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奇哥,我想聽你吹那首曲子!」
自從第一次聽過之後,叮噹就很喜歡這首曲子,空閑時總是要讓霍斯奇給她吹上幾遍。
「好!娘子有要求,夫君必須遵命!」
霍斯奇笑著從衣袖中掏出玉簫,在掌心瀟洒的轉動了幾下,這才拿起玉簫吹奏了起來。
曲調悠遠,似傾訴,似思念,似歡快,似悲傷,在霍斯奇的動人演繹下,音調似乎有了生命力般。
其實霍斯奇很擅長玉簫,但卻因為長年事務纏身,讓他把這一愛好荒廢了。也是在現在,他才有自己的時間陪著心愛之人浪跡天涯。
「真好聽!」
叮噹雙手撐在下巴上,如痴如醉得望著霍斯奇,聽著那首曲子。
她對樂器類並不擅長,但卻格外喜歡看霍斯奇吹奏的樣子,一襲長衫,手持玉簫,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這讓她想起了她看的電視劇,黃藥師吹奏玉簫時也是格外有魅力,尤其是那首《碧海潮生曲》她很喜歡聽。
「塵寰外,碧海中,桃花之間桃花島。秋風起,海波興,幾度潮來聽玉簫。簫聲起處落英飛,遽引心情向碧霄。桃花紛飛訴往事,風中煙柳葉飄搖……」
——
「叮噹!叮噹!」
霍斯奇一曲完畢,叮噹還陷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這讓他疑惑的挑起眉。
「在想什麼呢?」
霍斯奇將手放到她的肩上,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奇哥,你吹完啦?」
叮噹抱歉的笑了笑,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是我想聽你吹.簫的,結果我確在走神,呵呵呵……」
她那又調皮又尷尬的笑容,讓霍斯奇伸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哎呦!你幹嘛啦!」
叮噹反射性的捂著頭,噘嘴看著霍斯奇。
「很痛哎!」
「真的痛嗎?」
「當然,你以為我騙你啊!我要吹吹……」
「這樣啊……那我給你吹吹!」
「好!你輕點啊!……哈哈……好癢啊!……」
畫面很溫馨,叮噹仰著頭對著霍斯奇撒嬌,而他伸手輕撫著她的額頭,低下頭輕輕的給她吹了幾下。
其實他知道叮噹並不是真的痛,但他樂意配合著她,讓她開心。
——
「老爺,你快去看看情兒吧,她已經二天沒吃東西了!」
丁雅攔住趙毅,今天說什麼也要拖他過去看看趙情兒。
本來她只是打算讓趙情兒餓一餐做做樣子的,誰知道趙毅根本不妥協,還說要讓她餓一餓,清醒一下腦子。
她又打算讓趙情兒表面上絕食,實際上偷偷的吃她送去的食物,誰知趙情兒很倔強的拒絕了她的提議,真的絕食,她說她爹不同意她嫁給霍斯奇,她就絕食到她同意為止。
眼下,趙情兒硬是餓了兩天,滴水未進,整個人已經有些虛脫了,但她仍是咬牙堅持著不肯進食。
丁雅看著她這副模樣,心疼得要命,她衝到書房裡,攔住了趙毅。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倔強呢?」
聽到趙情兒兩天未進食,連水都不喝,讓趙毅嚇了一跳,他本來以為趙情兒也就是做做戲給他看,才捨不得虐待她自己的。
「老爺,我自己生的女兒我還不了解她嗎?她這性子和你一個樣,倔強得很,只要是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了她回頭的。」
丁雅不停的抹著眼淚,她只生養了這麼一個女兒,趙情兒就是她的命根子,可不能出了什麼差錯。
趙毅娶的幾房小妾都給他生了子女,但樣貌個個都不如趙情兒,因此他也對趙情兒格外偏愛一些。
——
「唉!」
趙毅無奈的探了一口氣,對丁雅說道,「夫人,你別哭了,我隨你去看看情兒吧!走吧!」
「好!好!」
丁雅擦乾了眼淚,跟在趙毅的身後。
他到底還是心疼女兒的,這讓她感到很欣慰。
趙毅雖然好幾房妾室,也好幾個子女,但對她這個正妻還是特別的。
想到趙情兒竟然想做妾室,這讓她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
「情兒,情兒,你爹爹來看你了!」
進入房間,丁雅喚著趙情兒。
她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趙毅,喚道,「爹……」
「唉!……」
看到趙情兒虛弱成那個樣子,趙毅很深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情兒啊,你這是何苦啊!何苦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說不心疼是假的,他深知趙情兒這是非得要逼她答應,他若是不答應,她怕是會繼續絕食下去。
可他反對也是為了她好啊,他自己就娶了幾房小妾,深知男人的寵愛始終無法平均,妾室是註定要受到冷落的。
——
「爹,你明知道我從小的心愿!」
趙情兒虛弱的說著,「我本以為我長大了,就能嫁給霍大哥了,誰知……」
想到叮噹,趙情兒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就這樣搶走了她喜歡的男人。
