他們便不好再行追問。


  這時,門外一陣法力波動,驚得眾修士紛紛拔劍。


  魔君向門外問道:“什麽事?


  門外人道:“屬下有要事請尊上回宮!”我記得,這時千羽戎冶的聲音。


  魔君看向我,我心下想:不會讓我跟他回魔宮吧?我倒是還沒去過魔宮呢,裏有些小雀躍,想去見識一番。


  隻是魔君隻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便走出門去。


  我心裏好生失望,還有些舍不得魔君走。


  魔君仿佛感受到我的心情,轉過身來向我招招手,我頓時高興起來,不過還記得不要表現的太明顯,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慢慢走過去,魔君抓起我的手,我以為他是想帶我駕雲,誰料他隻是吸去了我手上沾染的魔氣,便即鬆開。


  我抬頭向魔君投去疑問的目光,魔君嘴角帶笑,輕輕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好嗎?”


  我沒料到他會說這麽一句,有些發愣。


  他說:“我等不及五十年了。”他伏在我耳邊,聲音輕的風一吹就能消散。


  “雲疆早把你許配給我了,你是我未婚妻,我當然對你好。”


  我登時瞪大了眼睛,這一定是我幻聽!

  因為這句臨別之言,我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也忘了和魔君道別。


  尹世通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幾下,問道:“你沒事吧?”


  我抬頭看天,魔君和戎冶已經連影子都看不到了。我幾乎自言自語道:“我要去找我師父。”我一定要問問師父有沒有這回事,不論用什麽方法,一定要逼他說實話!

  !@#¥%%……&

  有誰覺得這章章節名太俗氣了???就是要這麽俗氣才能表達出魔君將銘的小……(唔,這個詞還是不要說了)哈哈~

  怎麽感覺這幾天盡糾結章節名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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