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借宿
擠在熙攘的人群中走遍了整個平民區,吳蒙才長嘆一口氣,無奈的承認了無店可住這個事實。
這東聖城平民區內客棧雖有數十家,但無一例外,全部客滿。
每一家,都住滿了各地的煉器師,有一些財力雄厚者,甚至包下了整個客棧,以便自己的人馬休息。
而一些大點的宅院,此時大多數也掛上了客滿的牌子,顯然也充為了臨時客棧。
個別地方,甚至還有人主動跟吳蒙打招呼,顯然都是在擂台賽現場看過吳蒙煉器的人。
吳蒙不禁有些無奈,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若是自己一個人,到哪裡都能對付一下,但龍凝夢一個姑娘家,總不能讓她跟著自己露宿街頭。
雖然這東聖城位於地下,看不到太陽東升西落,但那種空間的壓抑感,讓還未適應這裡的二人感覺十分疲勞。
而且,這裡雖然不分四季,不辨晝夜,可一樣有晨鐘暮鼓,提醒著人們勞作休息。
龍凝夢倒是十分體貼,見吳蒙從最後一家客棧走出后情緒低落,上前拉著他的胳膊,勸道:「相公,倒也不必為難,你不是那器宗的一等貴賓么,莫不如咱們直接去器宗,想來他們必然有招待之處!」
吳蒙笑著搖搖頭,知道她不願自己太為難的心思,不過他現在還想在外面多探聽一些消息,因此並不急於進入器宗。
正在頭疼時,只見一隊修士沿著大街走來,邊走還邊敲一面鑼形靈器,在喧天的鑼聲中,打頭的修士不斷高喊:「一個時辰之後宵禁,任何人等,不得在街上逗留,違者以破壞分子論處!」
這群修士穿著打扮與那主持擂台賽的裁判相差不大,看來是負責這平民區安全的巡邏隊,雖然他們實力看起來一般,但吳蒙相信,若是不服從宵禁令而與他們起了衝突,自己的下場跟徐茂相比絕對好不到哪去。
吳蒙看看大道,這主路上全是各色商家,和掛著客滿牌子的民居,知道在此處多留無益,當即拉著龍凝夢,順著山壁上的一條羊腸小道,徑直向上攀去。
為今之計,只能找一戶普通人家借宿一晚,哪怕多花些靈石,也比在外面強。
小路就開鑿在山壁之上,兩側和周圍的房屋,隨著地勢地起伏變化而變化,與地方大道兩側的地地相比地顯得格外凌亂地
越往前地,小路越陡峭逼仄。地一間間低矮的、用大塊石頭壘起的不規則小房,提示著住在這裡的都是極為貧困之人。
一路前行,空氣中的騷味兒、臭味兒、汗味兒混雜在一起,熏得人喘不過氣來。
吳蒙心疼的回望了一眼龍凝夢,雖然她一直默默跟在後面,並沒有任何不滿之辭,但吳蒙卻不忍心她受此磨難,心下不由更為著急。
此時,原本二人所站的大街,已遠遠在二人下方,可清晰的看到,那一隊巡邏的修士此時已經從另一端返回,顯然宵禁即將到來。
與此同時,數十艘飛舟,從器宗所在之處絡繹飛出,分成左右兩撥,在平民區上空開始巡邏。
眼看其中一艘飛舟直向二人所站之地飛來,吳蒙忙掏出玉牌,準備在那飛舟到來之時解釋一番時,只聽吱呀一聲響,在他身邊那個小石屋的房門被從裡面推開了。
門裡面,站著一個形容枯槁的老者,佝僂著腰,除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身體的其他部位,大部分都隱沒於屋裡的黑暗之中。
看吳蒙愣在那裡,老者招招手,「快進來,你不想被抓去吧!」
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吳蒙的神識便將其鎖定,這老者渾身沒有一絲元氣波動,身上的氣息,是常年從事勞作煉出來的一絲肉身之力,顯然並不是個修士。
雖然他屋中一樣低矮,但開門處,吳蒙用力聞了聞,並沒有那些難聞的氣味,因此回頭望了一眼龍凝夢,見她在昏暗中緩緩點了點頭,便向老者道了聲謝,彎腰鑽了進去。
進得小屋,老者顫抖著手,點上一盞油燈,給這小小的石屋,增加了一點亮光。
借著燈光,吳蒙四處打量,只見這石屋中,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老伯,我們剛到這東聖城,不知這裡找不著住宿之處,多謝老伯收留之恩!」待老者轉過身來,吳蒙拱手一拜,向這老者道謝。
「無妨,無妨,出門在外,誰沒有點難處,只不過這裡十分簡陋,只怕要委屈二位了!」老者呵呵一笑,邊從旁邊床下拿小板凳邊說道。
坐下之後,吳蒙取出近百塊靈石,遞給老者,「老伯,這是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與吳蒙想象中相反的是,對如此多的財富,老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伸手從中拿出一枚靈石收進懷中,其他的一顆沒動,「用不了那麼多!」
吳蒙還想遞過去,就見那老者輕輕起身,摸起一頂氈帽,邊戴邊說:「我還得出去一趟,你們就在這裡休息,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行!」
「老伯,外面宵禁,此時外出,若被器宗抓獲,豈不是自找苦吃?」
老者回頭一笑,「放心,老夫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還能讓他們發現不成!」說完,彎腰便推門走了出去。
老者一走,小小石屋中就剩下了吳蒙和龍凝夢兩人。
眼看只有一張小床,吳蒙起身,對龍凝夢道:「你在床上歇息吧,我打坐就行!」
龍凝夢俏臉微紅,輕輕點了點頭,含羞道:「你閉上眼睛!」
吳蒙不知她要做什麼,但還是依言閉上眼睛。
只聽一陣悉悉索索聲,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才聽到龍凝夢輕聲道:「好了!」
睜眼處,只見一個身著黃金戰甲,一身英武不凡的俊俏姑娘,站在吳蒙面前。
吳蒙瞬間就想起了過去之事,「那個……,這次那裡不小吧!」
龍凝夢本來就臉有羞意,此時聽吳蒙舊事重提,不由面色大窘,將頭埋得低低的,「不大不小,正合適!」
一句話說完,二人都不知該再說些什麼,空氣中,一股曖昧的氣息,迅速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