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識破身份
“你好，張小姐。”和顧安辭比起來，顧安塵顯得要成熟穩重許多。裁剪合適的黑色的西裝套在原本就是衣架子的顧安塵身上。有那麽一瞬間，張小麓覺得這就是書裏麵描寫的霸道總裁。
“你好。”盡快張小麓驚豔於顧安塵的容貌和身材，但也不至於到了兩眼發直的狀態。畢竟跟她張小麓談過戀愛的，哪個不是臉蛋出眾，才貌驚人？
所以，看多了，自然就免疫了。
“聽安辭說，你是找我們公司來談合作的？”
“對，我是代表墨狐來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貴公司兩年前想和墨狐合作。買下墨狐作品的遊戲版權對吧？”
顧安塵似乎明白了張小麓今天來這裏的目的，身體微微放鬆，雙手環抱，嘴角輕輕上揚到一個社交常用到的弧度，“張小姐和墨狐溝通過？”
“當然。”
“看到墨狐對自己的作品相當有自信。”顧安塵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種諷刺，“說句難聽的，已經兩年了，墨狐在這期間並沒有出任何的新作品。而《三生亂》這本書的人氣也已經大打折扣……我並不覺得就這樣還能夠吸引到大量的玩家。”
顧安塵說的話，張小麓自然是考慮到了的。
“顧總，我們跳過這塊兒不說。不如來談談娛樂圈吧。”張小麓並不急著反駁什麽，而是將話題扯到了與這些合作沒有絲毫關係的娛樂圈裏麵，“在娛樂圈的新起之秀裏麵，顧總覺得哪一位的發展前途會更加好？”
“張小姐……這麽問是什麽意思？”顧安塵並沒有及時回答，而是轉向反問張小麓，“不過，我也十分想了解一下張小姐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張小麓承認，她沒有顧安塵那麽圓滑，她也沒有時間兜圈子。
“如果沈非和楚旋為遊戲代言呢？”
“沈非和楚旋？”顧安塵皺眉，“不可否認，這兩個人確實是娛樂圈當下最火熱的兩位明星。不過，我並不覺得他們會來代言。退一步講，如果他們來了，帶來的也隻是一時的激情和火熱而已。”
“那如果這兩位同時也是《三生亂》中男女主角的扮演者呢？”
張小麓的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一樣，狠狠扔在顧安塵麵前。顧安塵知道這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可還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接。
即便顧安塵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和動容，但張小麓知道，他顧安塵已經伸出手去接了。
“張小姐，這件事情我一個人恐怕也不能做決定。需要公司高層討論之後才能決定。”顧安塵這個人說話從來都不會太絕對，就像此刻一樣，“我想張小姐主動找上門來，墨狐必定是有條件的吧？”
“對。”張小麓也一直等著顧安塵說這句，“很簡單，墨狐不需要任何的版權費用。但是，她要聚成。”
張小麓的話讓顧安塵陷入了沉思。
聚成也算是他們這一行的老大哥了，墨狐輕輕開口就要聚成……
“墨狐要聚成？這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如果路遠隻是一直滿足於現狀的老鼠，那我想墨狐也不會找上路遠了。”
“這件事情我可以做百分之六十的保證。但我也有個條件，張小姐是池墨城的姐姐吧？我希望他能來路遠上班。他在聚成遊戲裏刷幣的事情我也聽安辭說過。能寫出那樣的程序攻擊聚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顧總你沒有開玩笑吧？”張小麓差點以為她耳朵產生幻聽了。池墨城根本就不是學的這一類，怎麽會動程序這些東西？而且……
“顧總難道不知道墨城現在被聚成咬著不放？”
“這點張小姐放心。路遠已經給聚成送過律師函了，是有關他們新遊戲侵權的事情。不過路遠願意給聚成一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機會。用池墨城換。所以池墨城在我這裏上班，在他給我帶來效益之前，我沒有任何的工資給他。”
“你……”
“墨狐小姐可以好好考慮。”顧安塵突然叫張小麓墨狐，同時抬手看了看手表，“接下來我還有會議，暫時就不陪墨狐小姐了。不過請務必在今晚十二點之前回複我，過時不候。”
顧安塵……認出她就是墨狐了？
怎麽可能啊？
張小麓是墨狐這個身份一直被霍悠悠隱瞞著。原因很簡單，因為張小麓是一個有嚴重心理疾病的人。或許這麽說有些誇張，但是張小麓有抑鬱症這是不可否認的。
其實霍悠悠在她的生命裏，不僅僅是她的編輯。最重要的……是她的心理醫生。隻是霍悠悠並不喜歡從事心理治療方麵的工作，所以才去當了編輯。
而張小麓是她唯一的病人。
