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死戰 為什麼
「來吧！你我拼個你死我活！老夫倒要看看，身受重創之後的你，拿什麼去對抗葉凡那個小子，如何保下你這須彌山的徒子徒孫！」
烽煙再起！
赤尻馬猴，不，孟老知道此戰或許已經不再有勝的希望，但是在神通下苟活了萬年歲月的他，卻是不想再這麼繼續下去！他知道，如果他此刻選擇放棄抵抗，對方也未必能夠在這神魂之中奈何他殘餘的意志！這一刻，在孟老的心中升起一絲明悟，或許這才是自己的天賦神通，為何沒有預警的原因吧！
但是，就算他放棄抵抗，僥倖存活下去，在以後的無數歲月中，他也終將不再是他，而只是一個被囚禁在方寸之地的囚徒罷了！
苟活了萬年歲月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他也不會讓自己成為這樣的結局！
如果說，萬年的歲月，足以消磨掉任何一個人的意志的話，那麼，對赤尻馬猴來講，這萬年歲月，便是不斷消磨他生的渴望，而渴求一戰的慾望，則在這漫長的歲月中，被不斷的壓制著！而如今……
那麼，便戰吧！自出生起，至萬年歲月後的今日，第一場也將成為最後一場，真正意義上的生死之戰就此拉開帷幕！
白光皺起，龜縮在腦域附近的白光，發起了慘烈的反擊，迎著那幾乎布滿了全身的金色身軀，一道道白色流光，一道道乳白色的夢境之力，一道道和肉身同出一源的神魂力量……在此刻，徹底爆發！
白光乍現，一瞬間便撕開了金光的封鎖，以橫掃一切的威勢，瞬間奪回了除了左眼之外的整個腦域的控制！而後，進發，向著神魂肉身上那些被金光佔據的地方衝擊！
一波·波，一道道的白光自腦域中不斷湧出，摧枯拉朽的沖向了金光的領地！
脖頸……胸腹……上臂……下肢……
一處處戰場被開闢出來，一朵朵靈魂血焰自巨猿身上炸開！戰局，只用了不到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達到了高潮！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技巧，也容不下任何技巧的戰爭，除了這最原始、最野蠻的碰撞、廝殺之外，其他的一切手段，都將失效的戰爭……甚至，包括雙方的智謀，包括任何的陰謀詭計！
金光步步後退，慈惠卻似獃滯了一般，任憑孟老一步步蠶食自己控制的區域，直到一陣金光，自巨猿左側的眼眸之中暴起……
「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和我說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好有足夠的時間讓你積蓄力量，奪回神魂的控制權嗎？」
一道平淡，但卻帶著淡淡戲謔味道的聲音，從金光之中傳出。而與此同時，隨著左側眼眸之中的金光綻放，巨猿身上步步後退的金光領域，似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瞬間便止住了頹勢，牢牢的守住還有大半的領地，寸步不讓的和白光爭奪著領地！
而在戰局發生改變的同時，那些被金光所籠罩的區域之中，原本金、白兩側的猴毛，此刻卻是在轉瞬之間，化為了金光燦燦的純金之色，在金色佛光的照耀之下，看起來更是威風凜凜，充滿了金屬般的質感！
「哈哈哈哈，你知道又如何！」
腦域之中綻放的金光被再次壓制下去，孟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卻一反萬年常態，多了一絲金戈鐵馬般的蕭瑟和熱血！
「我在積蓄力量！你何嘗又不是在鞏固分魂與肉身的融合！來吧，戰吧！莫讓我輕視了自己的這縷分神！」
話音落下，孟老的聲音便不再響起，乳白色的光華狠狠的鎮壓在了巨猿的腦域之上！他已經說的夠多了，此刻他只想酣暢淋漓的戰上一場，而不是像剛才那樣無休止的扯皮！
