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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機動屋

  康尼大叔臉上那副難得的客氣,正是對待肥豬,額不,是貴客!才會有的。沒錯,少女操縱使正是那個花了三枚紫水晶租下閣樓的大肥豬房客。


  不過年過半百早就經歷過少男時代的康尼大叔,還是鼓動著他那雙小眼珠不停的在伊爾澤和少女的身上來回掃視,嘴角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


  終究還是臉皮薄,少女顧不得自己的機械傀儡,快步走進酒館,踩著木質地板的樓梯走上閣樓,發出咚咚咚的慌亂而急促的聲響。


  留下來的伊爾澤,滿臉無辜的沖著康尼尬笑,「康尼大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才拯救了你的酒館,它差點就被火炮轟 …… 」


  「哦,你所謂的拯救,難道就是把我最尊貴的客人壓在地上嗎!」康尼大叔滿臉鄙夷的打斷伊爾澤蒼白無力的辯解。


  沖著伊爾澤擺擺手,康尼滿臉痛苦帶著無奈的語氣說道,「你小子雖然不小了,可是也不能見了漂亮小女生就這樣啊,昨晚不是和你說了嘛,讓你乖乖的別招惹新來的房客,紫水晶是不是不想要了!」


  「別別別,康尼大叔,都是誤會啊,你聽我好好解釋!」一聽到即將到手的紫水晶快要沒了,伊爾澤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一看這招管用,康尼大叔冷哼一聲,「行了,先去洗臉換衣服,然後再想辦法跟人家道歉吧。不過說真的,你的草莓內衣真的,呃,好難看。」


  好吧,被康尼大叔深深鄙視的草莓內衣表示很無辜,畢竟誰讓伊爾澤這個遊走在生死之間的賞金獵人偏偏有一顆少男心呢!

  「哈哈 …… 」尷尬的笑著,伊爾澤捂著白色睡衣上印著的鮮紅小草莓,急忙溜走。


  一時間,熱鬧精彩的院子里空餘一人,而康尼大叔則是終於想起來自己來到後院的原因,不禁拍了拍自己圓溜溜的腦袋,抱了個木酒桶回去。


  在經過伊爾澤丟下炮彈的牆壁時,康尼隨意瞥了一眼,輕聲自語道:「還真是有點小危險呢,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暴力嗎。雖然有我在,可是終究還是有點麻煩呢。」


  也不知道康尼在說的是什麼,最後還是皺著眉頭將酒桶搬了進去。


  「哎呦喂,腰好酸腿好麻,累死我了。」


  終究,伊爾澤還是逃脫不了康尼大叔的剝削,為了挽回自己的金納茲,伊爾澤不得不做一些勞動來表示自己認錯的覺悟。


  廚房裡積攢了三天的盤子,個個洗的乾淨透亮能當鏡子。話說,伊爾澤極度懷疑,是不是康尼這個吝頭鬼為了省下雇傭刷盤工的薪水,特意將盤子留下來等他回來洗的。


  還有,整整十五桶裝滿酒水的大圓木桶子,從地下酒窖搬到地上酒架。要知道,這種大酒桶,一個就相當於一輛小型水車的水箱那麼大。


  「絕對是康尼那個吝頭鬼,為了節省搬運工的花費,所以才讓我每次搬這麼多,省的經常搬來搬去了。真把小爺我當免費勞力了!」


  這大早上的,早飯來沒得及吃呢,伊爾澤就被康尼以騷擾貴客為理由,用原本要分給他的紫水晶作為要挾,逼迫他做一些勞力活。


  越干越累的伊爾澤滿肚子怒火,即將處於爆發邊緣了。「吝頭鬼!你丫的再敢指派小爺我幹活,小爺我先拆了你的破酒館!哼!」


  「小子,你眼瞎了嗎!那邊的客人已經喝完了,還不快點把他的酒杯拿去洗一洗。幹活這樣磨嘰,先扣你一千金納茲。」一道來自康尼的呼喝此時傳進伊爾澤的耳畔。


  剛剛在心裡發完誓的伊爾澤,聽到這句話,呼了一口粗氣,瞬間臉上帶著諂笑,沖著康尼喊道,「康尼大叔,不要嘛,我已經在努力幹活了,您就好好休息,別生氣。」


  說完,立刻裝作一副幹勁十足活力滿滿的樣子,快步穿梭於酒桌之間。


  呃 ( ⊙o⊙ ) …!!!!


  「老闆,你能幫我雇傭一個勞力嗎?我想把壞掉的機械傀儡帶去機動屋那邊修理一下,拜託了。」


  伴隨著這聲清脆的聲音,紅色長發上綁著蝴蝶結的藍瞳少女從樓梯上走下來。太過動聽的嗓音,頓時吸引了大部分的酒客舉目望去。


  其中就包括忙裡偷閒的伊爾澤,不像其他人那些酒客,看到紅髮女孩的那一刻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伊爾澤反而是快速低下頭,還刻意扭向另一邊,生怕被紅髮少女認出來。


