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將計就計
聞言,玲瓏旋即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小聲道:「娘娘,小點兒聲!快和奴婢回去吧,若是被殿下發現了……」
「殿下。」
聽到幾個侍衛的聲音,玲瓏倏地一驚,旋即轉過身來,行了一禮道:「殿下萬福金安……」
北宮騰霄負手而立,微微眯起鳳眸,看著楚姣梨道:「去哪兒喝酒了?」
楚姣梨嘿嘿一笑,搖搖晃晃地走到他面前,仰起泛著紅暈旳臉,抬著手指一字一句地道:「薯、香、門、第!」
北宮騰霄輕輕蹙起眉,道:「你……認識楚姣杏?」
「嗝……」楚姣梨搖了搖頭,道,「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
「哼。」北宮騰霄冷哼一聲,道,「堂堂側妃,竟這般不成體統!本宮才下令禁足,你竟敢在第一天就出逃!當真以為這裡沒人管得了你了?」
聞言,侍衛們和玲瓏旋即跪在了地上,身軀顫抖,低著頭道:「殿下息怒!」
玲瓏悄悄抬手拉了拉楚姣梨的裙擺,道:「娘娘,快跪下來給殿下認個錯……」
「我才不跪呢!」楚姣梨揚聲道。
北宮騰霄冷笑一聲,道:「給本宮進房。」
語落,他抓起了她的衣袖,將她拉回了淳離殿。
玲瓏咽了咽口水,旋即起身跟隨其後。
完了完了……這下神仙也救不了娘娘了!
北宮騰霄踏進門檻,身後暈乎的楚姣梨卻忘了抬腿,「撲通」一聲摔在了門內,不禁吃痛哭了起來。
「娘娘……」玲瓏正要將她扶起,卻瞧見了北宮騰霄凌厲森寒的眼神,低著頭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起來。」北宮騰霄蹙著眉低聲道。
「你叫我起來我就起來?你是我的誰啊?」楚姣梨滿臉不服氣地道。
北宮騰霄蹲下身來,抬手捏住她的臉,盯著她的眸子道:「本宮是你的丈夫。」
楚姣梨望著他陰沉的俊臉,緩緩蹙起了眉。
見她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北宮騰霄敏捷側身一避。
「呸!」楚姣梨竟朝他吐了口水!
北宮騰霄滿臉震驚,雖未被她成功襲擊,也足矣讓他勃然大怒,他緊咬著牙,道:「你!」
他抬起手掌欲朝她扇去,只見眼前的女孩暈乎地閉著雙眸,瞧著那熟悉的面容,他的手掌有些發顫,最終還是沒有下去手。
他起身將她扶了起來,拉到床榻前坐好,道:「為什麼朝本宮吐口水?」
「哼……」楚姣梨哼了一聲,道,「姣杏說你是渣男,我不想和你說話。」
北宮騰霄輕輕挑起眉,道:「何為渣男?」
「就是負心漢!」楚姣梨蹙著眉道,「你臨幸項旖旎,對得起楚姣梨么!」
北宮騰霄反感地蹙起了眉,道:「你懂什麼?」
「我懂,我當然懂……」楚姣梨嘲諷一笑,道,「懂事的孩子沒糖吃,對不對?你以為她脾氣好,就不會生氣么?你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了么?」
北宮騰霄冷笑一聲,道:「怎麼?你不是和項旖旎很要好么?為何又幫著別人說話了?」
「就是如此,你才不應該傷害她……」楚姣梨嘆了一口氣,道,「你不應該……去傷害任何一個人……」
北宮騰霄神情冷漠,道:「你既不是梨兒,也不是項旖旎,本宮要做什麼,與你無關。」
聞言,楚姣梨緩緩站了起來,叉著腰朝他理直氣壯地道:「你做的事情與我無關,那我做什麼,你也管不著!」
「你!」北宮騰霄氣結,道,「你出去外面丟本宮的面子,本宮自然要管!」
「哼。」楚姣梨別過頭去,嘀咕道,「本公主還嫌你丟我的面子呢!」
北宮騰霄眯起不善的鳳眸,道:「你說什麼?」
「我說!」楚姣梨忽然感到眼前一陣暈乎,額頭傳來一陣疼痛,她蹙起眉,有些無力地倒在了腳凳上,抬手撫了撫額頭,便看到了指尖染上的血跡。
北宮騰霄蹙眉,蹲下身來,抬手輕輕撥開她的劉海,這才發現到了她額頭上的一處傷口。
他挑眉詢問道:「怎麼弄的?」
楚姣梨有些疲累地閉上了雙眸,道:「剛剛……磕到牆了……」
聞言,北宮騰霄諷笑一聲,道:「有門不走,偏要做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聽到他的嘲諷,楚姣梨反感地別過頭去。
見北宮騰霄起身離去,她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只是不待片刻,那身赤色衣裳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北宮騰霄拿著浸濕了的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她的額頭。
觸碰到那體溫一樣溫暖的濕帕子,楚姣梨微微一愣,抬眼望著他,道:「你……為什麼幫我?」
「你要本宮看著自己的妃嬪狼狽破相么?」北宮騰霄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你又休不得。」
「你……」楚姣梨還未來得及感動的心頓時又來了些許火氣。
「本宮可不想被人知道,你是為了翻牆而磕破了頭,好像本宮虐待你似的。」將血漬擦乾淨后,他從袖間拿出了一瓶葯,道,「會痛,忍著。」
藥粉灑落的時候,楚姣梨頓時疼得哭了起來,朝他嚷嚷道:「好痛啊!你輕點兒!」
北宮騰霄動作微頓,望著她眼眶帶著些許晶瑩的淚花,還是放輕了動作,嘴上仍是不饒人地道:「你活該。」
楚姣梨忍著氣,緊咬著牙沒有說話。
北宮騰霄眼底落寞,她說得也對……楚姣梨向來懂事極了,生怕他有一丁點兒擔心,受傷了會瞞著,有委屈會忍著,便是自己出了大事也不敢輕易打擾於他。
若不是他認真地捧著她的手,也不會發現她掌心不知何時被木刺刺破的傷口。
若不是用心觀察著她的臉,也不會發現她勸說他納妾時被薄淚染得透亮的瞳眸。
若不是景蘭如實稟報,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在邊疆苦戰之時,項旖旎那頻繁的惡語相向……
便是沒有這樣的後顧之憂,他做事向來都順利,即便將她小心翼翼地憐惜著,卻仍沒有更好地保護她。
她大可以不必那樣懂事,若她像眼前這個女孩一般不遮不掩,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