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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不會輕易放他出府

  「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你們昨天才剛認識。」皇甫琛半點心虛也沒有。看著安然的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不到一天時間,你們竟已經這般熟悉了?」


  安然不滿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冷哼著將沾著血漬的帕子丟進銅盆里:「王爺沒聽說過一見如故這句話嗎?」


  說罷,再不理會皇甫琛,轉身就往外走:「綠瀾在外頭候著,我讓她進來服侍你。」


  什麼毛病?她跟誰熟悉,關他屁事!


  ……


  「公主將陛下帶來的太醫安排在離蘅蕪苑最遠的汀蘭苑裡,只叫了丫鬟婆子伺候著。」肖大站在牆角的陰影中恭恭敬敬的稟告道:「屬下查過了。的確都是太醫院裡的太醫。」


  「先盯著吧。」皇甫琛想了想,淡淡道:「宗正明最擅長玩聲東擊西,暗度陳倉的把戲,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送這些人進來,想是安排了什麼後手。只需盯著就行了,真要有那不安分的,格殺勿論。」


  「是!」肖大領命:「冒充小孩子的殺手已經交代,其組織的確是收了一大筆銀子來刺殺王爺。屬下查過了,跟他們那個組織接頭的人。的確是宗正明府上的人。」


  皇甫琛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本王疑心是他,果真沒錯。他跟本王的賬倒是越來越多了,慢慢來吧,總有跟他清算的一天。」


  頓了頓,又問道:「太夫人那邊如何了?」


  「池小侯爺還陪著她,不過安太夫人什麼都沒說。池小侯爺問急了,安太夫人就罵他,池小侯爺就不敢問了。」


  「黃鴻飛,務必要仔細查。」姨母的表現不得不叫皇甫琛提高了警惕。不管怎麼樣,對於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還是要查清出些才能放心得下。


  皇甫琛想著,提醒了一句:「單劍鋒。」


  「屬下明白了。」


  「昨夜之後,那些該清理的,都清理了吧。」皇甫琛眉峰一動。神色立時變得冷酷肅殺起來。


  肖大便明白,王爺這是要動手清除昨夜那些渾水摸魚的人了,正要應聲,耳朵忽的一動。


  他聽到了,皇甫琛自然也聽得到:「去辦吧。」


  肖大的身影才剛消失,輕輕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來人似乎在門口站了會,方才推開門慢慢走了進來。


  皇甫琛早已聽出這熟悉的腳步聲是屬於誰的,因此當來人輕手輕腳走進來時,他便睜開了眼睛。對著來人輕輕且依賴的笑了笑:「姨母。」


  安太夫人一進來,便先四下里張望了下,似在找什麼人,見屋裡除了自己與皇甫琛。並沒有別人,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的呼了口氣。


  這才看向皇甫琛,歉意的問道:「可是我吵到你了?」


  「本來就沒有睡著。」皇甫琛搖頭,輕聲問道:「姨母可是有話要跟我說?」


  安太夫人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手:「怎麼屋裡連個人都沒留?安然呢?她不在你身邊守著,去哪裡了?你如今傷成這樣,身邊怎麼能沒個人看著?」


  「昨晚她守了我一夜,今一早又遇到這樣的事。」皇甫琛不自覺的為她說話:「我身邊又不缺人服侍,便讓她下去歇著了。她還是個小姑娘呢,這兩天的事怕把她也嚇壞了。」


  安太夫人白他一眼:「這就護上了?我瞧著那丫頭年紀雖小,膽子卻不小。夏國雖小,到底是一國公主,聰明膽識都不缺,若她能心無旁騖的跟著你,倒也不錯。」


  說著輕嘆一口氣:「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小皇帝漸大,你的身份地位只怕會愈發的尷尬起來。這往後的路,你可已經想好了?」


  「姨母不必擔心我。」皇甫琛握了握安太夫人冰涼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眼睛:「倒是姨母您,有什麼事是連我都不能說的嗎?」


  安太夫人面上就露出了猶豫躊躇之色來,她盯著皇甫琛的臉,卻似乎透過他的臉,看著旁人一般,目光迷離而茫然。


  皇甫琛並不出聲打擾她,只靜靜的等著她。


  他了解他這位姨母,她此時心裡必定很亂,正掙扎著要不要告訴他。


  他也篤定,她一定會告訴他!

