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聖教教主
「好！好一個《鬼眼劍道》！今日本座算是長見識了！」
南宮宇說完之後，也不等葉凡兩人回話，一手提著自己的兒子，一手對著飛在半空中的長劍一招，再次化作遁光，消失在了來時的方向！
望著很快便消失不見的南宮父子，葉凡有些無辜的瞥了瞥嘴角，對歐陽一說道：「歐陽兄，這事兒不怪我吧？剛剛，可是他們父子硬要和我動手的！」
原本看到南宮宇吃癟，歐陽一心中還是頗為高興的，可是等到葉凡開口說話之後，他卻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吃了半隻蒼蠅似得，噁心的慌！
沒搭理裝腔作勢的葉凡，歐陽一右手袍袖一揮，兩人腳下的金刀重新化作遁光，繼續向著聖堂所在前進！
十年時間，葉凡從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一點點的變成垂垂老矣的老者，而後又在一夕之間，重新回到少年模樣！其中變化，絕對不是常人所能領會到的，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葉凡的心態卻是在不知不覺間變的有些失衡。
不過好在，十年來的歲月洗禮，早已打磨好了他的心性，雖然現在表現的頗為中二，卻也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發泄，一種情感的宣洩！
…………
遁光之中，見到葉凡臉上的那種中二表情消失，歐陽一方才開口說道：「葉兄今日不僅傷了南宮宇的面子，同時也斷了他兒子參悟帝君法相的機會，最近這段時間最好是小心一點！」
說到這裡，歐陽一停了下來，猶豫片刻之後方才繼續說道：「不怕葉兄笑話，雖然我和南宮宇同為聖教使者，但是論及在聖教之中的權力地位，他都要比我高上一籌，若不是我的武道修為遠勝於他，讓諸位太上長老猶豫不決的話，恐怕聖教代教主的位子早就成他的了！
而且，南宮宇這個傢伙，別看平日里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實際上花花腸子比誰都多，背地裡對人下起陰手來，更是狠辣無比……」
說道最後之時，歐陽一的語氣之中不由帶起了一絲恨意，看來以前應該是在南宮宇的手中吃過悶虧，而且這個悶虧可能還不小，否則以歐陽一平日里的心性修養，斷無可能在旁人面前表露恨意！
不過葉凡對於歐陽一的這些私事並不關心，他的好奇心都被歐陽一話中的兩個名詞所吸引了！
「太上長老？聖教代教主？」
「不錯！正是太上長老和聖教代教主之位！」
歐陽一先是開口肯定了葉凡話中的疑問，確認他並沒有聽錯之後，方才繼續解釋道：「可能葉兄之前沒有仔細了解過聖教內部情況，現在我便和葉兄大概說說！
聖教以宗教自稱，地位最高、統領聖教上下的自然便是教主無疑，只不過因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自從千年以前，我聖教便再無化神宗師誕生，這教主之位便只能空懸以待！而為了，讓聖教不至於群龍無首，便在教主之下又設立了一個代教主的職位！
在化神宗師不現，《陰陽生死經》傳人不出的情況下，代教主便可全權代表聖教上下，行使教主權利！而這代教主的人選，則大多是出自光明右使和逍遙左使之中，歷代之中，雖然也曾有過聖教護法擔任代教主一職的事情發生，但是幾率實在是太小……」
「那這麼說，剛剛那個南宮宇和歐陽兄是競爭對手的關係了？」葉凡插嘴問了一句。
歐陽一點了點頭：「不錯，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這一代的代教主應該也會從我們兩人中間選出。只不過……」
說道這裡，歐陽一不由將目光放到了葉凡的身上，看的葉凡心中一陣發毛，忍不住開口問道：「只不過什麼，你倒是快說啊，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歐陽一搖了搖頭，說道：「只不過，這一代的聖教代教主之位，八、九成的機會應該會空置了！」
