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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二章

  桃夭聽到這話,明顯猶豫了片刻,這才搖了搖頭,看著司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笑了笑,面色有些蒼白,司夏見此,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只得安慰著桃夭,帳篷的帘子被掀開,司夏看著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衣公子,白衣公子看著帳篷裡面,只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不由得有些怔愣,看著司夏,「這是怎麼了嗎?」


  司夏看了看懷裡的桃夭,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桃夭搖了搖頭,沒有說出,司夏猜著桃夭的意思應該是不要告訴白衣公子,只得笑了笑,」沒什麼事情,倒是你,怎麼過來了?「司夏話題轉得太過生硬了,白衣公子只覺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著面前的司夏和桃夭,知道這是桃夭不願意告訴自己,只是心頭卻有些奇怪,倒是是為什麼,眼前的人不願意告訴自己,這才是白衣公子真正在意的,其他的,倒是沒有那般重要,看著司夏略微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只得笑了笑,帶著幾分勉強,眼角的餘光還看了看桃夭,開口道,」我就是來看看,上次提出的要求,你想得如何了?「


  司夏倒是忘記了,還以為自己早就告訴眼前的白衣公子自己早就答應了,司夏這般想著,「那位單于是個什麼人物,我倒是想殺了他,但是你總得告訴我一個方法吧。」司夏這就算是同意了,桃夭看了面前的司夏一眼,不說話,眼裡倒是帶著幾分感激,司夏只覺得莫名其妙,忍冬在一旁看著,也覺得桃夭這個感激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礙於白衣公子在場,兩人都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只得沉默著。


  白衣公子看著,嘴角終於露出些許笑意,「既然這般,倒是要謝謝司夏了。」


  司夏開口,「我倒是覺得你不必謝我,我們不過是互利互惠罷了,我答應你殺了單于,你答應我出兵,就這般罷了。」司夏說著,眼神裡面難得地閃過幾分笑意,「快點說說那個單于有什麼心頭好,雖說我一早便讓蘇和去打聽了,但是蘇和知道的肯定沒有白衣公子你知道得多,你就快快說出來,也好讓我想出對策來,對了,之前我看著這一位單于對你重用有加,怎麼會突然這般打壓你,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了吧?」司夏說著,只是帶著幾分開玩笑的口吻說著,哪裡知道白衣公子聽到這句話,臉色不由得黑了黑,帶著幾分尷尬,司夏看著,只覺得白衣公子的神色有異,不由得開口追問,「該不會真的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過分的事情倒是有一件,但是,那也是無意為之的。」白衣公子說著,不由得偷偷看了桃夭一眼,頗為心虛的樣子,司夏看著,只覺得有趣,反正看戲的不嫌事情鬧大,司夏想著,開口,「我看著,你這一臉慚愧的模樣,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桃夭的事情吧?」


  「……」白衣公子看了司夏一眼,點了點頭,司夏看著,更是驚訝極了,眼前的白衣公子看著是一幅二十四孝的模樣,怎麼可能?司夏自己想著都不願意相信,不由得怔愣了片刻,心裡好奇是愈發重了,看著桃夭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又是想到了什麼,面上沒有絲毫血色,司夏看著,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追問什麼,只得開口,「是什麼事情,你快些說吧。」說著,對著白衣公子使了一個眼神,白衣公子順著司夏的視線看到了桃夭,倒是稍微移動了半步,只是又退了回去,面上的慚愧內疚之色更重了、司夏看著,是愈發好奇了。


  「你大概不知道,我來這兒的原因,其實還有一個,那就是單于的夫人,」白衣公子說著,桃夭的身影不穩,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一般,白衣公子面上一閃而過的擔憂,隨即恢復了正常,看著司夏,「這位夫人,容貌更是艷麗,比之你有過之而無不及,倒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白衣公子說著,臉上露出幾分懷念,年少時候的綺麗,經過歲月的積澱,倒是變得愈發讓人難以遺忘,司夏看著,不免點了點頭,回想起她的前世今生,還真是年少迤邐更讓人想念,只是這一份念想倒是與桃夭沒有半點關係,不由得看了桃夭一眼,忍冬扶著桃夭,略微有些擔憂地看了桃夭姑娘一眼,又求救似的看了司夏一眼,司夏也沒有辦法,只得讓忍冬繼續這般,她卻是能夠理解,每個人都有年上輕狂的時候,卻是沒有辦法理解,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白衣公子早就注意到了,但是卻沒有上前,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看著司夏,只繼續說著,「說起來,當初年少,對著美人倒是有幾分傾慕之心,然後的事情,司夏這般聰慧應該知曉一二,一來二去,那美人便喜歡上了我,我那個時候又沒有安定的心思,就婉言謝絕了,哪裡知道這位美人最後成為了單于夫人,想來,單于也正是因為這事,才想出讓桃夭進宮。」白衣公子說著,臉上倒是有幾分悔恨之色,開口說著,「我也是上個月進宮,見到了單于夫人,這才知道年少時候的愛戀竟然種下了這一段孽果,我出宮之後過了幾日,便聽聞單于夫人重病去世了。」白衣公子說著,面上流出些許淚水,司夏不由得有些迷茫,這倒是與她知道的事情,有些不一樣,司夏看著面前的白衣公子,不由得上前兩步,安慰著白衣公子,「一切都會過去的,你現在身邊有桃夭,還有不好?『


