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危機
也不知是黑貓受傷離開了,還是更加警覺了,到了晚上,也不見有一絲動靜。
天絕山脈很冷,也很陰森,尤其是到了晚上,這種情況更加無限的放大,令人不寒而慄。
一路上,眾人還是默默地趕路,神色凝重,警惕打量著四周。
這裡是天絕山脈,容不得有一絲放鬆。
放鬆,那代表的便是死亡。
終於,在眾人臨時休息,吃些乾糧的時候,黑貓再次動手了。
這次它襲擊的對象,是一名風沙冒險隊成員。
它其實也很想襲擊傷害它的的仇起,但它感覺不透對方,而且只要自己打算將他當作目標的時候,便會感覺自己被對方發現了。
作為經常偷襲其他凶獸的一隻凶獸,黑貓的感知很強,所以它不打算襲擊仇起。
而是襲擊了一名離仇起最遠的人類。
「啊!」
雖然極力躲避,但黑夜朦朧,當他發現黑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只能被惡狠狠的抓了一下手臂。
粗實的手臂如同紙糊一般,毫無阻攔的便被抓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被血腥味刺激一下,黑貓速度更快,再次揮爪抓向對方的喉嚨。
「死!」
千鈞一髮,身在一丈之外的隊長怒吼一聲,長刀一送,一股白色氣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沖向黑貓,帶著狂暴的氣息,轟然擊中黑貓。
黑貓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橫飛倒在地上,剛想起身逃跑,卻被一道更加犀利的氣芒射中頭顱。
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血液流成一片。
「還好,還算完整,能賣不少錢!」一名隊員嘴裡還叼著乾糧,便匆匆的跑了過去,看到黑貓的皮毛還算完整,鬆了口氣。
利索的從后腰處掏出一柄短刀,對準黑貓的額頭一插、一挖,伴隨一道鮮血的飛濺,一枚凶獸丹便落到他的手中。
這隊員口中繼續嚼著乾糧,將短刀橫放在兩掌間,上下比量一下黑貓的屍體。
眾人只見他手中一閃,快速的揮動幾下,黑貓的整塊皮毛便被完整的剝了下來,整個場面顯得有些噁心。
抹了抹短刀上的血跡,將它放回原位,隊員這才拿起口中還剩一大塊的乾糧,繼續品嘗著,同時踱步回到隊伍中,坐下的時候,意外的沖仇起四人嘿嘿一笑。
「嘶!」吳超不禁打個寒顫,輕道:「這個冒險隊,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啊。」
「嗯,我們要防備著些他們。」周偉點了點頭,附意道。
一時無話,眾人草草的吃完東西,便繼續趕路了。
千金城距離風殤城距離整整有兩千里,外加天絕山脈潛在的危險,那怕是最初仇起的一眾人,也是趕了八九日的日程。
而眾人趕路的速度也差不多如此。
二十人的隊伍,潛意識的分為兩個小團隊,一個是常年遊走天絕山脈的風沙冒險隊,一個是以仇起為首的學府學生團隊。至於僱主,則兩耳不聞窗外事,悠悠然的騎在黑馬上趕路。
兩隊人馬,因為長年生活的環境不同,一些摩擦也是在路程中經常發生的,哪怕是李茜三人極力避免。
至於仇起,風沙冒險隊的人,都下意識的沒有為難針對他,理由便是仇起不管是性格還是氣息,都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他們不敢主動招惹。
兩方人馬的摩擦,隨著時間的流逝,愈加的劇烈,猶如一枚定時炸彈,被埋在體內,隨時等待爆發。
終於。
在趕路的第五日夜間,激烈的矛盾徹底爆發了。
漆黑寂靜的夜晚,本打算稍作休息的眾人,被一道耀眼的劍芒驚起,那道劍芒,帶著撕裂的氣勢,驟然綻放在一處草叢中。
「淫賊!受死!」
是李茜的嬌喝聲。
聞聲,仇起三人一驚,猛然站起,尤其是吳超,更是迅速的消失在原地,奔向李茜發出聲音的位置。
一陣劇烈的打鬥聲奏響,三道聲音在黑暗處此起彼伏,每次都伴隨強大的攻擊氣息。
一道聲音是李茜的,一道聲音是剛趕過去吳超的,還有最後一道,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
仇起目光一冷,轉頭望向風沙冒險隊的方向,果然那裡少了一人。
「馬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仇起語氣透露出少許的危險,緩聲對著風沙冒險隊的隊長道。
眾人此時是休息的時間,而李茜則在遠處想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而此刻聽到李茜的嬌喝,在看對面少了一人,仇起瞬間便知曉李茜遇到了什麼。
旁邊的周偉也反應過來,臉色陡然一變,想到對方全部都是氣府境的實力,身影一閃,也是消失在原地,二話不說的幫助自己夥伴去了。
卻不想,一道人影豎在他的前方,擋住他的去路。
是風沙冒險隊的副隊長,張尺。
「小兄弟,讓我的人去看看吧,畢竟我們的實力都比你們高,也好辦事不是么?我們還是在這裡保護僱主吧。」張尺攔住周偉,笑眯眯的說道。
「你!」周偉一怒。
與此同時張尺轉頭示意一下一名夥伴,讓他過去看看。
戰鬥的聲音還在奏響,愈來愈激烈,猶如狂風暴雨般,響徹寂靜的山脈。
仇起盯著不言不語的馬隊,冷笑道:「馬隊長,難道你將我們當傻子了么?」
「小兄弟說的什麼話,你們可是學府的高材生。我這不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么,你們的實力到底未到氣府境,在這危險重重的天絕山脈,還是跟在我們身邊為好。至於你那兩位同伴,我已經派人去查看了,相信會沒有事的!」馬隊還是不說話,張尺在後方笑呵呵的道。
周偉頓時大急,他們都是修氣境九階的實力,怎麼可能是這幫人的對手,一個還好說,可剛才又有兩人過去,李茜兩人肯定不是對手。
可是這裡……
周偉掃了一眼餘下的風沙冒險隊成員,見他們一個個面色兇悍,不著痕迹的包圍住他與仇起,心裡也是一沉,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學生,所以此刻沒有出言拿自己的身份威脅對方什麼的,對方如此這般,肯定是早有預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