  本來想要拒絕的康尼,在看到少女隨手扔來的一個錢袋之後,臉上頓時帶著笑意,「沒問題,米瑟琪小姐,我最尊貴的客人!」


  隨後這個吝頭鬼為了節省錢或者說是有什麼奇怪的打算,沖著伊爾澤大聲吼道:「小子!你表現的機會到了,趕緊把米瑟琪小姐的傀儡送到機動屋那邊。」


  聽到這聲大喊,伊爾澤卻還是裝傻充愣,拿著一塊抹布在一塊明明很乾凈的酒桌上擦來擦去。


  眼看著伊爾澤在裝傻,康尼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一掌拍在吧台上高聲怒喝,「伊爾澤!你這個臭小子,有沒有聽到我講話!」


  「啊?」


  在酒客和康尼等人的重重注目禮之下,伊爾澤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無辜的樣子笑道,「啊哈哈,康尼大叔,剛才我實在是工作太認真了,沒聽到,哈哈哈,沒聽到。」


  紅髮少女米瑟琪看到伊爾澤那張面孔時,精緻的小臉上帶著驚訝,不過很快的就化作了怒意,皺著俏眉對康尼說道「老闆大叔,不可以換一個人嗎?」


  康尼聳聳肩,低聲對米賽琪說了一句話,後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小臉上帶著不甘卻不再反對,嘟著嘴當先走出酒館大門,經過伊爾澤身旁時還特意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憤怒。


  而伊爾澤則是慘著臉走到康尼身邊,哀求道:「康尼大叔,你找其他人吧,實在不行雇傭費我出,這女人瘋起來根本不講道理的。」


  康尼也是沖著伊爾澤聳聳肩,給了他一個小眼神,「小子這不就是一個好機會嘛,少男少女一起逛街什麼的,很適合你呦。」


  「切,我才不會對這種女孩動心的。」這樣說著,伊爾澤卻是壓低聲音對康尼說道,「五百金納茲,我陪這位大小姐逛街,並且保證能哄得她開開心心,怎麼樣?」


  康尼不屑的看著伊爾澤,「金納茲可不行,最多銀納茲,只不過是送個傀儡而已,你小子是瘋了嗎。」


  「好吧,」伊爾澤點點頭,伸手沖著康尼,「拿錢。」


  看著後者隨便從米瑟琪給的錢包里掏出五枚金納茲,以及還有不少剩餘,伊爾澤嘴抽了抽,感覺自己好像虧損了不少。「吝頭鬼!就知道壓榨小爺我!」


  喧囂的街市,來往的行人。這裡正是科莫城最熱鬧的集市。


  穿著鑲嵌金屬板的革皮大衣,手裡或者腰間帶著粗獷造型的巨大金屬武器,這裡的行人大部分是職業者。


  蒸汽鐵鎚不停的捶打著鐵砧上的武器模具,鐵匠鋪里不再是昔日揮灑汗水舞動鐵鎚的壯漢鐵匠,取而代之的是以蒸汽機為動力的新式鍛造,以及在旁邊木桌上寫寫畫畫的機動師。


  這裡正是偉大的蒸汽朋克時代在各地都有名的機動屋,裡面的機動師不僅取代了老式鐵匠而且擅長機械學,可以維修改造武器和傀儡。而且不要小瞧了機動師這個職業,多少稀奇古怪的武器可是出自他們的手中。


  一路上,米瑟琪一直走在前面,根本不給伊爾澤插話的機會,這令扛著巨大機械傀儡的伊爾澤十分鬱悶。沒錯,那個三米多高的大金屬傀儡,正是由伊爾澤這副小身子板一個人扛到了機動屋,話說一路上可是沒少吸引別人的注意。


  誰知道,兩個人明明已經站在機動屋門口了,米瑟琪卻裝作沒看到的樣子,還特意自言自語的說道,「哎呀,這個城市的機動屋好難找啊,我應該向那個方向找一找。」


  說著,她就扭身換了一個方向,完美的錯過近在咫尺的機動屋。


  砰!

  伊爾澤隨手就將肩膀上的大鐵塊扔在地上,躺在地上的傀儡米美樂還無辜的閃爍著眼燈,「夠了吧,瘋女人!從酒館開始,一路上你繞了多少彎路,這都從早上走到了中午。不就是打斷這個破傀儡一條腿嘛,明明是你先吵醒別人的好吧。」


  終於,忍了一個早上的憤怒由此拉開帷幕。


  米瑟琪俏眉橫立,美麗的小臉上滿是憤慨,「都是你這個壞傢伙,不但打傷了米美樂還 …… 還欺負人家!實在是太可惡了,哼!」


  「喂,是你太瘋狂了好吧,居然在居民區發射火炮。要不是我,別說酒館,就連你都不一定完好無損。真不知道你的操縱使資格證是怎麼拿到的。」


  「我 …… 」米瑟琪意識到了早上的危機,頓時變得語塞,聲音都變得小了許多,「人家當時只是太生氣了嘛,都是你,莫名其妙的走過來亂開槍。」


  發現這個富家小姐也並不是那麼不講道理,伊爾澤撓撓頭,「算了,看在你還小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對於早上的事情,我先跟你說一聲,對不起。」說著,伊爾澤面色嚴肅的沖著米瑟琪躬身行禮。


  看著突然間這麼嚴肅的伊爾澤,讓本來就意識到自己有錯的米瑟琪頓時有些羞愧,慌忙的躬身回禮,「是我不對啦,不該那麼衝動的,對不起啦。」


  看著幾句話就被自己勸服的傲嬌少女,伊爾澤嘴角上揚,心中默默感嘆道,「少女啊,你還是太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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