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們該去找陣眼
陽星影忽然意識到，自己知道背後是誰在搞鬼了。
收割大量的人類靈魂，這不是那個百貨商場里變成繃帶怪人的喻聰驊所做的事情嗎？那一次，在背後操縱喻聰驊的是本名暫時不明的殿下。這一次，陽星影相信一定也和殿下有關，不管是他假手於他人或是直接出手。
不過這一切目前還只是猜測，雖然陽星影覺得八九不離十，但還是沒有直接證據。
但是，如果是真的，豈不是又要與那位殿下交手？
上一次，己方四人被殿下瞬間擊殺，連一點反抗的時間都沒有。幸運的是，殿下不知為何無視了林夜光，也正是靠林夜光的覺醒，四人才得以死而復生。只是作為覺醒的代價，林夜光的肉體崩潰，人格的那一面融入了神格，然後以覺醒后的姿態變成陽星影的守護靈。
這一次，有了神格狀態的林夜光協助，加上不老不滅的越秋城，陽星影雖然有信心與之一戰，但現場還有一個陸語茶啊，陽星影不希望她會遭遇不測。
「也許我們應該去找陣眼。」越秋城突然冒出一句話。
「陣眼？什麼陣眼？」專心思考的陽星影被嚇了一跳，立刻問道。
「這是結界，結界也是法陣的一種，法陣就一定有陣眼。」越秋城說道。
陽星影摸著頭，問道：「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去找陣眼？」
「星影前輩，你身邊有伊依有真理姐這樣會用法陣的人，難道她們從來沒給你科普過法陣的事嗎？」看著陽星影搖頭，越秋城說道，「好吧，我就來給你簡單說一說陣眼吧。」
原來，法陣不能憑空而立，正如房子有地基、樹木有樹根、汽車有底盤，法陣也有一個作為一切基礎的存在，這種存在就被稱為陣眼。
在一個小法陣里，陣眼可能只是一個人或是一件物品。但在一個大型法陣里，陣眼可能是很多人、很多物品、甚至是一整棟建築或是一整片區域。
像他們眼前的結界，直接猶如一個穹頂將一座三百五十多平方公里的城市倒扣其中，陣眼顯然不太可能是寥寥數人。布置者一定將城內某些建築或某片區域用法術異化，然後設置成了陣眼，再由數個陣眼相互牽引，最後造出了這個大範圍的結界。
正因為陣眼是法陣的基礎，如果能破壞陣眼，也許就能破壞結界，正如房子毀掉地基必塌、樹木拔掉樹根必倒、汽車抽走底盤必壞。越秋城懷疑，陸語茶所在的那個異世界，可能是結界衍生出的異空間。那麼破壞結界，應該就會破壞異空間，陸語茶應該就能回來。
「這一切還是我的猜測，」越秋城補上一句道，「不過找到陣眼總沒錯，陣眼是法陣的基礎，通過陣眼來解構法陣也是常有的事。」
「好，但是這座城市這麼大，我們從哪開始找起？」陽星影問道。
在三百五十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找不知道長什麼樣的存在，這難度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至少大海撈針還知道自己要撈的是針呢！
「千變萬變，不離其中。法陣雖然花樣繁多，陣眼雖然形態各異，但陣眼的位置只有那麼幾種講究的方式。這就好比你造房子，地基形狀再怎麼變，都逃不出閉合圖形這個範疇。」越秋城侃侃而談，讓旁邊的陳榻和陽星影聽得一愣一愣的。
「行，秋城你指路，我們走。」陽星影不管聽沒聽懂，第一個鑽回越野車。
其他兩人也上了車，陳榻發動引擎，掉頭駛回城區。
根據越秋城所言，不管陣眼有多少個，也不管如何分佈，其中必然有一個位於法陣的中心位置。換句話說，在這座城市的正中心位置，肯定有一個結界的陣眼。
這座城市的大致形狀，越秋城和陽星影都記得十分清楚。城市的形狀大致像是一隻披著圍巾、沒有尾巴的小狗，狗頭位於西北，狗屁股位於東南，整個城市呈西北——東南的走向，圍巾部分與狗頭交叉，呈東北——西南的走向。
由於交叉部分不在城市的正中，所以城市的正中心位置並不在狗頭與圍巾交叉點，而是在圍巾後方、狗身部位略偏上的位置。
陽星影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位置是舊城區的一部分，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四縣六區」布局中的青谷河區。在那個位置，有一些區級的行政機構、商業區和高檔住宅區。
這個殿下似乎太狂妄了吧？居然在城區中央布下陣眼？而且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陽星影內心已經基本認定殿下與這件事脫不開干係，他暗暗驚嘆殿下真是膽大妄為。
仔細回想一番，他雖然與殿下接觸不多，但從他的言行來看，似乎狂妄才是他標準的作風。如果他偷偷摸摸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布下陣眼，陽星影反而覺得這是個假貨。
陳榻開著越野車，行駛在夜色漸濃的街道上。一盞盞路燈陸續亮了起來，兩邊建築透出各種各樣的燈火，汽車的尾燈穿梭不息。陽星影抬起頭望向天空，天上星星熙熙攘攘，一輪彎月漸漸升起。只是那一輪彎月，總讓陽星影感覺不自在。
「前面就是你們說的地方了。」陳榻微微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前方。
他們行駛在一條主幹道上，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十字路口這邊有一座大型的家居賣場和一座大型的茶葉專賣市場，十字路口那一邊則是青谷河區的區級相關部門和高檔住宅區。
「那裡怎麼沒有燈光？」越秋城指了指聳立在視野里的相關部門辦公樓，問道。
「大概是都已經下班了吧？」陽星影說道，這個時間早已過了下班時間。
「星影前輩，你在這裡活得比我還久，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區的某些人是出了名的喜歡指使下屬無償加班嗎？他們怎麼可能這麼早就走？」越秋城說道。
陽星影想想也是，他不止一次在網上看到有匿名人士抱怨，說青谷河區的某些大人物喜歡隨意加班、加班都是無償、還經常跟狗找骨頭一樣喜歡找機會扣工資等等，還有人說什麼上面的大人物不把自己這些基層人員當人看、感覺自己像沒人權的奴隸云云。
這些人和陽星影沒關係，陽星影也只是當個梗之類的隨意看看，完全沒記在心裡。此刻越秋城這麼一提，他雖然覺得越秋城是大驚小怪，但也隱約覺得有絲異樣。
再怎麼樣……那裡是不是也……太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