  桃夭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跑了出去,面上還帶著幾分淚水,司夏看著,「忍冬,快點去看看,陪著桃夭姑娘。」


  「是,小姐。」忍冬緊追桃夭的身影而去。


  司夏看著面前還是一片慚愧的白衣公子不由得笑了笑,「行了吧,你可別裝了,你這個演技,騙一騙桃夭或許可以,騙我,還是算了吧,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司夏說著,小手錘了白衣公子一下,倒是沒有用力,白衣公子卻被司夏錘得微微後退了半步,看著司夏,「你怎麼知道我是在騙你們?」倒是有幾分好奇,看著司夏,明明剛剛她還一臉贊同,怎麼可能知道他是在說謊,這司夏變臉真的比川劇變臉還要快。


  「想知道?」司夏笑了笑,「來來來,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拿你的名字來換。」司夏說著,看著面前的白衣公子,指責道,「虧我們還是認識了三年的人了,我還在這這兒受你的照拂受了三年,說起來,你還算我的恩人,,你看,現在倒是好,我現在還是不知道我的恩人的名字,你說,是不是讓人氣憤?」


  「你們剛剛就在說這件事情?」白衣公子問著,難怪最初他進來的時候,裡面的氣氛那麼奇怪,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白衣公子瞭然地笑了笑,「就算我要告訴你們我的名字,也不該最先告訴你,你且等著吧。」白衣公子像是扳回一局一般,得意地笑著,看著面前的司夏,「還是說說,你怎麼知道我是編的故事?」


  司夏撇了撇白衣公子,「我可沒有你那般小氣,來來來,我告訴你,這是因為啊,」司夏突然得意地笑著,「我就不告訴你,你能把我怎麼樣?你還是說說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你才要編造吧。」


  白衣公子看著司夏,司夏也看著白衣公子,兩人對視了片刻,白衣公子終於敗下陣來,說著,「因為桃夭就是那一位夫人,」白衣公子說著,「我倒是沒有怎麼欺騙你,只是後面的事情,有些不同,我讓桃夭假死出了皇宮,但是她卻忘記了前塵往事,只是認為自己是個普通的小丫鬟,哪裡知道,就在不久前,單于來這兒,看到了桃夭的面容,執意要將桃夭娶回去。」白衣公子難得地嘆了一口氣,「並且,還將桃夭的家人都關到宮中,更是削了我的兵權,他時時派人監督我,因此,我不敢胡來,你的機會也只要一次,還好蘇和是自己人,要是你對每一個人都這般說,我怕是還沒有出手,就被單于的人弄死了,真不知道你這個性子是怎麼在京都活下來的,想來定然是三皇子殿下護著你吧。「


  司夏聽到這話,倒是笑了笑,「確實是他護著我,若不然,我的性子也不會還是這般。」眼神裡面帶著幾分溫柔繾綣,心裡總是有一個人,你想起來,都覺得心軟得厲害,涼王殿下之於司夏便是這般的存在,司夏看著白衣公子,有些疑惑不解,「既然,你今日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桃夭,為什麼,不說出實情,反倒說是因為你的年少情緣,你這樣,不就是白白讓桃夭不開心嗎?」司夏問著,看著白衣公子,知道他做事都有自己的緣由,只是今日之事,她卻是不能夠理解,他們已經是夫妻,夫妻之間本就是需要坦誠的。


  白衣公子看著司夏的眼神有些不善,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倒不是我不願意直接說出來,只是害怕桃夭一時間無法承受罷了,」白衣公子說著,神色有些尷尬,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害怕司夏的目光,不敢與司夏對視,只得迴避了司夏的目光,低聲開口,「當時,桃夭出宮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單于也抹去了她存在的痕迹,我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出什麼蛛絲馬跡,我猜想,定然是宮中的事情太過艱難,她才會選擇遺忘,我不敢提及,害怕她想起來,害怕她難受,即使她不記得,我也可以讓她在我身邊快樂無憂,以前的事情便隨風飄散吧。」