虧她還特意央求她娘編排了那支舞曲,想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結果人家滿心眼裡都是叮噹,根本沒看她幾眼,白費了她的心思。
「情兒,你要知道你霍大哥對你並無一點兒女私情,他每年都會來拜會,也並不是來看你的,他是來和爹敘舊並籠絡感情的。」
趙毅看得很透徹,他雖然從不打聽霍斯奇的身份,但看他那副尊貴的氣質,心知他非富即貴。
對於霍斯奇的交好,他還是很願意的。
「爹,既然要籠絡感情,那你們成為翁婿,這感情不是更堅固嗎?」
趙情兒不明白男人間的交往,在她看來,沒什麼關係比成為一家人更加堅固的了。
「唉,傻情兒,你霍大哥可不會這麼認為,否則他就不會不聲不響的娶了妻了。」
趙毅搖了搖頭,說道,「他在你身上並無心思,你何苦非要倒貼上去呢?」
趙毅不能理解女兒的心思,喜歡一個人真的能什麼都不在乎嗎?哪怕他對她根本就與情愛無關嗎?——
「爹,這輩子我若不嫁霍大哥,我情願不嫁人了!」
趙情兒悲戚的哭道,「與其嫁給其他男人,終日在後悔中折磨自己,我情願不出嫁,到佛堂去吃齋念佛,了此殘生!」
趙毅驚道,「傻丫頭,你正是年華正好的時候,豈能終日與佛堂為伍呢?」
丁雅在一旁忍不住落淚,趙情兒這回恐怕是鐵了心了!
「爹,寧缺毋濫這個詞女兒懂,既然不能嫁給心愛之人,那女兒寧願守身寂寞一輩子!」
看著趙情兒蒼白的臉上那一絲的倔強與堅定,趙毅嘆了口氣,念道,「情兒啊,就算爹肯答應讓你嫁給你霍大哥做妾室,他也不見得就會娶你啊!」
趙情兒聽到趙毅語氣有些鬆動了,心中一喜,知道有戲了,她流著淚說道,「爹,只要你同意了,霍大哥一定會同意的!」
這可不見得!趙毅無奈的搖著頭,霍斯奇與他的娘子感情如漆似膠的,怎麼可能會答應娶妾室來破壞感情呢?
「情兒啊,你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趙毅深感無力,這是福是禍他全然把握不了。
「爹,女兒這次是鐵了心了,就算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
「罷了罷了,爹就試著向你霍大哥提這門親事看看,但爹無法保證一定能成!」
「謝謝爹!」
——
「哎,奇哥,那家飯店熱鬧非凡,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吧!」
悅來飯莊里很是熱鬧,叮噹覺得既然客源爆滿,那一定是師傅的手藝不錯。
「好!」
兩人進了飯莊里,一樓已經爆滿了,於是他們到了樓上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嘿,奇哥,咱們這正好可以看到底下的戲台哦!」
叮噹像發現了新大陸般,很興奮的叫了起來。
小二正好走過來招呼他們,聽到叮噹的話,接茬道,「那個戲班已經在那裡演了好幾天的戲了!每天都免費,所以看的人也多。」
「哦?」
霍斯奇往下看去,正好看到其中一個戲子抬眼望過來,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就馬上躲閃開去,手上的動作停頓了好幾秒才接續上。
這個發現讓他微蹙起眉頭,不對!那個戲子看到他會那麼慌亂,明顯就是認識他的!
「好!好!」
叮噹趴在窗台上看得津津有味的,遇到精彩的地方還頻頻拍手叫好。
這丫頭!霍斯奇寵溺的望著她,她全然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個月來,一路上總是不太平,讓霍斯奇多長了一個心眼,他密切注意著戲台上的動靜。
——
「客官,您的飯菜齊了,請慢用!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叫我!」
「好!」
小二端著托盤,將飯菜一一擺到桌上,禮貌的招呼了聲,就下樓去了。
「叮噹,先吃飯吧!」
霍斯奇喚了聲,叮噹正看到精彩處,沒聽到他的叫聲。
「這丫頭!有這麼好看嗎?」
霍斯奇看到叮噹似乎入迷了,他也探頭看過去。
突然他發現眼前似乎有銀光一閃,仔細看去,讓他看到那個戲子手心裡正執著一枚暗器,只見他手一甩,暗器就往他們這邊飛來。
「不好!」
霍斯奇看那暗器的方向,明顯是針對叮噹而來的,叮噹卻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逼近。
他看到桌上有一盤花生米,於是他拿起一粒,手指一彈,恰好打中了那枚飛來的暗器,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危機。
他再彈出一粒花生米出去,正中那個戲子的眉心,戲子倒地,戲台上頓時一片混亂。
「奇怪,他們演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亂成一片了啊?」
叮噹不解,她從窗檯那回過身來,疑惑的問著霍斯奇。
「或許他們的戲路出了什麼問題吧!」
霍斯奇笑了笑,將菜夾到叮噹碗中,「快吃吧!菜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