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兄弟情深
張寧的面色沉著,並沒有搭理他,似乎整個人都有如老僧入定一般在那裡蹲著。
過了一會兒,張寧手中的綠色真氣逐漸的消散,最後終於消弭於無形之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說。
「已經沒什麼事了,不過就是剛才我下手過重,把他的另一隻假肢給打爛了而已,所以這才是當務之急的。」
聽張寧這樣一說,瓦爾的面色一變,才注意他的夥伴卡德的右手臂已經完全碎的不成樣子。不要說修了,看來只能直接再去找另一隻安上去了。
顯然,現在的張寧沒有去注意瓦爾的表情變化,而是自顧自的思考了起來,心中暗道。
「這傢伙好可怕的意志力。直接將兩隻假肢插進自己的血肉之中,連接著自己的神經進行驅動。普通人如果這樣的話,早就被這種疼痛感逼瘋了。」
「那個張……張先生你有沒有辦法治好他的手。」突然瓦爾拘謹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張寧聽了驟然一愣,但是也沒有多加思考的,就直接搖頭說到。
「我怎麼可能修得好就總玩意兒,我又不是科學家。」
「是,是這樣嗎。」張寧這樣一說,瓦爾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那裡,而這時張寧才注意到了瓦爾的異常,不由眉頭一皺。
「怎麼了嘛?」張寧下意識的問道。
瓦爾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寧,欲言又止。但是很快就在那裡搖了搖頭說。
「沒什麼。」
但是這麼好糊弄的嗎?當他察覺到瓦爾異常的那一刻,自己的腦海之中就開始飛速運轉了起來,當下臉上出現了恍然的神色。
但是想到事情的真實性,張寧的眉頭皺的那裡。
「他的手臂是米國的隱藏高科技吧。如果你們不回去就意味著他一雙手已經徹底的廢了是吧?」
「嗯。」瓦爾不說話,只是在那裡沉重的點了點頭。露出了跟年輕臉龐不應該有的沉重。
但是有了這輕聲的回答卻已經讓張寧得到了足夠的信息。
隨後在瓦爾驚愕的表情之下將卡德的另一隻手生拉硬拽地拔了下來,扔在了遠方。
「其實你應該感到慶幸,我把他的這一雙手毀了因為如果他就是頂著這一雙手的話,你們的位置信息就完全暴露給了米國的高層。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這雙手臂裡面應該藏了一個很深且很精密的定位系統。除非你把他拋棄或者把這雙手給拋棄。否則米國政府就可以一直知道你們的所在地,逃都逃不掉。」
「我知道」。對於張寧的舉動,瓦爾並沒有任何阻止。但是臉色卻在那裡十分的悲傷的說道。
「但是他是我唯一的兄弟呀,我總不可能看他一輩子都是一雙斷臂人,跟殘疾人一樣的活著吧。」
雖然這個話裡面沒有太多的哽咽,但是張寧的身體卻為之一顫,一股泛著酸澀的心情在心頭瀰漫著。
的確,任由誰看到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亦或者說是兄弟,一雙手臂和一雙腳,不論任何地方出現的殘缺,心頭都會有這樣的滋味吧。也算是一種兔死狐悲,自己依舊是個完整人,但是自己的朋友卻已經變成了殘缺的玩具。
但是很快,張寧的嘴角勾勒出了淡然的笑容,似乎這一片死寂的沙礫質地都充滿了生機。
「今天我就看見你這句話的面子上,幫他裝兩隻手好了。」
張寧這一句話一說出口,瓦爾卻是一陣的愕然,不明白張寧究竟是要幹些什麼?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目瞪口呆,瓦爾傷痕纍纍的上半身被張寧一雙手輕輕拂過,兩隻手臂的地方居然猛然躥出了兩顆小樹開始成長的起來。
是張寧的雙手之上猛然冒出了龐大的綠色真氣。那龐大的能量,讓瓦爾只覺得自己的全身細胞都為之雀躍。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甚至讓瓦爾懷疑張寧是否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他們華國古代傳說中的神仙,又或者是他們西方傳說之中的神明。
時間卡得長出樹木的雙臂之處,那些樹木開始快速的糾纏,化為了一塊塊肌肉的形狀,最後凝結成了手臂、手掌、五指。
隨後只見張寧手上的綠色真氣化為了金色的先天真氣,這一雙粗糙的手臂之上的枝葉也被削砍了下來,變得光滑如玉,整個的感覺就好像人偶的手一樣。
「這.……這.……」
瓦爾的嘴唇不由得在那裡顫抖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覺得似乎什麼語言都無法表達出此時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這一雙看似光滑如玉的手臂是否能夠使用,但是瓦爾覺得張寧不是會做那種無聊玩具的人。
張寧的一雙手指在兩隻手臂之上輕輕的滑動,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金色線條逐漸隱沒在了這一雙手臂之中。
張寧站起來,瓦爾看的出來,張寧的神色分外的滿意,就好像一個藝術家歷經數月的時間,終於完成了他一副驚世駭俗的作品一樣。
「怎麼樣。」在那裡顫聲問道。
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張寧轉頭看向了他在那裡輕聲說道。
「這種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製作,不過總體來說像個正常人生活是沒有問題了。像之前那樣噴火球的話,我想恐怕有些困難。如果你們想再去找米國高層製作一雙的話,我也沒意見。」
「不,不會的。這樣就夠了。」
聽到張寧這樣一說,瓦爾連忙搖頭在那裡拒絕的。自己也蹲了下來,撫摸著卡德的一雙新手臂。
而這時卡德也終於睜開了一雙充滿了血絲的雙眸看著眼前白髮的瓦爾一陣模糊說。
「我們贏了嗎?」
「嗯,我們自由了。」
兩人的回答雖然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彼此都知道彼此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不由得那裡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張寧看到這樣一幕,也是一陣感慨。
「有個可以共患難的兄弟還真是好哇。」
「謝謝你張先生,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們兩兄弟現在恐怕都已經死了。」
瓦爾站起身子,微微欠身,表情十分真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