  司夏默然,沉默了片刻,也點了點頭,想來也是一樣的想法,司夏微微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白衣公子,「那倒是難為你了。」一個人守著記憶,不知道是錯還是對,白衣公子搖了搖頭,看著司夏,「我並不覺得苦,眼下最大的麻煩便是單于,我瞧著單于的模樣是非得到桃夭不可,我猜想,應該不是因為桃夭的美貌,但是,眼前我還沒有想出來是因為什麼,你要是有了什麼思緒,還請你告訴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這才讓你幫忙去殺單于,此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並且,你只有一次機會,且不可打草驚蛇。」


  司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剛剛我看著,桃夭的臉色不是很好,你還是快點去哄著她吧,這件事情便交給我了,就當是為了報答你們這三年的恩情吧。」


  白衣公子聞言,也沒有說些什麼,轉身離開,司夏看著帳篷的帘子掀開,白衣公子走了出去,這個帳篷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司夏沉默了片刻,「出來吧。」


  蘇亦楓和林陽出現在她的面前,司夏看著,不由得大喜,「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交代你們辦的事情可都辦妥了?」司夏問著,看著蘇亦楓和林陽,這簡直就是兩大助力,這對她殺單于這件事情,著實是兩大神助攻。


  「回王妃,我們昨日便回到西安侯府,今日才過來。」蘇亦楓說著,看著司夏一臉喜悅的表情,只覺得心裡發毛,他從來不覺得王妃見到他們露出一臉喜悅這是一件好事,一般,肯定有什麼棘手的事情發生了,不得不說,蘇亦楓的預感是對的,司夏這一次還真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並且她一個人真的無法完成。


  「說說吧,你們調查到的事情,」司夏面上的喜悅之色收了收,眼下還是正事要緊,並且他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京都的局勢瞬息萬變,真的不能全部依靠前世的經驗,雖說她出京都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風月的存在就是一個變數,司夏不敢擔保。


  「回王妃,風月是苗疆聖女,聖女是整個苗疆巫術最強的人,這一屆,風月又是極其頂尖的人,巫術本就是極其厲害,」說著,不由得看了司夏一眼,司夏聽著,只覺得有些沉重,和她料想的相差無幾,這個風月的巫極其純正,司夏與之交手就是幾次下蠱與解毒之間,雖說她每一次都可以成功地解了風月所下的蠱毒,但是,風月的蠱毒其實是可以大規模撒網的,司夏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解大規模的蠱毒,這便是風月蠱毒的厲害之處,司夏看著蘇亦楓和林陽,」接著說,苗疆蠱毒這般厲害,難道沒有什麼可以剋制的辦法嗎?尤其是聖女,我可是聽說,聖女最大的弊端就是不可動情?「『


  「確實不可動情,風月當初出苗疆就是因為對四皇子殿下動了真情,」說著,像是想起一件事情一般,又接著開口,「屬下好像聽說,苗疆已經選出了新的聖女,似乎是因為風月犯了什麼禁忌,已經被永遠逐出苗疆,再也不允許回去了,王妃,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個禁忌入手?」


  司夏聽著,點了點頭,「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葉洛洛的私軍之事如何了?」


  「回王妃,葉洛洛的私軍,屬下已經秘密交給王爺了,王爺收起了兵符,也不知道想些什麼,讓屬下回來了,王妃,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暫時沒有了,」司夏說著,林陽聽到這話,急忙行禮告退,司夏想著,應該是去找忍冬了,蘇亦楓看著,也想行禮告退,哪裡知道司夏忽然叫住了他,「等等,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情,你能不能潛藏到單于身邊去?我答應了白衣公子,要去殺單于,你正好到他身邊去,先去探探路。「


  蘇亦楓聽到這話,看著司夏,「王妃,那林陽呢?」


  「林陽要陪著忍冬,白芷又不在你身邊,若是有下次,白芷在你身邊,你也陪著白芷,我什麼事情都讓林陽去好不好?」司夏說著,笑了笑,看著蘇亦楓,蘇亦楓聽到這話,頗為無語,只看著司夏,「王妃,刺殺什麼的,還需要探探路嗎?又不是走親戚,還當一回生兩回熟?」蘇亦楓說著,對於司夏的腦迴路,他時沒有辦法理解的,只覺得司夏離開了涼王殿下,僅存的一點理智也放飛了。


  「……」司夏難得沉默,半晌之後,才微微點頭,「還真是這樣,但是,也得有備無患,你身為殺手,去那兒看看有什麼破綻沒有,我也好掌握具體情況,若是你還有時間,便調查一下單于夫人的事情,尤其是那一位病逝的夫人,可知道了?」


  「回王妃,屬下知道了。」蘇亦楓說著,看了看司夏,雖然是滿臉的不情願,還是領命離開,只是心裡卻是難免腹誹一下,一出去,更是看到林陽正在纏著忍冬,只覺得王妃過分,哼,一個人就活該多幹活嗎?想著,瞪了忍冬和林陽一眼,一個瀟洒地轉身,消失在他們眼前。


  林陽和忍冬對視了一眼,兩臉迷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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