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戰敗
遲無明的不死能力的真相便是,受到致死攻擊就會將其無效化,同時心臟也會承受不死帶來的痛苦。
正是這種機制,導致身體還是會受到重傷,會流血、會骨折,一切都如同正常人一樣,即使被打得皮開肉綻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因為那並不是致死攻擊,所以無法免疫傷害。
眼前,不知名的紫發少女,輕踩地面又要對遲無明發起攻擊,長裙飛舞,縴手變化成手刀直斬遲無明的脖子,這一擊要是吃下去,非得得頸椎炎不可。
遲無明眼神一凝,連忙向旁邊滾開,可是還是太天真了,天真地以為自己的速度能夠快得過少女,卻不知道在自己滾地的同時,少女已經躍到了上空,手刀猛地劈下,於是急忙屈起右臂抵擋。
「死吧,人渣!」
嬌喝聲響起,伴隨著骨折的聲音傳來,少女的這一擊,竟然直接把遲無明的手骨骼打彎了。
劇烈的疼痛讓遲無明咬緊牙關在地上痙攣一會,然後馬上朝後面跳開,警惕著少女的下一個動作。
直覺告訴他,右手已經不能夠再用了,沒想到剛剛開局便被少女打成了下風,不拿出全部的本事肯定會輸。
貌似勝券在握,少女望著耷拉著右臂的遲無明,笑道:「早點把照片還給我,不就不用受這麼大的痛苦了么?其實呀……我本來不想打帥哥的,可無奈你是猥褻學校女孩子的人渣,今天不把你送進醫院裡,我不甘心吶!?」
「是嗎?我也很好奇,我對學校里的那些女人做了些什麼蠢事。」
「那得問你自己咯,人渣!」
「哼!女人果然是愚蠢的生物,真不明白地球上的男人為什麼要娶妻生子。」
遲無明向來是「fff團」信仰者,從小便對女孩子敬而遠之=對待漂亮的女孩子更加對她們不理不睬,久而遠之,對女性的偏見也越來越大,結果看到她們都是冷眼相視了。
面對遲無明的愚蠢言論,紫發少女並不發以評論,只是好笑地「噗嗤」一笑,就朝遲無明逼身前去。
「看著吧,我會讓你流著淚水為全體女性道歉的!」
「你不哭著鼻子舔舐我的臭腳,我就感到萬歲了。啊啊!?」
遲無明突然怒吼一聲,藉助變形異能以秒速變身成巨熊,然後對飛來的少女拍出一掌,少女雖然面色一驚,不過很快轉變姿勢,伸出纖細的手掌。
「嘭!」
雙掌交接,嬌小的少女身軀竟然抵擋住了比她高2倍的巨熊攻擊,小小的手掌緊緊銜住熊掌不放,壓制了巨熊的攻擊。
巨熊馬上感到不可思議了,憑人類的力量怎麼可能同野獸作對?黑眼珠子瞪地老大的,巨熊再次甩出一掌,目標直擊少女的太陽穴。
剛開始就沒必要留手,這個女人竟然打折自己的手臂,所以巨熊也抱著重傷她的態度,痛下殺手。
可是無法理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少女鄙夷般微眯起美眸,就用另一玉手接下了攻擊,然後在巨熊發愣的目光中,與兩隻熊掌交接一起,兩人像相撲選手似的比拼力氣。
「吼吼殸!」
「伊呀呀呀!」
巨熊的雙眼爆射出精光,少女也不肯認輸地大聲嚎叫,同時壓低自己的重心,一步一步艱難向巨熊逼近。
嬌叫聲迴響在雙方燥熱的格鬥空氣中:「覺得變成了野熊就能打贏我,你就給我試試啊!人*渣!」
少女的憤怒的話語讓巨熊產生了動搖,布滿黑色絨毛的粗腿開始劇烈顫抖,最終竟然比不過少女的力氣,被少女推倒了……
「嘭嘭嘭!」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在巨熊身上響起,同時,隨著爆炸聲還冒出濃郁的白煙,最終在煙塵中,巨熊變回了遲無明原來的模樣……
此時的狀況,十分的曖昧,紫發少女就那樣毫無防備地匍匐在遲無明的胸膛上,兩人的臉蛋以極近的距離接觸,嘴唇都快要接觸在一起,就像一對互相行事的戀人一樣。
