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涉足青樓
「承訣,你命令我還上癮了是不是?」楚寧欲哭無淚,是不是她平日里架子端得太低了,對方就變得愈加得肆無忌憚了?
「那寧兒的意思是還要去招惹他們了?」承訣此時已經整理好衣服,按住楚寧的肩膀,陰惻惻地說道。
楚寧輕咳一聲,「知道了。沒什麼事情就快回去。」心想著自己也真夠沒出息,就這樣被對方管得死死的。
但僅限於這方面她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她也不想和那幾位有過多的交集。眼前這位已經夠腹黑的了,她也認了,但實在不想再招惹禍害。
承訣也不再多言,出了門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楚寧跟著走出門外,看著承訣離去的方向心裡直犯酸水,她什麼時候才能有這人一樣高的輕功呀!
「承公子昨日在公主這留宿了?」
楚寧聞言轉過身來,見遲浩抱著膀子倚在門旁。掛著兩個黑眼圈,像是一宿未合眼。
原也想去找他做個了斷的,楚寧看著遲浩的眼睛不答反問道,「閣下還是不願告知身份和名姓嗎?」
遲浩微抿了下緋妍的唇瓣,「我今日是來向公主辭行的。」
楚寧嘴角勾起一抹諷笑,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御人的失敗。到現在還是不願坦誠相待呀!用手指了指,「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遲浩站在原地不動,視線幽深地盯著楚寧。
「得,你想站就站吧,我要回去睡個回籠覺了。」說著打了個哈欠就朝屋裡走,卻在經過遲浩身邊時被攥住了胳膊。
「放手!」
「承訣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個極其危險的人,公主最好遠離他。」遲浩一口氣說出了這番話,似是生怕對方不給自己出言的機會。
這下楚寧倒是樂了,承訣走之前讓自己遠離玉瑾軒和軒轅奕,現在遲浩又讓自己遠離承訣,這算不算是一群專門在背後捅人刀子的心機boy?
「我和什麼人打交道還用不著閣下來指點,沒什麼事的話,閣下請便。」說著抽出被抓著的胳膊,走進寢宮將門關上。
遲浩看著面前緊閉的門,眸中閃過一抹苦澀,落寞地轉身朝外走去。
從一開始他就錯了,錯在不該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她。如今那人一來,自己又如何能道出身份?
聽著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楚寧微微嘆了口氣。重新打開房門,讓陽光照射進來,朝外面喚了聲,「采櫻。」
不多會采櫻端著盆盞進來,「公主今日起得真早!」
「把東西放下,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稍後隨我出宮。」
「哎,遵命!」
楚寧看著小丫頭蹦蹦跳跳歡天喜地的模樣有些好笑,還是愛玩的天性。
這次走在大街上,楚寧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漫無目的地閑逛,而是一一打量著街道兩旁的店鋪,卻不進去。
走到人群最為密集的一條街道,楚寧在一家名為慕思樓的樓閣前站定。沉吟了一下,抬步欲走進去,就被一條手臂攔住。
楚寧一雙波光瀲灧的桃花眸似笑非笑地看著手臂的主人,「捨得現身了?」
采櫻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得不輕,發出一聲驚呼,「夜……夜風公子?」
「公主不能進這裡面。」夜風面部略帶尷尬之色。
「理由?」楚寧面上不動聲色,心理此時卻是極為不舒服。這才分開幾時,對方就在自己身旁插了個人,這是有多不放心自己?
「此地乃風塵之地,不適合公主踏足。」
楚寧伸出摺扇挑起對方的下巴,「看來你挺了解的嘛,經常光顧?」這情形活脫脫像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痞子。
夜風聞言耳根漲紅,將頭一扭,「公主請自重。」
采櫻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吞了吞口水,想著敢當街調戲男子的也就只有自家公主了,真不是一般人!
樓上雅間的一名紅衣男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嘴角揚起的弧度加深。
旁邊的何川沒看出來樓下的是公主,又因楚寧今日穿的是男裝,於是落在何川眼裡就是兩個有龍陽之癖的人在大家上打情罵俏,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渾身犯起了雞皮疙瘩。
「我若是非去不可呢?」楚寧看著夜風,此時眼神染上一抹凌厲,即便他的主子是承訣,楚寧也不想被干涉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夜風見楚寧面色微蘊,氣勢減了許多,「那屬下就隨公主一同前往。」
頓了頓,又道,「公子交待的屬下一定要保護好公主。」
「確定不是監視?」楚寧冷笑,不再理會對方,抬步朝里走去。
夜風面色糾結地看著對方的背影,也跟了進去。
待走進來,楚寧看到裡面的布局一怔,
她本以為風月場所都是美女如雲,脂粉飄香,歌舞昇平的奢靡景象,卻不想此地竟是如此得……清幽。
一樓空蕩蕩的,和外面一樣沒有站著招攬恩客的風塵女子,也沒有想象中的嘈雜。如果不是知情的人怕是要將其當做茶館或棋社了。楚寧想著莫非這是在白天所以未到生意高峰期的緣故?