「空置？代教主之位空置？」
葉凡先是一愣，隨後想到了之前自己和歐陽一的對話，恍然道：「你是說教主之位……」
「不錯！」
歐陽一點點頭：「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一代的聖教將會由聖教教主親自統領，所以無論是我這個逍遙左使，還是南宮宇的光明右使，也就只能當個左右使者，當不了代教主了！」
「切！」
望著歐陽一一臉悲苦的樣子，葉凡不由輕哼了一聲，裝作不屑的調侃道：「南宮宇這麼說，我不奇怪。可是你這個半隻腳踏入化神境界的傢伙這麼說，可就有點太過無恥了啊！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面對葉凡的調侃，歐陽一神色絲毫不變，直到葉凡將話說完之後，方才淡淡的開口道：「我說的這個聖教教主，指的可並不是我自己，而是你葉凡！」
歐陽一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將葉凡震暈了過去，半晌之後，方才回過神來。在金刀化作的遁光之上，跳著腳喊道：「我說你別開這個玩笑，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什麼時候恢復實力還不一定呢！」
「我們可以等！」
面對火急火燎的葉凡，歐陽一卻是顯得十分淡然。
「等……」
歐陽一的回答，險些將葉凡給噎到：「好吧，就算你們等！可是按照你所說的聖教規定，只要有人踏足化神境界，便有資格登基成為聖教教主！按照這個規定，你怎麼也應該比我先踏入化神境界吧？」
提起人人嚮往，而又可望而不可及的化神境界，葉凡就像是在說今天午飯吃什麼一樣，這倒並非是他狂妄自大，而是因為，以葉凡今時今日的底蘊，踏足化神境界已經成為了必然的事情。所以，以前提起化神境界之時的那絲敬畏，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我也可以等！」
面對葉凡的再次逼問，歐陽一依舊十分淡然，好像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他自己一樣！
「你……」
葉凡徹底無語了，化神境界對於歐陽一來說，看似只有一步之遙，可實際上兩者之間卻是天與地的差別！可是現在，歐陽一為了讓自己擔任聖教教主之位，卻不惜放棄眼前的機緣，壓制自己的境界！
「行！算你狠！可是就算你能等，你能保證那些太上長老也能和你一起等嗎？你就不怕他們選南宮宇成為代教主？」
「不怕！我相信，只要他們了解到你的武道資質有多妖孽之後，肯定會和我一樣，心甘情願的去等！」
「……」
面對油鹽不進的逍遙左使，葉凡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是好！最後，被逼無奈之下，只能一臉惡狠的說道：「歐陽兄也是參與了十年前雲山寺一戰的，對於我和菩提禪院之間的恩怨應該也心知肚明！坦白地講，我和菩提禪院之間早晚都會有一場生死之戰的。歐陽兄執意要我做聖教教主的話，就不怕到時候受我牽連，引來滅門之禍？」
一直都表現的十分淡然，一副水潑不進樣子的歐陽一，此時終於露出了一絲慎重，似是被葉凡這最後一個問題給問住了一般！
半晌之後，歐陽一面上的慎重散去，沖著葉凡展顏一笑道：「葉兄剛剛也說了，十年前雲山寺一戰我便參與過！若我真怕聖教受到牽連的話，當年也就不會萬里迢迢的感到天南去了！況且，若是葉兄真成為我聖教教主的話，菩提禪院便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仇家，而是我聖教上下，三十萬弟子的共同仇家！而且……」
頓了頓之後，歐陽一繼續說道：「而且，我不相信葉兄會是那種，在同一個地方，連續栽兩個跟頭的人！所以，等到教主再次降臨天南之時，恐怕也就是當日誓言成真之時了！」
「當日誓言……」
