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遺忘牢籠的解脫
「團長,你都死了,現在你看看這個帝國,怎麼可能有意義呢,如果你在的話,可能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奧傑利亞隨口說著,然後移開視線。
菲利克已經死了。
一想到這個事實,奧傑莉亞就感覺到莫名的難過。
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
不真實吧。
總感覺那傢伙是永遠都不會死的,即使她死了那傢伙也不會死的,可是結果卻是如此,那傢伙比誰都更先死掉了,後宮團因為他的死掉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貝琳娜如果沒死的話,應該還在尋找菲利克吧,阿芙拉的話,大概還在等待吧,希望那個孩子能自己振作起來,她現在已經顧不上別人了,要殺死多伊爾。
只要多伊爾死了,那帝國還有機會恢復平靜,這也算是變向為菲利克的理想做出點貢獻了吧。
……
「現在……將那個東西呈上來吧!!」
坐在王位上的阿提凡冷冷道,下面的臣子恭敬地匍匐在地。
阿提凡面無表情,但周身卻散發著駭人的威懾力,雖然年紀很小,但此刻的阿提凡已經有著君王的氣場了,這是從他殺死自己的父親之後發生的改變。
而一個侍者端著一個盒子,緩緩走了上來,恭敬跪倒在地,顫抖著將這個盒子遞交到阿提凡的面前,這個盒子上面還殘留有一些污泥,顏色已經暗淡了。
阿提凡接過這個盒子的時候,感覺到金屬的冰冷感覺,他深呼吸一口氣,將盒子遞交給身邊的多伊爾:「老師,這個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嗎?」
多伊爾看著這個盒子,眼前出現兩個術式,將盒子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隨後從魔戒中拿出幾罐藥劑,打開淋在盒子上,之後才拿起這個盒子,細細端詳起來:「沒錯,這就是我,不……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告訴我,你們是在哪裡找到這個盒子的?」
「回稟大人,這個盒子一直在帝國的地下潛行,按照您的命令,在挖掘地下城時,這個盒子從一個狹窄的通道里流了出來,當時流出來的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液體。」
多伊爾笑了:「有意思,那麼那些液體呢?有採集下來嗎?」
對方從袖子里拿出了一瓶紫色的液體,那些液體裝在瓶瓶罐罐裡面,重重疊疊的瓶子將它罩著,而有些液體在最裡面的容器中,有些則在中間的容器中。
「多伊爾大人,我們已經儘力了,但這些液體有些古怪。」
「大致明白了,它持續接觸一個物質,那個物質就會變得可滲透。我記得這個,在聖靈預言碑上記錄的神器之一,孤寂之水。但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由法師來使用的,為什麼只有這麼一點了?」
這個滲透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同樣被孤寂之水改變性質的物體觸碰,那就會像接觸液體那樣穿透過去。
紫色的液體里懸浮著星碎的,正在發亮的奇妙碎晶,多伊爾拿過打開,聞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
而裡面的液體像是要遠離似的,往遠離多伊爾指尖的容器壁上靠過去。
先王還真是聰明,竟然將這個東西藏在帝國極深的大地下,讓它在地下不斷漂流著,而這些液體會按照魔力的分佈而流動,它會朝遠離魔力的地方流動。
而這些液體互相之間也有凝聚力,不會四散漂流。
它的正確使用方式是由法師喝下,然後法師將體內大部分魔力附著於皮膚,那麼因為遠離魔力的特性,所有液體都不會靠近皮膚,而是乖乖鎖在身體里,持續接觸這些液體的臟器和肌肉,便會變得可「滲透」。
於是法師便杜絕了最危險的近戰。
一把刀砍過來,連躲都不用躲,對方除了砍傷皮膚后,進入身體的刀刃只不過穿過了一層像水流一樣的物質罷了,擁有孤寂之水的法師將會免疫物理攻擊。
「不得不說你真是個天才。」
多伊爾自言自語道。
她將視線投向了盒子,這個盒子是當初最初發現孤寂之水時,盛放孤寂之水的容器,世界上唯一不會被滲透的物質。
將孤寂之水當作載體,將地底下觸碰到的任何固體全都滲透化,攜帶著盒子逐一穿越,自由自在地在地下流淌,永遠動態的藏寶,而身為法神的自己,大概是這片大陸上數一數二的魔力源,只要自己一接近,那麼這孤寂之水便會帶著盒子中的神器遠離。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找不到。
如果不是舉國之力開鑿地道,說不定她永遠都不會找回自己的記憶。
先王太了解她了,她不相信任何人,如果不是期限將至,她絕對會一人去尋找,而這個孤寂之水,任何法師都無法接近。
「只剩下這麼一點了嗎?但如果不用掉就太浪費了。」說的同時,多伊爾伸出手,魔力從她體內溢出,在外面將液體包裹,隨後製造出一條魔力稍弱的,通往她體內的通道。
這些液體迅速順著這條通道,進入了多伊爾的體內。
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打開匣子,裡面靜靜躺著一個沙漏狀的器具,拿起這個沙漏,裡面的沙子懸浮著一動不動。
將記憶永恆儲存的容器,終於……
「終於被我找到了。」多伊爾面露微笑,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遺忘的牢籠,如今終於可以打破了!!!
在多伊爾的凝視下,這沙漏開始逐漸流動了,不過是逆流,而多伊爾的眼神也逐漸亮了起來,因為六百年的記憶回來了!
中間被封印的六百年記憶也回來后,那現在就徹底完整了!
「真是完美。」多伊爾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阿提凡看著多伊爾,眨了眨眼,問道:「老師,為什麼露出那樣的表情?」
「恩?大概是因為找到了威脅帝國的東西被找到,所以很開心吧。」
「可是老師你再哭啊。」
哭?
多伊爾皺了皺眉頭,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手指觸到的是一片濕潤。
對啊,為什麼會哭呢?明明記憶已經齊全了,但是……腦子,有點混亂。
「陛下,我身體有些不適,能不能先休息去?」
「好的,老師,請務必保重身體。」阿提凡面帶擔憂地回應道。
現在對阿提凡來說,多伊爾是唯一能夠依賴的人,只有多伊爾對他是完全忠誠的,雖然只是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