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關閘，抓狗
醫院的大廳內，燈光昏暗，此時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除了急診室的燈光依然明亮，接待大廳，已經關了大部分的燈。
所幸此時暴雨已經停息，窗外除了警笛聲不復喧囂，不然，又該是陰森景象。
稻禾琦的身邊，零零散散地扔著多罐咖啡瓶，此時他的髮型凌亂，雙目中帶有血絲，死死地，盯住筆記本電腦的屏幕，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很顯然，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
「不對勁，不對勁。」
此時屏幕上出現的，正是若葉區城市建築圖，而七人死亡的位置已經標上紅圈。
「找不到相同點，也不是線性前行，為什麼？」
稻禾琦困惑的思考，但哪怕喝過多杯咖啡，此時的思維也是不免陷入遲鈍，難以抓住腦海中的靈光。
「啊啊啊！」稻禾琦發出苦惱的喊叫聲。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的聲音響起。
稻禾琦立即抓起手機看向屏幕。隨即立即接通。
「喂，星儀君」
—————視角再一次轉移——————
「你好，稻禾君，請問有什麼發現嗎？」
此時的我，已經到達了山口處，面前就是機車，此時情況緊急，我也便不再多做客套，打電話給稻禾琦，直接直奔主題的詢問著。
電話中，稻禾琦的聲音有些失真，但是也能聽出他的疑惑。
「此時已經發生七起命案，但是除了發生在居民區，以及是不可能犯罪外，完全找不到相同點。即使是距離都相距很遠。」
我皺起了眉頭，此時暴雨早已停歇，雖然以霧天狗的能力殺害普通人易如反掌，但是沒道理來去自如啊？
霧天狗可以化身為水，我回想著霧天狗的信息，又思索之七起命案發生的地方。水，居民區。
突然，腦海中靈光顯現，如有神助一般。
「是水！居民區的自來水管道。」幾乎是在思考出來的瞬間，我就立刻向稻禾琦說道。
「是，是的。」稻禾琦聲音略顯沙啞。
隨後幾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稻禾琦激動的聲音傳來。
「我將命案的地圖與城市自來水管道地圖重疊，發現命案發生的地方都在自來水管道上。」
是的，這是一個重大發現。但是，若葉區是現代化城市地區，除了我家那極其偏僻，孤懸山內的神社，基本上都安裝有自來水。
現在已經可以判斷出，霧天狗是潛在自來水管道內，但是這個範圍太廣大了，還是難以起到作用。
「啊，又有新的命案發生了！」稻禾琦驚慌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我的心都在微微抽搐。
「命案發生的自來水管道分區域嗎？」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的詢問著。
噼里啪啦。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鍵盤的敲打聲。
「是，是的，市內的自來水管道是分區域的，每片區域都有總閘，現在幾起命案都發生在k3區域。」
自來水管道的區域劃分，並非按地域劃分，而是按照主管道流經區域來判斷的。
這樣的話，只要關掉k3區域的總閘，就可以將霧天狗困在k3區域內了。
「k3區域的範圍太廣大了，有分閘嗎？」我思考了一下，仔細詢問著。
「是的，每棟居民區下方都有分閘，只是總閘的話，我用電腦可以偽裝上級，命令水利局工作人員關閉總閘，但是分閘數量太多了，我也沒有駭入警務系統發布虛假命令的能力。」
如果不能讓警察出手的話，沒有那麼多人手，想要關閉每一個分閘無異於痴人說夢。
我的想法是，關閉各個分閘，此時霧天狗顯然已經化身為水，就在自來水管道里流淌。關閉分閘后，才可能困住霧天狗，就算困不住，也能通過哪裡的水管爆裂，判斷出霧天狗的位置。