就在楚寧思慮的同時一名面容嬌好的婦人款款走來,「三位公子是一起的?」
楚寧想著這當是青樓的老鴇了,美眸中透著一股子伶俐睿智,卻沒有貪婪之色。這下楚寧的興趣更濃厚了。
「我們兄弟三個都是第一次來此,不如媽媽行個方便,告知一下貴地待客的方式?」
「公子真是個實誠人,平日里您來了自是好酒好菜好姑娘侍候著,但今日我們這新出的頭牌今晚第一次登台獻唱,若是您出得起價錢,那媽媽我就將您帶到樓上雅間等候,否則就要和大傢伙一起等到戌時再入場。外面的告示牌上可是寫得明明白白的。」
楚寧想著難怪進來這裡覺著如此冷清,她方才在外面只顧著生氣了,倒是沒有注意到美婦口中的告示牌。但已經進來了這裡,也斷沒有出去重新查看一番的道理。
她本也不是男子,倒不是非要一睹頭牌的風采不可,但能讓老鴇放棄營生一日的人也定當是有些本事才對。
遂詢問道,「不知媽媽口中出的起的價錢是怎麼個價錢呢?」
那美婦嬌笑著伸出一根纖細如凝蔥的手指,「一千金。」
楚寧想著難怪對方會願意讓姑娘們歇客,光這一個頭牌就足以給她賺得盆滿缽滿。
拿出一千金於普通百姓而言是天文數字,但在對達官貴人來說卻是不在話下。
如此一來,不僅會有官宦富商前來捧場,百姓普通人也會被勾起了好奇心。倒時不僅頭牌花落誰家,也能帶動整個青樓的生意。
不得不說這美婦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倒是慣會造勢。
楚寧眼神向采櫻詢問,意思是有沒有帶那麼多錢。
采櫻一臉窘色,「公……公子,我們出門沒有帶那麼多銀子。」
因為楚寧前兩次出門都沒有花掉很多銀子,所以這次出宮她就估摸著量取的,卻斷然沒有一千金那麼多。
夜風聞言心下雀躍,這下公主該是要離開了才對。要是讓自家公子知道公主在自己的跟隨下來了青樓,那後果,他不敢想。
楚寧一聽心中頗為遺憾,但也僅僅是遺憾而已。略一拱手:「既是如此,那我們就不叨擾了。」
那美婦也沒有因楚寧拿不出錢就面露鄙夷之色,語氣溫婉道,「客官說的哪裡話,待戌時再來也是一樣的。」
楚寧想著真是一個情商高的,難怪敢做這樣的生意了。
方欲轉身出去,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一人,「公子請留步。」
楚寧聞言轉身,看到眼前之人時往樓上瞥了一眼,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但既然對方沒有認出她來她也且當作不認識。「何事?」
「我家主子請公子到樓上一敘。」
這美婦也是個會審時度勢的,知道樓上那位身份地位不簡單,忙微笑著招呼道,「原來客官是來找人的,怎地不早說?也不至於傷了和氣不是?」伸手示意道,「樓上請。」
楚寧不知赫連子陌打的什麼心思,她和他又不熟,和他有什麼可敘的?
「敘話就不必了,在下還有事要忙,告辭。」
「在下就這麼讓公子避之不及嗎?」
在楚寧再次要走的時候從樓上傳來一道邪肆風流的聲線。
楚寧走路的動作一頓,去就去,怕了他不成?「閣下說笑了,得閣下相邀,在下榮幸之至。」
說完在何川的帶領下往樓上走去。
夜風自然也是認出了眼前這人是北齊平西王的屬下,無奈之下只得跟了上去。
前面帶路的何川的內心則是崩潰的,方才他下來請人的時候心裡就是不情願的,自家主子為什麼要和這兩個短袖攪在一起!
進了頂樓的雅間,撩開絲質的帘子,就看見赫連子陌姿態豪放地坐躺在窗邊的椅子上,眼神蒙著一層醉意。
旁邊三個年輕美麗的伶人侍候著。此時一個捏著肩,一個為其斟酒,一個往其嘴裡喂著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