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入山林百獸降第十三章

  「政委，幹掉那麼大一個官，這碗里也不給加塊肉啊！」


  「哈哈哈哈！」隨著一個名戰士的起鬨，大家開始跟著笑了起來，幾天的壓抑得到了一定的舒緩。


  「那個誰！我知道是你說的，來！起來講兩句！」霍立新把這個起鬨的人叫了起來。


  「政委，我叫楊永，不叫那個誰！」楊永站起來調侃到，聽到他的話，戰士們又是哄堂大笑。


  「行，楊永！我記住你了！你不好好乾我有你好果子吃。」王虎咬了一口玉米餅，嘴裡含糊不清的說到。


  「團長，政委！其實俺們不是為了要這一口肉，只是想留個念想。自從跟了抗聯打小鬼子，我沒想著我能活著回來！現在我打死一個小鬼子，三個滿軍。說實話我夠本了啊！弟兄們，你們也抓緊把老本撈回來，咱打死一個回本，打死倆咱就翻倍賺是不是！！！」楊永的情緒瞬間高漲起來。


  「乾死小日本！」「報仇！」四下里許多聲音吶喊起來。


  看著戰友們不畏生死的神情，長虎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淚水，在大家沒有注意的時候，一個人偷偷的走了出去。


  天雖然黑了，可那條道路卻那麼的熟悉。長虎回到了禿禿嶺，內心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去那個讓他既悔恨又上心的地方，隨著身後激昂的吶喊聲伴隨著腳步越來越遠，那早已難以抑制的淚水，奪眶而出！


  當夜幕降臨


  願天空沒有月亮


  這樣就沒有人能夠看到我的淚水

  若能走在平坦的路上


  我便能放聲大哭


  時間啊！

  你為何如此殘酷


  讓生命


  變得無比漫長

  在寒風的陪伴下，長虎帶著整路的回憶走到了馮小蘭的墳前。荒蕪的後山上，一座衣冠冢伴隨著枯黃的野草，度過了一個春秋。


  「小蘭！報仇了！」


  「啊！！！」長虎那撕心裂肺的吶喊聲如同那天早上火炮的低吼聲一樣，讓寂靜的山嶺有了一絲絲的迴響，壓抑了兩天的長虎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泄自己的情緒了。跪在馮小蘭墳前的長虎，伴隨著這一聲長嘯，雙手不停的捶打著面前的這片土地。


  「小蘭，長虎哥對不起你！我沒能親手乾死小野澤川，嗚……」長虎帶著哭腔的聲音，已經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小蘭……」呢喃中，長虎哽咽的聲音漸漸低沉。


  天，下雪了。


  長虎壓抑的太久了。


  長虎哭著，笑著，自言自語著。這一切都被遠遠跟在長虎後面的王鳳看在眼裡，她沒有走過去，只是在風雪中拉緊了衣服，靜靜的陪著長虎。哭累了的長虎並不知道這一切，現在的長虎沒有了幾個小時以前的警覺性，甚至往回走的時候，王鳳跟的稍微有些近了，依舊沒有發現。


  長虎沒有回軍營，而是直接回了家裡。朱末武夫婦看著明顯有些不太對勁的長虎急忙問東問西，可長虎說了一句沒事以後，就倒在炕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朱末武夫婦發現長虎還在睡覺，叫了幾聲沒有答應，急忙過來一看：長虎發燒了。得到消息的王鳳急忙跑了過來，看著裹著被子依舊瑟瑟發抖的長虎，王鳳的眼中，偷偷的留下了淚水。


  塗半這位老大夫雖然來的有些晚，但是並沒有影響長虎的病情，一句大喜大悲傷寒入體的診斷，經過王虎的解釋，朱末武夫婦也都明白了。就在長虎安心養病的時候，關四爺再一次來到了船越優作的家裡。


  這一次船越優作也是早有準備，讓福樊源直接送了幾個菜，又買了兩瓶白酒，打算在家裡和關四爺好好的聊聊這個可以幫助自己再度輝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