這，或許是在飛蛾撲火！這，或許會將他推向死亡！但，這是他整整渴望了萬年的熱血！
一次！僅僅只要一次！
一次之後，不管是戰敗身死，還是魂飛魄散，他都將不再有遺憾！！！
在這一刻，孟老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此刻不是在神魂之中生死決戰，而是還有自己的肉身的話，會是一副什麼模樣！
是熱血朝天、戰意勃發？還是歇斯底里、陷入無邊瘋狂？
隱隱之中，他似乎知道了答案！
那將是兩者融合在一起的模樣，既有熱血，也少不了瘋狂的戰意，或許還應該再加上一絲淡淡的嘲諷！
不是對這天！
也不是對這地！
更不是對著那些芸芸眾生！
這絲嘲諷，他將送給自己，送給那些隕落在歲月長河中的赤尻馬猴們！
善泅者溺！善騎者墮！
而善於避死延生的他們，則同樣將亡於那遙遙無期的長生……
「轟……」
一道道連綿不絕的白光，自腦域之中迸發出去，在這歇斯底里的瘋狂之下，哪怕是以巨猿的強悍身軀，也漸漸承受不住這些狂涌而去的神魂力量，甚至在這些白光還未離開腦域之前，一波·波的轟鳴爆炸，便在巨猿跌落塵埃中的腦袋上爆發而起！
血焰，無數血焰！
窟窿，越來越多的窟窿！
雖然失去頭顱之後，神魂凝聚而成的巨猿，也不會真的死亡，但是他此刻所展現出來的這絲瘋狂，卻是足夠讓人膽寒！而如今，作為這場戰鬥的唯一一名知情者……慈惠，便已經膽寒了！
「瘋了！瘋了！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若是這具神魂肉身崩潰，你將必死無疑！」
從相見到如今，除了那場可以表現出來的憤怒咆哮之外，一直寵辱不驚的慈惠，終於在孟老這歇斯底里的瘋狂之下，害怕了，驚懼了！哪怕明知道衝破白光鎮壓，會消耗他大量的神魂力量，讓他本就不多的優勢進一步的縮小，但他依舊開口說話了，因為在那如同潮水一般不斷用來的恐懼之中，他也需要……發泄！
「瘋了？瘋了！我就是瘋了！就是真的瘋了又能如何！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狂笑從巨猿殘破的口中傳出，已經熱血沸騰的孟老，全然不顧對手的恐懼，也不顧那一絲漸漸浮現的生機！此刻，他只想一戰，只想酣暢淋漓的一戰，只想就這樣……戰死！
「來吧，和我生死一戰吧！否則……你便去死！」
歇斯底里的咆哮，從巨猿口中傳出，震蕩慈惠的整個精神秘境，伴隨著這聲咆哮，伴隨著滾滾而來的迴音，轟鳴聲、碰撞聲，再次響起，經久不絕……
「轟、轟、轟……」
「砰、砰、砰……」
「噗、噗、噗……」
「不……」
……
血焰、轟鳴、窟窿、怒吼……種種聲音在這一刻交織在了一起！
雖然這場戰鬥的主角只是兩道同出一源的神魂，「肉身」更是僅有一隻巨猿！但是戰鬥爆發出來的慘烈，卻是絲毫不遜色於世界融合之時和法則之力的戰鬥，甚至還要更勝幾分！
「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子！這樣做，你能得到什麼！你能得到什麼……」
「你不是赤尻馬猴嗎！你不是趨利避害嗎！你不是曉陰陽、會人事嗎！你為什麼要和我死戰……」
「不……」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會真殺你的！只要你停手，只要你停手，你要你停手我便給你生機……」
「住手！你快點給我住手……」
……
金光時不時的在腦域上空炸開，慈惠驚懼的聲音，傳來的愈發的頻繁！然而，他卻再也沒有得到過半點回應，等待他的只有一波·波更加猛烈的衝擊，一寸寸喪失的優勢！
從恐懼到絕望！再由絕望漸漸變成無比的絕望！直到最後，這絲絕望在慈惠心中，化作了一絲明悟！
他悟了！他懂了！他知道自己想錯了！知道自始至終都錯了！
