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嬰戰白衣(三)
如此形勢,風婆子和桓凌子何等人也,自然早也看在眼中。只見風婆子手中枯木游龍拐杖一揮,其上三尺白綾翻滾,忽的噴出七道黑白相間的怪氣,彼此交錯著,沖向白衣男子。仙靈宗的桓凌子同樣一番手,掌中頓時出現一根金燦燦的三十六節龍骨鞭。金光乍現,快似閃電,直奔白衣男子襲來。
白衣男子微微皺眉,三位靈嬰修士,他本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如今體內有那道紅芒作祟,牽扯了他絕大部分精力。兩側風婆子和桓凌子二人的神通,看似殺招,男子卻沒有去理會,只是當中那接連不斷的十幾道雷光,讓他不敢大意。遂身形向前一邁,躲開了七道灰白之氣和金色龍骨鞭,雙掌向前一番,身前頓時出現了一道太極圖案,黑白二色分明,隨著男子雙臂稍稍向前一推,那旋轉著的太極圖案直接遠離了其身體,朝著那十幾道雷光正面迎去。
剎那間,數十道雷光竟一一被太極圖案吞噬,在其內流轉片刻,化作煙消雲散了。雲雷子心中大驚,他的這十幾道掌心雷威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此人重傷在身,竟然仍能如此輕鬆的接下,倘若對方傷愈,該有多強!雷雲子不敢想象。風婆子和桓凌子同樣震撼。他們直至此刻,才真正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因為在接下那十幾道掌心雷后,白衣男子的目光,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風婆子和桓凌子二人身上。顯然,在對方看來,雷雲子修為最強,短時間內要勝雷雲子不易。但要解決他們二人,卻是要簡單得多。
正想到此處,白衣男子單掌成刀,已經朝著風婆子和風婆子身後那一整片天地,斜著斬落下來。與此同時,另一隻手,雙指成劍,直接向著桓凌子一指。這一指之下,一道劍氣轟然迸發,直奔桓凌子而來。
風婆子暗道一聲不妙,大袖一甩,整個人化作一陣詭異的風,遠遠的避開。但那白衣男子似乎早已看出了風婆子的手段,這一斬,斬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而是連同其周遭的天地,也一同斬下了。剎那間,天地彷彿凝固,無形之中似乎就要碎裂,風婆子的身影被硬生生的迫了出來,目中露出驚恐,這一刻,她再不敢掉以輕心,雙手緊握那枯木游龍拐杖,猛地向著身下一戳。周遭天地的禁錮頓時土崩瓦解。而她的袍袖揮舞,一股股詭異的無形之氣,悄無聲息的瀰漫開來,似要充斥整片天地。在這無形之氣籠罩之下,風婆子的身形忽隱忽現,極為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在白衣男子的身後,枯木游龍拐杖猛然向下一砸,一聲龍吟傳來,巨大的龍影猛的向白衣男子撲來。
與此同時,桓凌子金色龍骨鞭在手,又將一尊三層水晶小塔祭在空中,剎那間白光閃現,籠罩住白衣男子發出的劍氣,劍氣忽的一頓,速度減弱了三分。隨即三十六節龍骨鞭蜿蜒舞動,金光璀璨,與那道劍氣碰在了一處。
只聽見一陣陣金屬嗡鳴之音響徹天際,三十六節龍骨鞭當即碎裂成七段,只剩下八九節扔留在桓凌子手中。而那劍氣雖然也削弱了大部分,但仍沒有消失,而是繼續臨近桓凌子。
剎那間,一股生死危機立即佔據了桓凌子的心神。他急忙向著小塔一指,小塔的白光瞬間強烈數倍。隨後他大吼一聲,手掌之上立即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銀色絲線,透著徹骨的寒氣,將其整條手臂都裹成了銀色。探出這條手臂,向著那白光籠罩下的劍氣就是一撥。只聽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桓凌子半個身子立即酸麻,幾乎失去知覺,不過幸好,那道劍氣被他順勢一撥,偏離了幾分,擦著其身體而過,擊在身後一塊巨石之上,那巨石立即崩潰,無數碎石塵土飛揚。
「不殺此人,今日難逃此地!」桓凌子牙關一咬,隨即一拍腰間那紫色小口袋,其中突然閃出一道耀眼的藍光,藍光掩映之下,赫然是一頭龍鱗冰晶獸。此獸仰天一聲怒吼,四蹄生風,周遭伴著無數水波隱現,直奔白衣男子衝去。
龍鱗冰晶獸與風婆子枯木拐杖幻化的游龍虛影同時降臨,白衣男子身形一晃,抬起雙手向著二獸就是一抓。
雷雲子早侯在一旁,就在等這樣一個機會,只見他此刻早已抬起右手,指向天空,於其頭上的天空之中,雷雲翻滾,瀰漫天際,雷雲之內,隱隱的有數道紫色電光遊走,那紫色雷光帶著毀滅的氣息,正急速匯聚。一見白衣男子分心,雷雲子目中紫電迸發,揮手向著白衣男子一指,漫天雷雲凝聚,化作數道紫色暗滅雷光,直奔白衣男子轟去。一時間,轟鳴聲震耳欲聾,整片大地都在劇烈的震顫。白衣男子眉頭微皺,那游龍虛影很快在他這一抓之下即刻破滅。可是緊接著,風婆子的身影早已出現在另一個方向,又一條游龍虛影浮現,咆哮著沖向白衣男子。而那冰晶龍鱗獸卻是實體,在白衣男子這一抓之下,體表龍鱗啪啪作響,泛著淡淡的藍光,很快掙脫,口中吐出三道冰晶,直奔白衣男子面門。白衣男子同樣張開嘴,竟然將那三道冰晶吞入口中,在他面頰之上,短暫的出現了絲絲寒冰,但很快,便消融於無形。
剎那間,紫色天雷臨近,在其四周,雷光瀰漫,似驚濤駭浪,轟鳴不絕。白衣男子長發無風自動,潔白的長衫同樣劇烈抖動,在他的頭頂之上,突兀的浮現一片濃雲。隨著男子向天一指,濃雲向著四周翻滾,露出了當中一片湛藍的天空。那天空的藍色光華如同一層薄紗,緩緩飄落下來,覆於萬物之上。隨著淡藍色光華落下,不但風婆子的身形暴露無遺,冰晶龍鱗獸也是渾身光澤暗淡,行動不由得遲緩了下來,就連那紫色天雷,也都隱隱有消散的跡象。
「天落!」
只有低沉的兩個字,從白衣男子口中緩緩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