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伏魔尊主
與此同時,桃花坳深處,桃園後院之內,那香閨之中,珠簾之後的一道倩影,卻是緩緩抬起了頭。帶著絲絲哀怨,緩緩說著:「是他么?像,又不像。難道,又要等上一千年才會來么。。。」
這些方文自然不知。四人乘著木舟,漂泊在茫茫霧海之中,分不清天地四方,只能靠著地圖指引方向。華陽傷重,方文也傷得不輕,陳執袁啟雖然沒有經歷過惡戰,但也身心俱疲,各自盤膝打坐,皆是一言不發。
「來時吵吵鬧鬧,此刻卻是冷冷清清。」袁啟悄悄嘆息著。
「此番死了三位師兄,都是院內長老們的子弟,還是提前想好了說辭,免得回到宗門后惹人懷疑。」陳執此言似是說給袁啟,但眼睛卻是看向了華陽。
華陽與三人詳細交代了一番。算是統一了口徑。既不能提到伏魔殿,自然也不會提及華陽施展魔功之事。
四人離去后不久,三仙島外,三道身影破空而來,周遭的霧氣竟像是躲避瘟神一般,遠遠的散向兩旁了。
那是兩男一女,各自身披七星八卦法衣,當中一位渾身散發著金光,行走在最前面,面色陰冷,帶著無盡煞氣。其後兩位也是銀光護體,威嚴神聖,緊隨其後。三人在三仙島外圍站定。只見島上正西、東南、東北三個方向上同時傳來三道強悍的神識,落在三人近前時,卻是化成一道虛影,變幻莫測,看不清形態相貌。
「伏魔殿三位尊主一同駕臨,真是榮幸,不知三位尊主所謂何事?」那虛影語氣平和的問。
「我伏魔殿陰陽護法還有七煞童子接連慘死在三仙島上,三位仙子,此番必須給出一個交代才行。」身披銀色法衣的婦人看上去雖然只有三十多歲年紀,但聲音卻是滄桑得很。
「近日卻有兩位靈嬰,三位丹陽修為的道友曾在島上。不過,三仙島的規矩,尊主也是知道的。修為需壓制在結丹以下。否則,控會招來大不祥之禍。所以,奴家不但沒有交代,反倒要敢問尊主,伏魔殿如此興師動眾登臨我這偏僻小島,有何目的?」那聲音不疾不徐的說著,溫柔之中帶著強硬。
「你!」那銀袍男子剛要發作。卻是被為首的金袍道人攔住。金袍道人也不說話,一身修為之力爆發,緩步向著三仙島上踏去。一步便是百餘丈,轉眼便越過那虛幻的身影,一腳就要踏在島上。
「尊主請自重!莫不是忘了凌雲門的前車之鑒么?」那虛影仍舊與其平和,遙遙的望著金袍道人,笑道。
「都說三仙島上有大不祥,結丹以上不可涉足。老夫,似有些不信這些坊間謠言。莫非仙子打算出手阻攔不成?」金袍邁出最後一步的同時,口中緩緩說道。
可是,就在他的一隻腳剛剛接觸到地面的時候,三仙島上頓時升起陣陣白煙。那些白煙順著大地的間隙急速衝出,每一絲每一縷都帶著恐怖的氣息,而他自身的修為和蓬勃生機,更是明顯的感覺被那些白氣瘋狂的吞噬,正在急速流失。同時,在他的腦海中,血海滔天,哀嚎遍野,屍骨如山,場面極為慘烈。就是金袍道人修道一生,殺伐無數,此刻心中也不免有一種駭然生出,如芒在背。那剛剛踏上去的腳,立刻又抬了起來。
「那兇手,此刻,可在島上?」他面色陰沉的抬起頭,望向三仙島深處,冷冷說,氣勢卻是稍稍弱了三分。
虛影已經緩緩的飄到了金袍道人面前,柔聲答道:「不在了。」
「什麼?他何等修為?」
「結丹之上,奴家會有所感應,結丹之下,奴家卻是不知了。」
「你是說,殺了靈嬰丹陽修士之人,修為竟不到結丹?!」金袍道人眉頭緊鎖,雖然覺得對方言辭荒謬,但卻不敢再造次。
只是那虛影說完之後,再無回應。金袍道人沉思了許久。終究是大袖一甩,轉身離去了。滿帶煞氣的吩咐了一聲:「封鎖三仙島。調查近日往來三仙島的一切修士。一日查不出兇手,三仙島上一日不準外人進入。」
這,是一道封命。伏魔殿尊主的封命。其實並不必用多少伏魔殿弟子將三仙島圍個水泄不通。不需要。僅僅這一道封命,便足以震懾絕大部分打算前來三仙島的修士。
很快,伏魔殿封鎖三仙島的消息立刻引起了轟動。隨後各種傳聞更是漫天飛。伏魔殿的一位少尊主死於三仙島。大名鼎鼎的陰陽護法和七煞童子也都同時隕落了。可兇手竟仍在逍遙法外,這對伏魔殿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甚至他們自己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妖魔兩道。若說當初黎姓弟子失蹤,在伏魔殿引起了一些波瀾,那麼此刻,便給伏魔殿帶來了驚濤駭浪。許多魔道宗門和妖族,紛紛出來澄清,生怕將伏魔殿的無邊怒火引到自己頭上。但此事卻是越來越撲朔迷離,沒有定論。
消息很快傳到了三聖宗。故而方文等人剛到東望山範圍,便直接被內宗執法堂弟子拿住,解往宗門聽候發落。
這一次三仙島之行,不但惹出了伏魔殿的禍事,更是有三位弟子碎裂了命牌。原本宗門長老已經外出查探,奈何華陽等人是臨時改變的行程,所以大家都無功而返。見了歸來的四人之後,華陽被其師父帶走,不知結果如何。袁啟,陳執,方文三人,則分別被禁足在自己的住所之內,不得外出,更不得與任何人聯繫。隨時聽候南院執法堂及諸位主事長老的詢問。伏魔殿靈嬰丹陽修士之死,沒有任何人會將注意力放在幾個小輩身上。只是三聖宗三位弟子的死,必須要徹查清楚。尤其這三人都是宗門內一些長老的關係非同一般,此事,就更難罷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