因為他面對的不僅僅是一隻赤尻馬猴，他面對的更是一隻活過了萬年歲月的赤尻馬猴！或許在今日之前，這隻猴子自己都未曾想到過，原來他最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那漫漫無期的長生！
「轟！」
金光乍起，一波·波金光自巨猿腦域的左眼之中迸射而出，統率著那些嚴防死守，卻依舊被步步蠶食的金光，向著那些瑩白色的區域發起了反擊！
是的！慈惠反擊了！當他明悟了孟老的求死之心后，他終於放棄了那讓人可笑的說服！
坦白的說，他並不缺乏面對死亡的勇氣！只是，和一心求死的孟老不同，他不怕死，但他不能死！正如孟老之前威脅他時所說的那樣。若是他死了，整座須彌山的徒子徒孫都將失去庇護，莫說是來自葉凡的報復，僅僅只是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算計，也足以讓須彌山上的萬年古剎分崩離析！
所以，他不能死！甚至都不能重傷！為此，他不惜在弱勢之時向孟老卑躬屈膝，不惜在優勢之時低聲下氣的好言相勸，甚至是苦苦哀求！
但，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慈惠明悟了孟老的求死之心后，他義無反顧的反擊了！以比孟老還要更加慘烈，更加不顧一切的瘋狂……反擊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也有大勇氣！而他慈惠，卻從未缺乏過這種勇氣！
相安無事的美好結局，既然已經成為了夢幻泡影！那麼，便戰吧！不再期望那些虛無縹緲的奢望，他此刻只希望活下來的他，能夠擁有儘可能多的戰力，好去……庇護那些徒子徒孫、佛門信徒！
「轟！轟！轟……」
隨著慈惠的全面反擊，金色的佛光和白色的夢境之力相互交織在一起，就像兩股龐大的軍隊一樣，在跌倒的巨猿身上不斷碰撞，不斷傾軋，不斷的廝殺！
慘烈！無比的慘烈！
當慈惠全面加入這場戰鬥之後，一朵朵血焰，便在巨猿的身上相繼爆開。連綿不斷的轟鳴在持續的響起，僅僅片刻之後，巨猿那如同山嶽一般的身軀之上，便再也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那怕是那些處在雙方陣線後方的區域，也在兩人歇斯底里的瘋狂之下，變的殘破不堪！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人生就該如此，唯有如此，才不枉在世間活過一場！」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慈惠的聲音已經久久不再出現，反而是醉心戰鬥的孟老，發出了一陣酣暢淋漓的痛快笑聲！
是的！酣暢淋漓的笑聲！哪怕此刻正在分崩離析的巨猿是他自己的神魂，哪怕每一次的碰撞都會給他帶來撕心裂肺般的劇痛，哪怕這場戰鬥將以生命為代價……也依舊阻擋不了他此刻的迷醉！
萬年歲月以來，他經歷過無數的險境，也經歷過無數次的惡戰！但是那每一次的險境，每一次的惡戰，卻都是在避死延生的神通之下進行的，看似慘烈，其實無波無瀾，遠遠比不上此刻這場沒有任何技巧，卻不知勝敗生死的碰撞！
「轟……」
在孟老的大笑聲中，戰況最為激烈的腦域終於徹底崩潰，整個巨猿的腦袋，在這一刻散成了無數碎片，隨著狂涌而來的兩股力道，飛散到了空蕩蕩一片的精神秘境之中！
「轟！轟！轟……」
巨猿頭顱的破碎，並沒有終結兩人之間的戰鬥，反倒將這場慘烈無比的戰鬥，推向更高的高·潮，連綿不斷的轟鳴聲中，頭顱破碎！脖頸破碎！胸背崩碎！雙臂崩碎……
隨著巨猿的不斷消失，兩人之間的戰場開始逐漸從上往下的蔓延，而隨著戰場的蔓延，巨猿的身軀也再一寸一寸的不斷崩潰瓦解之中，原本宛如山嶽，似是比天還高的身軀，此刻卻是已經遍地狼藉，崩潰的十不存一！
「轟……」
種種算計之下，實力相差無幾的兩道分魂，竟然將那通天徹地的巨猿在秘境空間之中徹底的瓦解成了碎片！和之前的那片金色汪洋一般，一點點的消失在了這裡！