  可安太夫人沉默良久,卻開口說道:「琛兒,能不能把那孩子送走?」


  皇甫琛故意裝傻:「孩子?姑母說的是誰?」


  她能這般親切的喚黃鴻飛為孩子,偏偏見了黃鴻飛卻嚇得像是見了鬼一樣。


  姨母並非膽小之人,否則也不能在從前那麼險惡的環境下將他養大。


  便拿今日來說,若她是個膽小沒主見的內宅婦人,見了小皇帝只怕連話都說不出來,又怎麼可能那麼強勢的幫他爭取到幾日的修養時間來?


  他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他這姨母怕過什麼人或什麼事。故而,姨母在面對黃鴻飛會有如此失常的舉動,不能不引起皇甫琛的懷疑。


  安太夫人瞪一眼明知故問的皇甫琛。卻似有難言之隱一般,嘴張了又張,到底還是化作長長一聲嘆息:

  「琛兒,你心裡想的什麼,你想要什麼,姨母心裡都清楚。所以這個孩子斷斷不能讓他留在京城,不能讓別人看見他的臉,知不知道?」


  她說的很是鄭重,面色因嚴厲而自然而然的顯露出了肅殺冷酷來:「把他遠遠地送走,不許他踏入京城半步!」


  她的眼中,亦是鐵血殺伐的果斷與狠厲!


  皇甫琛微微皺眉,姨母是如此的忌憚那個人,偏又不說直截了當除了他便是,反要這般麻煩的將人送走。


  她雖沒有明說,他聞弦歌而知雅意,已經明白過來,如若黃鴻飛留在京城,勢必會壞了他的事。


  然而這令皇甫琛愈發好奇起來,憑黃鴻飛一個名不經傳的江湖人士。怎麼就能有那麼大本事壞了他的事?

  「姨母既已經開口了,不妨再疼我一些,將您知道的都告訴我吧。」皇甫琛得寸進尺的要求道。


  安太夫人面上就又流露出遲疑之色來。


  皇甫琛正色道:「姨母是了解我的,便是你不說,我也會讓底下人的人去查,總能查出些蛛絲馬跡來。」


  安太夫人愣了愣,沉沉嘆息一聲,妥協道:「罷了。」


  又問皇甫琛:「你此時感覺如何,若是不好,待你睡醒了姨母再來跟你說話。」


  皇甫琛忙道:「姨母放心,用了黃鴻飛的葯,眼下已是沒什麼大礙了——您瞧,便是不為別的,只為了他身上的好東西,我就不會輕易放他出府的。」


  他輕輕一勾唇,眼裡算計無遺,也不怕被安太夫人看了去,甚至可以說,是有意的讓安太夫人看去的:


  「此人身懷絕世武藝,又有如此奇葯。最要緊的是,他腦子不大好使,倘若本王將他放走了,他再聽信了別人的讒言跑來刺殺我,那也是極麻煩的事情。」


  所以,遠不如將人放在他跟前,就算黃鴻飛真有問題,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比將人送到別人手中再反過來收拾自己便宜得多。


  安太夫人聽他這麼說了,便再不遲疑,倒是又嘆了一聲,問他道:「你可還記得先靜成皇后?」


  皇甫琛要想一想才能回答出這個問題:「隱約有些印象,先帝還是太子時,這靜成皇后是父皇當日指給他的太子妃。後來父皇駕崩,先帝即位,太子妃自然就成了先帝的靜成皇后。」


  他是父皇最小的兒子,先帝雖是他皇兄,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比尋常父子還要大些。不過先帝登基時,他已經能記事,約莫也有四五歲的模樣了,但對那靜成皇后卻真的沒什麼印象。


  於是說完了那話,便靜靜的看著安太夫人,等著她來補全他不知道的那些秘史。


  看來,那洪鴻飛竟是跟皇室有所牽扯的人?


