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3：惡魔之城（五）
運用「長生藥」的可怕能力，維特和杜魯斯順利穿越了時空。
十天前的惡魔之城，和平安詳，就像個普通的人類城鎮。
有所不同的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魔，他們身體上或多或少帶著惡魔的痕迹，例如一隻布滿符文的大角，渾身火紅的惡魔皮膚，或者是山羊蹄子。
像維特和杜魯斯這麼「乾淨」的人類，放在這裡還真是稀奇的物種。
因此，站在街道上的兩人，什麼都沒做，就吸引了許多人魔的注意。
維特有些不安，杜魯斯對此卻習以為常，他很淡定地向路人打過招呼，就一言不發地帶著維特向惡魔之城的深處進發。
如果忽視那些樣貌詭異的人魔，惡魔之城確實只是個普通的城鎮，甚至在經濟方面，這個地方還有些落後。
但在某些方面，又異常的發達，比如說黃賭毒三大「發財致富」領域。
維特一路走來，已經經過了七八家賭場，大的賭場，豪華之處不輸於「大災年」爆發前的拉斯維加斯，小的賭場，就是一間小小的出租房罷了。
令維特驚奇的是，賭場不論大小，生意都異常火爆。所有在賭的魔人都紅著眼睛，嘶聲力竭地吼叫著。
維特碰碰杜魯斯的胳膊，低聲詢問道：「你不是這個城市的管理者嗎？為什麼不管管？賭博可是不好的行為！」
杜魯斯循著維特的目光，看了一眼因輸錢而粗口叫罵的魔人，無所謂道：「這只是一座草草創立的城市，沒有那麼多工作崗位，他們只能通過賭博來賺錢！」
說著，杜魯斯的腳步微微加快，同時沉聲說道：「而且，我也不是這所城市的管理者，簡單來說，我更像是黑夜中的英雄，用恐懼統治著魔人靈魂中的野性，讓他們不要犯罪。」
這句話說得很冷酷，但維特也聽出了杜魯斯的無奈。
如果有條件，像杜魯斯這麼高傲的人，又怎麼會藏身在黑暗之中，用暴力控制暴力？
正在這個時候，高樓上的液晶大屏幕變化了，忽然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女主持人的模樣很嬌俏可人，但一頭猙獰的蛇發，她張開紅唇，蔥白手指點著背後的屏幕，那是一身蝙蝠俠裝扮的男人，維特瞄了眼杜魯斯，後者則不為所動。
只聽女主持人脆生生說道：「今天上午八點三十分，「流氓班」搶劫惡魔之城威盛銀行，正在這時，「黑衣俠」又一次出現在犯罪場所，將「流氓班」打敗，並將他們交給警察處理。「黑衣俠」到底是英雄，還是惡魔之城的特殊守衛，對這個問題，明教授你怎麼看呢？」
一個腦門大亮的禿頭老爺子氣喘呼呼地跑進大屏幕，沒等他說什麼，維特就跟著杜魯斯走進了一家女僕咖啡館，這家咖啡館的裝飾頗為精良。
但裡面的女僕，卻是本色出演！
比如說頂著銀色小牛角的乖巧少女，背後撐起一對惡魔翅膀的冰冷御姐，又或者是一臉不耐煩的傲嬌女王，她邊說話，便從嘴巴里吐出乳白色的絲線。
維特捂著臉，已經沒辦法想起正常的女僕咖啡館是什麼樣子了。
看得出來，杜魯斯很熟悉這裡，他倆一過來，就有不少妹子過來獻殷勤。
杜魯斯一改那張冰冷的臭臉，在妹子的圍繞中笑語盈盈，不時噓寒問暖。
維特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一下就收到好幾個妹子的白眼。
好不容易等他們說完，一行妹子依依不捨地離開！
她們經過維特身邊的時候，不由大甩白眼，對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很是不滿，把維特鬱悶的不行。
維特用銀勺子攪了攪面前的白開水，皺眉道：「「黑暗之鐘」在哪裡？儘早幹掉他們，世界就能迎來和平了。現在是下午三點，投放核彈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我們只有五個小時。」
杜魯斯悠閑地喝了一口濃香的咖啡，他的動作極為精緻，配合一身挺拔的西裝（擁有自動修復和清潔功能，上流人士必備神器），外觀極為養眼。
難怪被這麼多妹子看中……
從瘋狂中蘇醒過來后，杜魯斯的靈魂都升華了，他的神智極為冷靜，每做一件事都透著智慧的味道：「還有五個小時，這對我們而言足夠了！現在更重要的是，等待宇宙法則的懲罰。」
維特一臉苦瓜相，他頭疼地捏了捏額頭：「什麼是宇宙法則的懲罰？你又知道什麼？」
杜魯斯看了看門口，他似乎在等待什麼，而維特也沒有放鬆，他用眼角審視著周圍的顧客，想要排除一些搞事分子。
兩個人各有心事，但做起事來卻滴水不漏，畢竟是超級英雄級別的高手。
等了半天，都沒有異常狀況發生！
杜魯斯喝了一口咖啡，終於吐露了心聲：「我以前曾用「宇宙第三速度」，暫時超越了時空，所以知道一些禁忌。」
維特一聽，不由肅然起敬，看向杜魯斯的眼神都透露著欽佩。
畢竟純靠人力就能超越時間的變態，也就對面一個啊！
杜魯斯依舊不為所動，繼續說道：「你可以把宇宙想象成一台電腦，我們這些穿越時空的異端，就是電腦中的病毒。但和一般電腦不同的是，宇宙是高智慧生命體，不需要那些神明編纂殺毒軟體，它可以直接剷除病毒。」
維特看了看手中的清水，嘆了口氣，一飲而盡，然後說：「那我們為什麼沒有被清理？」
杜魯斯的咖啡剛喝了一點，就有女僕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續杯，但對於維特，就沒有好臉色，繼續讓他喝清水。
杜魯斯禮貌地道了一聲謝，繼續說：「因為宇宙的主業務不是清理病毒，它要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自我的運行當中，以及剷除那些真正的威脅。」
維特一臉怪異：「穿越時間還不算大事嗎？」
杜魯斯撇了撇嘴，目光有些飄忽：「在我們人……低等生命眼中，時間是最高法則，但從宇宙的角度來看，還有許多法則凌駕時間之上。因為宇宙幾乎是永恆的，它根本不需要時間。」
維特說到這裡，又有些好奇，反問道：「什麼是真正的威脅？」
杜魯斯這時目光幽幽，他扯動嘴角，甚似乎有點想……
笑！
沒錯！
他就是想笑！
「你聽說過卡卡羅特，涼宮春日，行星吞噬者這些人嗎？」
維特咂咂嘴，感覺相比這些了不起的大人物，自己穿越個時間還真是小意思。
然後他問道：「你剛才說到宇宙意志會對我們這些時間穿越者進行懲罰，那是什麼樣的懲罰？」
杜魯斯一臉鄭重，雙手抱胸，態度冷峻到了極點：「我也不知道！這個是隨機的，遇到什麼樣的懲罰都有可能。我穿越了三次時間，三次懲罰都不一樣。所以我們要等，等到宇宙法則降臨，這樣才能更好地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