再一次的轟鳴碰撞之後，慈惠分魂所在的金光終於佔據了全面的上風！不過此刻，整個巨猿的身軀卻是已經只剩下了一條瘦骨嶙峋的右腿！而哪怕是這條僅剩的右腿之上，此刻也是布滿了戰火的痕迹，血肉飛濺、骨骼碎裂、筋脈寸斷！
「轟……」
白光佔據了巨猿右腿的半截小腿和整隻腳掌，而金光則佔據了剩下的半截小腿以及整個大腿！勝負、強弱之勢，此刻已經十分明了，一切的掙扎似乎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然而，決戰之中的雙方，卻是誰都沒有關心這所謂的勝負和強弱！他們依舊在不斷的碰撞、廝殺著！
兩人的怒吼，早在巨猿腦域破碎之後，便再沒有出現！可是此刻，在那逐漸崩潰的右腿之上，卻彷彿還在回蕩著兩人的嘶吼一樣！
對於孟老來講，生死已經不是他所在意的事情，他只想將這場最後的戰鬥戰到最後一刻！而對於慈惠來講，勝利已經盡在掌中，他所渴望的卻是如何在勝利之後，順利的活下去！
所以，哪怕此刻兩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們卻是依舊誰都沒有停手！因為，他們彼此都明白，這是一場沒有妥協的決戰，不止是分出生死，更是需要將其中一方徹底抹滅，方才會結束的決戰！
「轟……」
盤踞在腳掌之上的白光發起了最後的重逢！以巨猿的小腿腿骨為戰場，金、白兩色光芒再次碰撞在了一起，轟鳴聲、爆破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而原本就已經傷痕纍纍、遍布裂痕的小腿，此刻卻是再也無法承受這兩股力道的猛烈碰撞，在最後一次的轟鳴之中，崩碎成了上下兩截腿骨，各自飛向了天空之中的一邊！
「砰……」
「砰……」
飛向天空的兩截腿骨，接連炸碎！一金、一白兩道虛弱的身影各自從中飄蕩了出來！如同鬼魅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這才是真正的戰鬥！屬於妖的戰鬥！」
虛弱的白影之中猛然傳出一陣大笑之聲，哪怕此刻他的神魂已經到了徹底崩碎的邊緣，也依舊阻止不了他心底的興奮！這是被壓抑了上萬年的興奮！
「瘋子！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被萬年歲月折磨傻了的瘋子……」
而金光之中匯聚出的慈惠身影，此刻卻是頗為低沉的呢喃了起來。在他的話音之中，已經沒了那絲平淡漠然，也沒了那苦苦哀求的可憐，有的只是屬於他自己本心的一聲哀嘆！
事到如今，打也已經打了，對方也到了魂飛魄散的邊緣，就算他有萬般手段，此刻卻是也都沒了意義！對他來講，他只想早點結束這場莫名其妙，卻又瘋狂無比的戰鬥，然後好好的歇一歇，再去想以後的事情……因為，他太累了！不僅是身體，在目睹了自己本體的瘋狂之後，他的心同樣也累了！
「來吧！讓我們結束這場戰鬥吧！」
暢笑聲中，孟老的身形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出現在白光之中的卻是一隻只有六尺高低的赤尻馬猴。而此刻在這隻赤尻馬猴的手中，則是緊握著一根比他還高的長棍！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在這最後一擊的時候，這隻活了萬年之久的猴子，拿起的武器卻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棍子，一根早被他遺忘了近萬年的棍子！
這一刻，他彷彿回憶起來久遠的記憶深處，在那裡，他依稀記得，自己的第一件武器，便是這樣一根普普通通的棍子，只可惜，那根棍子，早不知道被他丟在了那裡！不過，就算沒有丟掉的話，以那普普通通的棍子，恐怕也早在這萬年歲月中，腐朽成了灰燼吧！
「來吧！讓我們結束這場戰鬥！」