突如其來的場景讓紫發少女猝不及防,明明剛才壓住的還是滑潤的巨熊身體的,結果突然就變成了男人身體了,任憑誰都會受不了這詭異的變化,可是也只有「遲影」的變形異能可以做到這一點,這就讓紫發少女非常無奈。
「啪」的一聲清脆聲音,紫發少女紅著臉甩了遲無明一巴掌,就急忙起身大罵道:「變態變態變態,大變態!」
捂著側臉上的巴掌印,遲無明始終沒有說過半句話,只是獃獃地看著路面,雙眼無神。
戰鬥終於告一段落,見到兩人沒有打架了,被遲無明幫助過的兩個小孩子才敢啪嗒啪嗒跑過來,然後蹲在遲無明的身邊摟住兩隻大手放聲哭泣。
「大哥哥……嗚嗚,大哥哥,我好害怕……」
「嗚……沒有受傷吧……大哥哥……?」
面對稚嫩的聲音,遲無明沒有半點的反應,只是愣愣的,愣愣地盯在路面看,視線因為頹廢失去了焦點。
紫發少女就覺得奇怪了,看那兩個小孩子好像對「遲影」很好的樣子,明明「遲影」是個大惡人,為什麼這麼受小孩子的歡迎?
倍感疑惑的她輕輕推了推貝貝,露出自以為最溫柔的微笑,搭話道:「小妹妹不要靠近這個人,我跟你說,他可是強姦犯哦,說不定連你這麼小的女孩子也要欺負。」
令紫發少女意味的是,貝貝揉揉淚眼就一把啪開了她伸過去的手,然後用憤怒的表情大聲說:「走開,大壞蛋!欺負大哥哥的壞女人,最討厭你了!」
「壞姐姐,不可以再欺負大哥哥,我要保護哥哥!」同貝貝一起的阿雄,也用敵視的目光盯著少女不放,內心卻因為害怕,不斷流眼淚。
眼前的這幅景況頓時讓少女摸不著頭腦,心裡不肯相信地大叫:「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超級壞蛋不應該是遲影嗎?為什麼這兩個小孩子會幫助他,弄的自己好像才是壞人似的!?」
紫發少女在動搖,應該是嘲諷她的好機會。
可是遲無明獃獃地抬起頭來,無神的眼球抖動了一下,終於發作了,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混蛋!畜生!……竟然輸給了女人……我竟然輸給了女人……」
「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遲無明用手爪捂住側臉,說出這近似絕望的話語,就連暴露出來的眼球都充滿了血絲,紫發少女在那一瞬間注意到了遲無明,嬌軀咯噔一下,害怕地退後了一小步。
紫發少女終於明白了,看來輸給女人是「遲影」最大的恥辱,明白了「遲影」弱點的她,此時卻默不作聲——因為兩個孩子由於「遲影」的抓狂而大聲哭泣著,他們拚命地搖晃著「遲影」雙手,並且喊著「大哥哥,大哥哥」的稱呼,想要把正常的「遲影」呼喚回來。
可是這卻暴露出了「遲影」的本性,厭惡地把兩個孩子甩開,大吼一聲:「死小鬼,吵死了!」就如鬼上身似的飛快跑開,最終在孩子們的淚眼裡消失不見。
作為旁觀者的紫發少女,默默地扶起了兩個孩子,然後將他們衣服上的灰塵拍去,輕聲地問道:「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要對那種人渣那麼好呢?」
「大哥哥才不是那種人,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姐姐是大壞蛋,把大哥哥氣走了,嗚嗚嗚……」
「……」
兩個小孩子始終幫著他們心目中的大哥哥說話,突然就撲到了少女的身上,將少女視做了敵人,用稚嫩的拳頭拚命敲打少女的小腹,而少女則是睜大美眸驚訝了一下,然後就突然低垂著雙眼,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望著遲無明消失的方向,紫發少女喃喃地開口:「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