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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撲朔迷離1

  琉璃混不在意,只是撥弄著指甲,「說好的天下至寶呢?皇貴妃娘娘莫不是哄人呢?」


  李婉柔笑道,「別人沒見過,妹妹難不成也沒見過?」


  李婉柔笑道,「皇上說下完早朝還要過來,今日的宴會只得取消了。」


  那笑容漾著十足十的嬌羞,一直透過了琉璃的內心。


  正說著,這時劍一含著笑進來,「娘娘,皇上來了。」


  琉璃抬起頭,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踏入大殿,她跟在李婉柔身後行禮。


  然而項陽只是輕輕的扶起了李婉柔,那聲音是那樣的柔和,他喚的十分的親切,「婉柔,不是說今日就我們兩個人嗎?怎麼還有外人在?」


  李婉柔嬌嗔道,「臣妾的妹妹又不是別人。」


  琉璃心裡是在意的。


  同時她又是驕傲的,此刻她已經忘了那一件披風的事情,她看向了項陽,他正全然注視著李婉柔,琉璃便趁機告退,「皇上,皇貴妃娘娘,琉璃先行告退。」


  項陽看向了她,她的眼睛黑黑的,顯然是沒有睡好的緣故,他掩去了眼底的心疼,轉向李婉柔,已經是一派溫柔的笑容,「王蓮,宣旨。」


  琉璃此刻到不好離去了,跟著跪在了李婉柔的身後。


  聽見王蓮用細長的聲音念道,「朕惟德協黃裳、王化必原於宮壼。芳流彤史、母儀用式於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錫鴻名而正位。咨爾皇貴妃李氏、乃兵馬大元帥李博文之女也。系出高閎。祥鍾戚里。矢勤儉於蘭掖。展誠孝於椒闈。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稱。宜膺茂典。茲仰遵慈諭、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后。爾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蘋、益表徽音之嗣。榮昭璽紱、永期繁祉之綏。欽哉。」


  李婉柔欣喜若狂,那聲音都發了顫,「謝皇上。」她接過聖旨的時候看向了項陽,心裡的甜蜜無以言表。


  她盼望了這麼多年,自小就開始,如今終於在這聖旨中落到了實處,自幼在趙雅蘭的教導之下,她太了解正室對於一個女人的意義,即使他的心裡有別人,她也終究是站到了她的身邊,天經地義。


  而琉璃?

  李婉柔看向了琉璃。家世是最重要的,比恩愛更重要。


  一夜隆寵,即被冊立為後,頓時在整個宮廷掀起了軒然大波。


  喜鵲憤憤不平,「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小姐,你要去問,你以前和皇上那樣好,我們都知道,他虛留鳳位是為了誰。如何這樣一言不發的就扳下了立后的旨意。」


  琉璃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她的表情是嫻靜而寧和的,從承乾宮回來,她的心境已經恢復如初。


  喜鵲撇撇嘴,「小姐,就算你不在乎后位,不在乎皇上,難道你也不在乎那一件披風嗎?」


  「在乎,」琉璃的聲音低低的,「不過喜鵲,我想,即使我還是從前的那一個琉璃,也還是會尊重他的選擇,不管他的選擇是什麼?」


  她的心裡泛起一點點苦澀,旋即盪開。


  她的記憶依舊是混混沌沌的,不過她的情感已經越來越像過去的琉璃了,面對著項陽的情緒波動,面對著趙雅蘭的隱隱恨意,面對著李婉柔的無法親近。


  就好像一張網一樣罩著她。


  一切都讓她無處可逃。


  禮部依照舊例,開始籌備冊后的事宜,承乾宮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趙雅蘭對於這樣的結果無意是滿意的,不過更多的是忐忑,她揮手打發了宮人,小聲的附在李婉柔的耳邊說道,「皇上可寵幸你了?」


  李婉柔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她的聲音是帶著甜蜜的羞澀,「沒有,皇上說,等到大婚之時。」


  趙雅蘭的腦海之中浮起當初令狐雙占卜時的那四句卦言。


  鳳凰登上九重霄,

  珠翠霞帔著錦袍。


  一枕黃粱終是夢,


  鏡花水月淚中搖。


  她看著女兒,此刻的李婉柔就像是一個準備出嫁給心上人的女子一般,那一種待嫁的喜悅和期待已經到了頂峰。


  可是趙雅蘭的心裡湧現出無盡的恐懼感,她想起自己和李博文悲涼的一生,李博文如此涼薄,害得自己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楚。


  她害怕極了,害怕李婉柔也步入她的老路。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忍不住狐疑起來,「柔柔,你跟娘說實話,皇上這三年來從未踏足過承乾宮,為何忽然封你為後。」


  李婉柔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娘,你那日不是讓我辦一場宴會,請大家來看一看這雪貂披風嗎?你說她一定會來,這樣我們按照計劃,引誘她失去理智,只要她動手,我們就可以」


  趙雅蘭一抬手阻止了女兒繼續說下去的話,「然後呢?」


  李婉柔含羞帶怯的一笑,「皇上那晚上就過來了,他說虧欠了我很多,如今宮中無後,我雖然協理後宮,到底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準備封我為後。那一晚上,我們說了很多話,他問我,為什麼辦宴會請大家共賞披風?」


  趙雅蘭秀眉一挑,「你告訴皇上了?」


  李婉柔撒嬌道,「娘,我哪有那麼笨,我說,那披風本就是稀世之寶,拿出來大家開開眼界,正好聯絡感情。然後皇上就問我,可不可以拿給她瞧一瞧。」


  趙雅蘭心裡一緊,她也不耐煩聽那些細節了,直接問道,「那披風呢?」


  李婉柔拉著趙雅蘭的衣袖,「娘,您別生氣,那披風皇上拿走了,拿走了便拿走了唄,我反正穿的也少,上一次府里傳言貂皮帶著陰氣,我總覺得看著心裡就不爽快。再說以後當了皇后,要什麼沒有。就算再好,也不能天天都穿。」


  要什麼自然有什麼?

  當然,趙雅蘭手中有豐厚的嫁妝,又掌管著李家的財富。


  一件披風再好,對她而言也算不了什麼。


  這披風對趙雅蘭而言不是一件衣物,而是一件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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