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挑釁
「那當然了。」朱永福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這洞府每院只有十二間。都是一些大有來頭的弟子才有機會擁有的吶。聽說方兄弟是青眉大長老特意安排到南院的,住這裡自然是理所當然了。像我這樣,說出去也不怕方兄弟笑話,我父親每年都給李昌達和執法堂的幾位長老每人一份大禮,才住了進來。當然了,也會有一些混的不好的內宗弟子,整天混在外宗,也在外宗佔據一處洞府。比如咱們南院的那個李大明白就是這樣。」
方文也曾是一位浪蕩公子哥兒,聽朱永福這麼一說,頓時多了幾分親切。
聊了一會兒,方文才知道這個朱永福來自楓楠國,還是個貴族。父親為了讓他光耀門庭,特地替他請了許多名師,可惜朱永福的心思不在功名。後來又把他送到三聖宗,希望他能有所成就。只是可惜,這個朱永福對於修道之事,也是極不上心。只是父命難違,才被迫呆在這裡,已經整整三年了。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入門弟子。整日在這裡樂享逍遙。
二人聊了許久,直到兩壺酒都喝光了,朱永福才告辭離去。
方文已是醉意闌珊,關好洞府石門,回到內室,一頭倒在石床之上。突然的,這石屋,讓方文想起了西嶽山的瘋老頭。方文一邊回憶與老頭相處的片段,一邊下意識的拍打著石床。一下,兩下,三下。方文的推背手已經略有小成,這石床怎經得住這樣幾拍。三下過後,石床碎裂。但奇怪的是,只是碎裂了一層。
方文的醉意突然消散了大半,翻身起來,撥開破碎的石塊,裡面竟然露出了一塊精鐵。方文繼續將整個石床拍碎,出現在方文面前的竟然是一個平放著的鐵門。這鐵門十分厚重,方文用盡全力才將其掀起。鐵門之下,是一個漆黑的通道。不知道是因為酒的作用,還是好奇心的驅使,方文沒有猶豫,去過燭台,順著那通道向下走去。
這通道通向一間密室。密室不大,甚至比洞府內室還要小上一些。密室正中有一個蒲團,已經破碎,最裡面的牆上,掛著一幅畫。那畫中所畫的是一個白衣女子。此女背身而立,稍稍向左回頭,只露出大概三成左右的面頰。整幅畫卷,除了此女,便只有一隻蝴蝶,正伏在其左側肩頭。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但卻讓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此女的容貌定是清新脫俗,無與倫比。
方文盯著那幅畫看了一會兒,自己彷彿也融入了那畫卷之中。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那蝴蝶正在輕輕的拍打著翅膀,振翅欲飛,而那白衣女子,也似要轉過頭來,看向方文。這時候的方文,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了心神,愣愣的盯著那畫中的女子。他的內心之中似乎漸漸升起了一種期待,迫切的期待,渴望能夠看到那白衣女子的無與倫比的容顏。
突然的,方文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暖流自腰間湧上心頭。方文一愣,頓時清醒過來,再去看那幅畫,蝴蝶依舊伏在女子肩頭,而那女子,依舊只是稍稍露出了三成面頰。
「又是龍紋玉佩!」方文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玉佩,心中慨嘆這塊玉佩的神奇。但是仔細觀察,竟然發現玉佩上面已經多了幾道微不可查的裂痕:「看來這塊寶玉也不是可以永遠保護我的。早晚是要碎裂掉吧!以後自己還是要多加小心才好。」
「這幅畫,有問題!」方文一想到剛才那畫中景象,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此地詭異,還是趕快離去才行。」
清醒過來的方文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沒能及時清醒,等到那白衣女子轉過頭來看到自己,將會發生什麼,但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卻是再一次湧上心頭。他不敢再去看那畫,將視線移向一旁,緩步向後退去。
退到密室門口,方文片刻也不敢再耽擱,急匆匆離開密室,回到了洞府之中,又找來一塊石板,將鐵門壓得嚴嚴實實,外人看去,察覺不到異常,這才安心。
第二天又有兩個人來找方文。其中一個就是李銘。他二人在竹林中閑談了一會兒,李銘留下一些靈石,畢竟在修真門派,靈石才是硬通貨,沒有靈石,不但修行艱難,在宗門之內也是寸步難行。而每個弟子每個月能夠領到的靈石極為有限,更何況為了能在宗門內某得平安,還得要分出一部分孝敬那些小霸王們。所以對於李銘來送靈石給自己,方文的確感激。
另一個,就是高天。他來到方文的洞府門前,遠遠地站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方文,你我的一戰還未了結。你可以去西嶽山躲避一年,但你躲不了一輩子。這一戰,你逃不掉。」
這時候,洞府的門竟然開了。方文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
高天眉頭一皺,側目看向方文,似乎方文沒有躲在洞府中,而是敢於走出來面對自己,這已然出乎了高天的意料:「你,竟然敢開門?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哈哈哈。。。」方文一陣大笑,爽朗的說道:「你我都清楚,宗門之中嚴禁私鬥。而以你的為人,校場之外,你也不會出手。其實,如果你不姓高,倒也能算得上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高天冷冷一笑:「如果你不姓方,如果你沒有先對我高家的人出手,或許,我可以裝作不認識你。但,」說到這,高天一頓,死死的盯著方文道:「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那兩個同族兄弟,即使不是你親手所殺,也是死於你的算計之中。他們的死,我要向你討個公道。念你剛剛在西嶽山服刑歸來,我不會現在就殺你。我給你一個機會,半年之後就是晉陞內門弟子的晉陞大選,我希望你這次,能像個男人一樣,走進校場,站上擂台,與我一戰。這一戰,無論勝負生死,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說罷,高天抬腿凌空一踏,便整個人飛了起來,眨眼間消失在了方文的面前。
「這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