赤尻馬猴再次咆哮，只是不知道他這最後一次的咆哮，究竟是在和對面的分魂所說，還是在對著手中的棍子所說！
「噗！」
惡風乍起！雖然這根棍子並非記憶深處的那件兵器，但是對他來講，已經足夠了！
長棍從天而落，沒有罡風、沒有殘影，甚至就連最普通的真元流動，都沒有半分！仿若眼前砸落的這根棍子，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棍子，而非神魂顯化的兵器一般！
「……」
慈惠眉頭微微蹙起，倒並非眼前的這記長棍有多厲害！事實上，孟老此刻砸落的長棍，甚至連粗通武藝的普通人都不如！
「這隻猴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出於謹慎起見，慈惠並沒有迎向孟老砸落的長棍，反而身形一閃，盪到了旁邊。事到如今，他的勝利已成定局，他可不想在這最後關頭，發生點什麼意外！
「噗！」
長棍在慈惠留下的殘影之上砸落，原本應該一觸即破的幻影，此刻卻是好似無比堅硬一般，赤尻馬猴手中的長棍落在殘影之上，不僅沒有將其戳破，反倒是長棍自己，在殘影面前，一寸寸的崩裂了開來，就像是砸在了山石之上一樣！
「果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眼看長棍自行崩潰，慈惠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望向赤尻馬猴的目光，不由更加警惕了起來！畢竟，對方可是一隻活了上萬年的猴子，就算如今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難保不會有什麼手段，拉他一起去死！
然而，當慈惠的目光影響赤尻馬猴那雙戲謔的目光之時，卻發現，自己似乎又錯了！
「嘻嘻嘻嘻！小心一點沒錯！」
不知是不是恢復了猴子身體的緣故，此刻赤尻馬猴發出的笑聲，就真的像是猴子一樣！
崩潰順著緊握長棍的雙手開始想他的身上蔓延，孟老卻是絲毫未覺一樣，迎著慈惠的眼睛露出一絲戲謔的表情，淡淡的說道：「不過，你這次卻是又猜錯了！」
熒光順著赤尻馬猴崩潰的手掌出現，化作點點螢火，向著四周飄散而去！這一次崩潰的，將不再是他的神魂，而是他的靈魂，他的意志！
「好了小子，接受來自本體的饋贈吧！作為這場戰鬥的報酬，我的身體屬於你了！」
隨著孟老的話音出現，一道道乳白色的流光，向著那些飄散的熒光飛去，而後一同沒入到了慈惠的分魂之中！
熒光從四面八發而來，同樣到了極限的慈惠躲無可躲！可是，當那漫天熒光沒入體內之後，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反倒升起了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就像……就像殘破的身體，突然圓滿了一樣！
感受著那些不斷從熒光中融入身體裡面的東西，慈惠突然不動了，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才獃獃的問道：「為……為什麼……」
那些熒光之中的東西，他雖然從未見過，但是此刻他卻是知道，那些就是眼前這隻正在飛灰湮滅的猴子的本命神魂，也是誕生他意識的地方！
「為什麼？」
熒光已經擴散到了胸口，化作赤尻馬猴的孟老卻只是仰著頭，看著那不存在的星空，拉長著聲音說道：「不為什麼！我只是也看葉凡那小子不順眼罷了……」
聲音漸漸飄散，最後的一抹熒光匯入慈惠的神魂之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這種強大，並不是在實力之上，而是在神魂的圓滿之上！
只是，得到了這場意料之外的饋贈，他卻並沒有如何驚喜，而只是，獃獃的，獃獃的望著那抹熒光消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