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走了一半
此刻這個議事大殿里,可以說幾乎聚集了整個東域頂級勢力,在場的哪個不是赫赫有名,跺一跺腳地面都顫三顫的人物。但隨著紀道冥的話音落下,大殿卻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片刻,看到沒有人說話,紀道冥緩緩開口道:「你們中或許有些真的不知,但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還是清楚一些的。我知道你們不說,是怕影像了大家的士氣。」
頓了頓,他聲音提高不少,道:「但事實就是事實,你不說,骸骨的修為不會低,你說了他也不會高。我等修行者,畏畏縮縮如何渡劫飛升,又如何通往大道長生之路?我來告訴你們吧,那骸骨疑似仙界之人,如今修為處於恢復的階段,時間拖的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所以他下次出現時,我們必須全力以赴。也就是說,第一次碰面,我們就要進行決戰!」
「紀宗主,那骸骨既然是恢復修為,說句不好聽的話,以東域的修士水平,很快就給不了他多大的作用了。到那時他肯定會離開,最大可能就是去北域……」
開口的是一名粗衫修士,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余長生打斷,「原來是許宗主,貴宗果然不愧是一級宗門裡最強的一個,說起話來就是不一樣?我看大家就都回去吧,洗乾淨脖子等著被宰就行。」
話里的嘲諷之意,誰都可以聽出來。粗衫修士臉漲的通紅,卻敢怒不敢言。面對望神宗,他還差了不少。
離玄宗宗主慶訶道:「余兄這話說的有點太刻薄了吧,我覺得許宗主所言不無道理,那骸骨修為恢復到一定程度后,自然會去北域的。到時候就由北域的人,來收拾他。我們何必去拚命?」
粗衫修士立刻抱拳道:「多謝慶宗主的贊同。」
抱有這種念頭的人不在少數,只是不敢說出來,現在有離玄宗的宗主撐腰,立刻出聲附和。在場二十幾人,有一小半人都是如此。
「這麼說來,慶兄和出言的各位,是不準備管這事了?」余長生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道。
慶訶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會不管,只是暫避鋒芒而已。我建議余兄也不要火氣太盛,以免剛過易折。」
余長生眯起眼睛看了慶訶一眼,不再說話。紀道冥目光掃過所有人,道:「還有哪位要暫避鋒芒的,現在可以說出來。」
場中有幾名修士面色變幻了數次,終於咬牙下了決定,選擇了站在慶訶這邊。以他們的修為去參加圍攻,很大可能是隕落了份,與其如此,還不如縮著,生存可能更大一些。至於東域別的修士,他們自己的命都不保了,哪還有心思管別人。
紀道冥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平靜道:「既然各位選擇退出,想要現在離開的,就可以走了。如果還想在這裡喝喝茶,那我也不會怠慢了諸位。」
這話明顯是下了逐客令,沒有人會傻的真留下來喝茶,自己宗門的防護布置,還沒有準備完善,趕緊離開才是。如果不是為了拉幾個盟友,而且召集令又是頂級宗門發的,他們來都不會來。
「既然紀兄都這麼說了,我等也不好厚著臉皮繼續待在這裡,先行告辭!」慶訶說完轉身率先離去,其他選擇退出的人,也跟著出了大殿。
「真是一幫貪生怕死的膽小鼠輩!」人剛走遠,紀道冥旁邊的一個修士就不忿的罵了一句。
「螻蟻尚且偷生,他們怕死也無可厚非。只是現在圍攻的力量,一下子削弱了將近一半,還好余兄沒有退出,不然就根本不用去了。」紀道冥輕嘆一聲道。
余長生笑道:「這種打架的好事,我怎麼能錯過。好了,還是先談正事吧。」
紀道冥點了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諸位,以那骸骨的實力,吞噬一般修士對他已經沒有多少作用了,所以他下次出現的地方,絕對還會是高級的修真城,或者大宗門。」
「紀宗主所說不錯,不過現在人人自危,各大宗門肯定會開啟護宗大陣,再加上尋找起來沒有修真城那麼容易,在下覺得,那骸骨極大可能,目標還會是修真城。」一名聚神中期說道。
「話雖如此,但也不得不防。整個東域六級修真城有七座,古山城已經被屠滅,剩下了六座。而七級修真城就只有永天城一座了。這樣吧,所有六級以上修真城對外傳送陣全部關閉,只留下相互之間的特用傳送陣,包括各位所在的宗門也是如此,只要遇敵就立馬傳訊,然後大家以最快速度支援。」
紀道冥一口氣說完,對余長生道:「余兄,你認為如何?」
余長生擺手道:「我只負責出力,至於對策你們商議就行,不必問我。」
「好。」紀道冥轉頭看向眾人,道:「各位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旁邊一名修士抱拳道:「紀宗主,如果那骸骨不像上次那樣,屠滅整個城池,而是暗中潛伏,偷襲聚神修士,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是啊,以他的實力,偷襲一個聚神,根本沒有多少困難。到時候恐怕一個城的聚神死光了,我們都還不知道。」
「這點大家不必擔心,我早有準備。」
紀道冥說著,取出一個儲物袋,道:「這裡面是我煉製的幾十枚特殊傳訊符,只要煉化之人隕落,所有攜帶令牌的人,都會立刻察覺到。一會兒商議結束,還要勞煩大家發放出去了。」
「紀宗主真是深謀遠慮,放心吧,這點小事我們會般妥的。」旁邊修士應和道。
「這次可以說是一次東域的大劫了,如果過不去,很多勢力恐怕就要重新洗牌。可惜啊,我給萬器宗的人發了傳訊,卻連個迴音都沒有。如果他們能加入,事情就會變得輕鬆許多。」紀道冥口氣中多少有些失望。
余長生聞言冷哼一聲,滿臉不屑道:「那幫只會煉器的臭疙瘩,如果不是仗著北域的總宗,我早把他們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