  「你記得沒錯,靜成皇后是先帝的髮妻,只是先帝與靜成皇后之間的夫妻情分並不深厚,但靜成皇后的父親乃是幫著太祖爺打下大梁江山的大功臣,為太祖爺十分信任。


  先帝顧念著太祖爺對靜成皇後娘家的情分,表面上倒是與靜成皇后頗為恩愛。實則私底下,先帝最寵愛的卻是當時側妃吳氏,也就是後頭的孝文昭順皇后——」


  說到這大梁鼎鼎有名的孝文昭順皇后,安太夫人撇了撇嘴,面上的輕視不屑不言而喻。


  孝文昭順皇后便是如今小皇帝的親生母親吳氏。


  「你只聽聽這謚號。就知道先帝爺是如何的寵愛她了。」安太夫人搖搖頭:「什麼孝?太祖爺病重不起時,她還纏著先帝與之嬉鬧。


  她的親祖母,聽說也是她叫了人親手勒死的,只為了她那祖母想送個族妹進來為她固寵為家族謀利……這樣的人,也配得上一個孝字?」


  皇甫琛對靜成皇后沒什麼印象,對後頭的孝文昭順皇后倒是印象深刻。


  她是先帝後宮第一人,獨寵後宮許多年,若非她牢牢占著先帝,誰敢來跟她爭寵誰就沒有好下場,他那死鬼皇兄也不可能膝下荒蕪的只有小皇帝一根獨苗苗。


  孝文昭順皇后不獨在後宮稱王稱霸,其十分不安分,還將手伸到了前朝來。


  太祖爺留下的兒子,那也是先帝的兄弟們,可也沒少被這位皇后磋磨打壓,便是皇甫琛,當年不過一個小小的幼童,只因他在她經過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導致轎子不穩而顛簸了一下,孝文昭順皇后便勃然大怒。


  非說他是故意的,竟絲毫不顧及他母妃當時已是太妃之尊,命人將他丟進獸苑。還趾高氣揚的讓人給他母妃送信,母妃聽到消息,匆匆趕到獸苑來,就見到了他差點被老虎撕成碎片的模樣,當即便嚇得心膽俱碎。隨後便大病一場。


  即便如此,還拖著病體去求孝文昭順皇後放過皇甫琛,結果只得來一句「太妃不會教子,本宮便幫幫太妃,讓你兒子在獸苑學學規矩也是好的」母妃當即又暈了一回,母妃母家一直不顯,唯一得用的。


  也就一個在母妃百般謀劃下才終於嫁到逍遙侯府的親妹子。只是不等母妃招了姨母進宮想辦法,就病上加病,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皇甫琛一直深恨孝文昭順皇后,在先帝彌留之際,不顧先帝的哀求,強行將孝文昭順皇后吊死在先帝跟前,名其名曰孝文昭順皇后捨不得先帝黃泉底下寂寞孤獨。


  先帝當時就氣得吐了一口心頭血。卻已經拿皇甫琛沒有法子了,不能讓心愛的女人在他去后享太后尊榮,便討價還價的要給心愛的女人一個風光的謚號。


  反正人都死了,死後再是尊榮風光的謚號又如何?皇甫琛也就無所謂的應了他。


  想到昔年裡那些陳年舊事,皇甫琛冷冷勾了勾唇,想著姨母提起了前頭的靜成皇后,便知他們要談論的並非是後頭這個被御史們口誅筆伐禍國殃民的一代妖后孝文昭順皇后。


  他只略略感嘆了一番,便將她丟到了腦後:「難不成那黃鴻飛,竟與靜成皇後有什麼關係?」


  他一向最是敏銳,結合安太夫人見了黃鴻飛之後的失常失態,還非要他將黃鴻飛遠遠送走,以及這會兒無端端的又提起靜成皇後來,他便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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