葉凡神色一陣恍惚，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清晨，自己滿懷忐忑而去，上山之後，有過重逢的喜悅，也有過背叛的心痛，有過手刃強敵的興奮，更有過無能為力的悔恨！可是，當一切都結束之後，這所有的一切，卻都換成了錐心的痛和滔天的恨！
十年歲月一夕白頭，卻始終無法抹去葉凡心底的恨，反而如同陳年的老酒，越久越香，越久越痛，越久越恨！！！
「好！」
隨著心中恨意不斷上涌，葉凡心底的熱血也再次沸騰起來，神采激昂的說道：「既然歐陽兄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葉凡又有什麼可猶豫的！」
頓了頓后，葉凡面向歐陽一，神色鄭重的說道：「天道在上，四方神靈作證，今日我葉凡在此立下誓言！我葉凡若有幸成為聖教教主，定當帶領聖教君臨天下，蕩平世間奸佞之輩，建立人道皇朝！若違此誓，天地不容，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這份誓言，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唯有葉凡自己知道，這方誓言有多重！因為，作為一名異界來客，他很清楚，生死並不能意味著所有都會結束，但是神魂俱滅，卻能夠保證一切的終結！
葉凡話音落下，天地似是生出了感應，在幽冥山的上方，一道紫色的驚雷猛然橫空出現，驚雷蜿蜒百丈，好像一條紫色的神龍，帶著震天的雷鳴之聲，直接斬破漫天雲海，落在了下方的迷霧之中！
「轟！」
紫雷炸響，卻沒有損傷到大地之上分毫，只是驅散了下方的濃濃迷霧！等到紫雷徹底消散之時，原本常年籠罩在下方的迷霧被生生斬出了一個三丈寬的通道，將那籠罩在迷霧之中的空間夾縫入口，暴露在了葉凡兩人的眼前！
「這！這……」
紫雷出現的詭異，消散的突然，當一切結束之後，歐陽一卻是忍不住目瞪口呆起來！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但是作為神道不昌、道法不顯的武俠世界，神州大地的武者卻是並不在意什麼誓言！雖然不至於拿誓言當做兒戲，但卻也沒有幾人，會真把別人的誓言當真！
可是，看到葉凡宣誓之後，天地所生成的異象之後，歐陽一卻不禁升起了一絲懷疑！若說剛剛那道紫雷只是巧合的話，就算是打死他，歐陽一也不會相信！可若不是巧合的話，豈不是意味著，在這神州之上，其實存在著真正的天意，或者說神靈？
想到這裡，歐陽一的目光不由望向了下方迷霧之中的入口，在那聖堂之中所保存的帝君法相，豈不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證明！帝君法相的種種神異之處，都在昭示著他的不凡，那遠遠不是所謂的化神宗師能夠做到的！
…………
相比歐陽一的震驚，葉凡此時卻要淡然的多！無論是作為異界來客，對冥冥之中未知存在的敬畏，還是從地心世界之中所了解到的蒼藍修真界，都讓葉凡清楚的認識到，這裡並非只是一個單純的武道世界！遠的不說，僅僅只是通玄、化神兩個境界所能達到的能力，便已經遠遠超過了武道所能形容的範疇！
正如當日葉無道所說，這裡很大，也很精彩！
「哈哈哈哈！天地為證！這次你可跑不了了，走，隨我進入聖堂之中參悟帝君法相去吧！」
震驚過後，歐陽一卻是立刻大笑了起來，神州世界存不存在冥冥之中的天意，對他來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葉凡答應了他的請求！雖然葉凡現在還只是一個武道廢人，但是歐陽一毫不懷疑他的成長速度！當年在沒有任何宗門資源支持的情況下，葉凡都能夠以不到二十之齡踏入煉魄境界！現如今，擁有整個聖教作為後盾，葉凡又將綻放出怎樣的光彩！
對此，歐陽一很是期待！
「嗖！」
兩人之間的交談結束之後，金絲大環刀化作的遁光速度再次飆升，不到十息功夫，便已經帶著兩人衝到了聖堂所在的入口之中。而當葉凡兩人的身影從虛空之中消失不見以後，一陣如同巨龍咆哮般的風吼之聲，方才遠遠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