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司夏看著面前的小丫鬟的反應,就知道她猜對了,「若是那個重病的小女孩還活著,你的葯汁不可能帶著些許焦味。」司夏閉著眼睛說著,看了看眼前小女孩臉上的泥濘,「你指故意遮住自己的容貌,不讓別人看見的嗎?」
「嗯。」那個小女孩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容貌太過妖艷,最重要的是竟然和王妃您的容貌一般無二,」小丫鬟說著,看著司夏變幻莫測的面容,心裡有些膽怯,「王妃……」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那個重病的女孩呢?」司夏閉上了眼睛,「我記得她是進了府的。」
「她……」眼前的丫鬟神色晦暗不明,「昨日籠玉姐姐來的時候,幫我處理了。」聲音帶著些許的害怕,看著司夏,眼神裡面帶著些許求饒的意味,司夏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愣愣地接了一句,「你們還真是姐妹情深。」
片刻之後,司夏從那個充滿著藥味的屋子裡走出來,涼涼地看了籠玉一眼,籠玉只靜靜地站在一旁,低著頭。
司夏沉默了片刻,「處理掉。」三個字有些冰冷地落在籠玉耳邊,微風拂過,籠玉只覺得心中一片冰涼,看著面前的司夏,「是。」
司夏也不管籠玉只如何反應的,只是淡淡地繼續往前走著,「你去把流蘇喚到我暮夏閣里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她。」
「是。」籠玉轉身離開,司夏看著籠玉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帶著些許冷意,又看了看那個院子,眼裡閃過些許晦暗不明的光芒,「蘇亦楓,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暗處氣流微微閃動,司夏嘴角微微上揚,轉身離開。
「王妃,您找我?」流蘇看著面前的人,在司夏的眼神下,只覺得無所遁形,似乎自己的小心思面前的人都知道,不由得微微後退一步,司夏只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你是誰的人?」
流蘇看著面前的人,有些驚訝,「……王妃在說些什麼?」流蘇想著,慢吞吞地說著,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遲疑,看著面前的人嘴角帶著的淡淡笑意,只覺得心底有些慌張。「流蘇不明白。」聲音帶著些許楚楚可憐的意味,眼中更是帶著些許淚意,看著司夏,只覺得整個人都委屈到極點。
「……我知道你是被別人送來的,」司夏看著面前的人,「我查了你的過去,你的過去一片空白,」司夏說著,言語之間帶著些許威脅,「你若是坦白,我會給你一條生路,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只是你的下場怕是不太好。」
司夏的話並非空穴來風,若是流蘇仍然不說的話,她也不介意使用特別的手段,雖然她不屑用那些手段,喜歡直來直去,但是,也不妨礙她知道那些手段以及如何應用這些手段。
「……」流蘇的臉色微微蒼白,帶著些許害怕,「那,王妃可以給我一個承諾嗎?」
司夏微微點頭,「說吧。」
夜色漸漸深了,木雙笙抱緊了懷裡的司夏,「想什麼呢?這般入神?」清涼的聲音帶著些許關切,看著懷裡的司夏,「阿夏,過幾日,我可能要去南方,平定禍亂。」帶著些許不舍,「怕是又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這樣……」司夏微微皺眉,想著今天下午流蘇靜靜地說著的兩個字,麗妃。不由得微微走神,此刻,看著面前的人,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帶著些許糾結,眉頭微微蹙起,「雙笙,我懷疑幕後之人是麗妃。」
這般沒頭沒腦的話,木雙笙卻是聽懂了,眼裡閃過絲絲暗芒,「你知道了?」聲音竟然有些平淡,甚至帶著幾分意料之中的意味。
司夏看著,「你不驚訝嗎?母后的事,我的事,可能都是這位四皇子的生母做的。」司夏說著,四皇子的生母倒是被她忽略了,看著面前的司夏,揉了揉司夏的頭,「這些事情,你別操心了,我和太子哥哥會有安排的。至於幕後之人是不是麗妃,我會去查的。」
「可是……」司夏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木雙笙打斷,「別想太多了,安心做涼王妃就好。」
司夏只得止住了這個話題,不再說話,想了想,「你是不是怕我會被麗妃算計?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邊就存在這個可能。」司夏說著,只覺得木雙笙的懷抱緊了些許,「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以後有什麼想法你就告訴我,我很笨的。」司夏在木雙笙懷裡微微一動,轉身回抱了身後的人。
「我知道了。」木雙笙說著,「其實之前我和太子哥哥就懷疑到麗妃身上了,只是沒有證據而已,」木雙笙說著,摸了摸司夏的頭,有些類似安撫寵物的感覺,「我只是有些害怕,你會對四皇子……」
司夏聽到這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只得微微苦笑了一下,「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這個酷罈子倒是……」司夏只是笑笑,「我以為這麼久了,你應該會忘記的。」
「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木雙笙悶悶的說著,「我嫉妒他。」木雙笙臉上帶著些許嫉妒,看著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司夏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自己之前痴戀四皇子的事情鬧得京都人人都知道,當初的傻事也做了不少,現在單薄幾句話估計也解不了木雙笙心裡的心結,司夏這般想著,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只得略微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過幾日,你要去南方嗎?」
「是,」木雙笙說著,「可惜不能帶著你一起過去。」
將在外,家眷留京。這是不變的規則。
司夏只是垂首斂眉,掩飾住必去的決心。
木雙笙自是不知道司夏心底的想法,只是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南方飢荒,瘟疫加之暴亂,雖然之前做過些許預防,但是,這次的乾旱完全出乎意料,南方受災嚴重,更是危險重重,司夏不去更好,留在京都,司夏更安全,他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