所以墨狐的身份，一直被保護得十分到位。除了霍悠悠和江帆之外，就隻有一個池墨城知道。如今，顧安塵這個男人卻輕易察覺出來，這讓張小麓突然有些後悔今天的衝動。
不過至少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池墨城暫時會沒事。聚成董事會這次十分看重路遠的侵權案，而池墨城的事和路遠的案子比起來，根本就隻是一件無關輕重的事情。
隻有陳向天會十分在意這件事情。可如果聚成和路遠這件案子鬧大了，那聚成反過來就是在給路遠打廣告。聚成當然不會傻到給自己的敵人免費做宣傳，還給自己的名譽帶來創傷。
所以不用張小麓再出麵，陳向天自己會很清楚這其中的利害，自然也會同意路遠的提議。
隻是……賠上這麽大的案子來保池墨城……
顧安塵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這其中大概也有顧安辭的關係，但也絕非那麽簡單。
張小麓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卻在家門口看見一個蜷縮在門口的一團龐然大物。沒錯，真的挺大的。張小麓用腳蹭了蹭那龐然大物的鞋子。
蜷縮在角落的那人立馬站了起來。麵對個頭已經超過了自己一大截的池墨城，張小麓才沒有心情去費力抬腦袋，隻是默默感歎，兩年不見，這孩子難道又長高了？
“小麓，我等你好久了。”張小麓自己也發現了，至從這次回來之後，池墨城不怎麽叫她姐姐了。大概是還在為兩年前她說的那些話生氣吧，但有些異樣的情緒，張小麓是有感覺的。尤其是在池墨城衝動地吻了張小麓之後。
即使這兩個吻，他們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起。
“墨城，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張小麓推開門走進去。跟在身後的池墨城聽了這話，連忙跑上前去，一邊接過她肩上的手提包，一邊輕輕推著她坐在沙發上。
“我哪兒有生你的氣？”池墨城蹲在張小麓身前，睜著水汪汪地大眼睛盯著她，“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那你為什麽不叫我姐？什麽小麓小麓的，沒大沒小的。”
“我……”池墨城頓了頓。他早就該想到的。張小麓這次會回來這麽幫自己，無非是因為她還把自己當成弟弟。池墨城一直想要改變這樣的關係，可為什麽有感覺倒退了呢？
想要反駁的話，在看到張小麓疲憊的臉色之後，被池墨城活生生地吞了下去。“小麓姐……”
或許叫她一聲姐姐並不難，難的是……池墨城怕她一輩子都改變不了張小麓對自己的感情。無論是恨也好，還是其他兄妹感情也好……通通都不是他此生所渴望的。
“恩，乖。”張小麓看著池墨城還在自己身邊，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保護這個大男孩，還是想拉他一起下水。和她一樣，從此在暗無天日的地帶生活。
“姐，你看我這麽乖，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
“永遠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去找陳向天了好不好？”池墨城連說了三個永遠，似乎是想申明這件事情究竟有多重要。而張小麓，也不由想到了在辦公室裏他惡心的嘴臉和色眯眯的表情。隻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這些事情，她現在並不想告訴池墨城。
“他是聚成的董事長，我是股東，怎麽可能不去找他？”
“那也不要單獨見他。尤其是沒有我在的時候，不準見他，也不能讓他站在你方圓五米之內。”池墨城的認真讓張小麓有些生疑。
她總感覺，池墨城並不隻是單純地在提要求。而是知道什麽。總感覺池墨城似乎知道陳向天想占他便宜吃他豆腐的事情？
不過張小麓又立刻搖搖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池墨城怎麽可能知道這些？她女人的第六感也太失敗了吧？這也能想得出來？
“墨城，你這樣感覺好奇怪啊。”
“哪裏奇怪了？”
“你別來管我要去見誰啊。要管管你自己媳婦兒去。”張小麓將話題移開，可她哪知道這個話題比剛才的話題更加敏感。
果然，池墨城雙眼一瞪，十分肯定得說，“不，我就要管你。我要保證你的安全。”
“你有時間來管我的事，我建議你去給我找個弟媳回來。我還有人一起說話嘮家常呢。”
“跟我說話不一樣啊？”
“當然不一樣，你的任務隻是做飯洗碗家掃地。聊天是女人家做的事情。”
“也對。”難得池墨城居然同意了，站起身來，“我應該負責賺錢養家，小麓你就負責玩好了。”
張小麓附和地點點頭，不過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不過隻要能讓池墨城從陳向天那個問題裏麵跳出來，管它對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