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難言

  默默地把此事記在心裡，一邊聽著孫新的抱怨一邊在腦海中盤算有哪些電影世界，擁有傳送門的科技，可想了一會，突然嘆了口氣，「拿到了技術又怎麼樣？做不出來啊。」


  這就越發顯示出nzt - 48的重要性，每一個科學研究者，都是學霸，乃至學神級的存在。


  這麼一個本身就智慧出眾的人物，在配上nzt - 48對大腦的強化效果。


  本來的庸才變成了人才，人才變成了天才，天才會變成什麼？

  成打的愛因斯坦配上成打的特斯拉，會給文明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想到這，陳長明本來有些保守的想法改變了。


  「艾迪，你的進度太慢了，要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陳長明有些失望的看著艾迪。


  「相信我，我的朋友，我已經儘力在跟艾文葯業的股東們談了，可他們開的價，是市場價的三倍！」艾迪說到這裡顯然有些鬱悶，「都怪我，在股市裡有些急於求成，動作大了一點，讓這些該死的鬣狗看出我們急於收購，被抓住了破綻。」


  「這麼說，他們不是故意不賣，只是想要狠狠的撈上一筆？」陳長明看著擺在面前的，艾文葯業31 . 3 % 的股權協議書。


  「給他們！艾迪，我們拖不起，給他們！」敲了敲桌子，陳長明下了決定。


  「嘿！陳？這可是溢價三倍！艾文葯業本身的價值，根本就不值這麼多……」艾迪有些急切的爭辯。


  陳長明拍了拍桌子上的文件，「是的，艾文葯業不值這麼多錢。但是，你明白的，nzt - 48是無價的！無價！我們現在就是趕在大鱷們下場之前撿個便宜，你懂么？」


  艾迪幽幽的反問，「我懂，所以我不明白，艾文葯業的股東們擺明了就是在從漩渦里脫身！為什麼我們反而要進去？」


  陳長明擺擺手，看著孫新拿出信號干擾器放在桌子上，這才回答了艾迪的問題，「因為那些人都是蠢貨！他們服用了nzt - 48，卻為了一點點可笑的金錢，默契的讓nzt只在小範圍內流傳，一幫見識短淺的守屍鬼！艾迪！你告訴我！nzt - 48的效果是什麼？」


  「改良大腦？讓人變得更聰明？」艾迪小心的回答道。


  「是的！讓人變得更聰明！」陳長明瘋子一樣站起身用力的揮舞著手臂，「在人類社會即將步入宇宙時代的今天，這個科技大爆炸來臨前的空窗期！nzt - 48就是開啟宇宙時代的鑰匙！想想吧！成千上萬的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陳長明指了指艾迪，又指了指自己，「我們將被歷史永遠銘記，我們將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先驅！」


  艾迪渾身汗毛直豎，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削瘦的年輕人，為腦海中那些可笑的追求感到深深的慚愧，人生在世，無非名利二字，當利益唾手可得的時候，似乎也只剩下了青史留名的選擇。


  眼神逐漸變得狂熱，nzt - 48總有瞞不住的一天，而陳長明所描繪的場景，遲早也會到來，這是一個人類文明升華的大好時機，歷史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艾迪高聲喊到，「艾文葯業是我們的！」


  告別了被刺激的雙眼通紅的艾迪，陳長明跟孫新並排的走向來時的那個房間。


  封閉的房間里，傳送門展開，對面的景象清晰可見，孫新拿出一塊加密數據儲存器，遞給陳長明，「指揮官，艾迪的監控資料。」


  陳長明隨手接過來，「告訴艾迪，我已經沒有nzt了。如果他不能拿下艾文葯業，或者說如果艾文葯業那裡出了意外，就把約翰·布萊特介紹給艾迪·莫萊，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指揮官，我明白。」孫新立正敬禮。


  「希望我下次過來的時候，艾迪會給我一個驚喜。」傳送門關閉，只留下這麼一句話，隨風飄逝。


  孫新放下手，腦海里還在回想剛才陳長明慷慨激昂的那一幕，突然一個奇怪的想法湧上心頭，「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陳長明出了傳送門，順手把加密數據儲存器交給一名士兵，「拿去解密，交給張老。」然後就自顧自的去休息了。


  「報告！」


  「進來。」


  「報告，這是指揮官代為轉交的資料。」


  「放下吧。」


  看著來人放下儲存器離開，張老拿起儲存器連接上電腦，找出孫新隱藏起來的加密資料。


  憑著記憶，輸入長達十三位的密碼，點開，赫然是一段錄音，張老戴上耳機，聽完之後，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拿起黑色的話筒，「有一份保密文件，走保密通道，傳給軍委總參。」


  夜，三號首長辦公室，伸了個懶腰，三號首長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正準備去休息，眼前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我是三號。好，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重新坐下，不一會，秘書帶著一個播放器走了進來。


  三號首長揮揮手，秘書點了點頭，默默地走了出去。


  三號首長按下播放鍵，「在人類社會即將步入宇宙時代的今天，這個科技大爆炸來臨前的空窗期！nzt - 48就是開啟宇宙時代的鑰匙！想想吧！成千上萬的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我們將被歷史永遠銘記，我們將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先驅！」這居然是陳長明剛剛說過沒多久的話。


  播放器放完錄音，自動停止，三號首長點燃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喃喃自語，「晚清以來中國遭逢千百年未遇之大變局，被強行納入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當中，從世界中心淪為所謂邊緣的『遠東』，在世界上的地位一降再降，流盡了四萬萬同胞的血，才有了今日之中國，今日之繁榮昌盛，如今又是一場變局即將到來，這一次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呢？」


  夜色，越發深了，辦公室里的燈，卻一直亮著。


  這個夜，有很多人，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