知道位置，遠比現在大範圍搜索要強得多。畢竟，我手中的十二月斬嵐可是利器，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霧天狗正沿著自來水管道瘋狂的的殺害人類，來去自如，只有想辦法控制住他，逼迫他決戰，才能減少人的死傷。
別的不說，霧天狗吞食靈魂到達一定數目后，就化靈魂為階梯，自虛冥中歸來，自死亡中復活，變成完整的大天狗，那可是大妖怪啊！事情要發展到那個地步，嚴重性已經與百鬼夜行相差不遠了吧。
現在凌晨三點了，除了偶爾響起的警笛，整個街道都是空空蕩蕩的，需要很多人手來同時關閉水閘，怎麼辦？
然後，我想到了，那麼一群人。
他們喧囂到黎明，他們肆意，他們狂縱，熱血，青春，是的，暴走族！
「人手的話，我有辦法。」我回答著。
然後我掛斷了電話。又將電話打給了伊藤遠。
萬幸，剛從學校放假出來的他，顯然是打算一夜不歸，現在電話還能打得通。
「哈嘍，哈嘍，靈均桑。」伊藤遠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音樂傳來。
「是我，我需要你們，幫個忙。」
機車轟鳴，空曠的街道上，奇裝異服的暴走族在行動。
「a組，前方有條子，左轉走小路。」
「b組，水閘的位置就在樓下，確認位置，之後待命。」
「c組，你們被條子的摩托車綴上了，撤退，放棄任務，別被抓住了。」
醫院大廳內，稻禾琦通過網路，聯繫著暴走族們，指揮著他們分散在若葉區各處。
他一邊監視著警務網路，確認著路況以及警察動向，一邊觀察區水管分布圖，指揮著暴走族們就位。
從剛開始的幾十個，呼朋喚友之後達到上百個，他們如同騎兵，在稻禾琦的編織下形成一張大網，由人組成的，束縛霧天狗的大網。
「a組就位。」
「d組就位。」
不斷有消息傳來，稻禾琦不停的調控著。
「命令已下達，總閘即將關閉。」
「總閘已關閉，各小組就位，關閉分閘。」
瞬間，若葉區各個住宅區附近，兩人一組的暴走族，發著怪叫聲，從陰暗處沖了出來，兩人相互幫忙，將閘門關閉，此時凌晨三點多，大部分地方無人，即使有門衛的，你也只敢躲在門后報警。
所以關閘行動十分順利，暴走族們迅速撤退，帶著激動，瘋狂，刺耳的怪叫聲退場。事實上，哪怕是伊藤遠，我也沒有告訴他真相。只是跟他說有些事需要他幫忙。所以對於這些暴走族來說，這只是一次瘋狂，一次惡作劇，只是場面大些罷了。
隨後，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水閘已經關閉，死亡人數已上升至十人。現在正在監控各區域水壓變化。請等待。」
「收到。」從稻禾琦開始調控大局開始，我就在路旁待命，看著地上的積水發著呆，現在，終於輪到我出擊了。
握緊了手中的十二月斬嵐，我吞吐著空氣，堅定心中的戰鬥慾望。等著吧，霧天狗，接下來就請享用，十二月斬嵐的親切問候吧！
等候了一會，手中的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我立即接通。
「各分水閘已經關閉，麻生町有情況，水壓異常。星儀君，請立即前往麻生町。」
「收到，星儀號，出擊！」
振奮之下，我的中二度再次爆表，不由自主地喊道。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黑歷史的時候，我打開電話，帶上了藍牙耳機。扳動油門，瞬間，機車猶如離弦之箭，帶著轟鳴聲，載著我遠去。
「前方三條街有警車，改變路線。」
耳邊傳來稻禾琦的指揮聲。
「明白，收到了。」
我立即向右方轉去，空無一人的車道，實在太適合騎機車了。
風聲，在呼嘯。景物在眼旁迅速退去，這是速度，這是激情！機車在咆哮，如龍似虎，動力強勁！
「很好，霧天狗，我來了，為你犯下的血債付出代價吧！」
而此時，路邊陰影處。
———————上帝視角———————
「啊嘞，星儀命！」一個一身朋克裝，頭髮染成紅色，如掃把般豎起的暴走族，一手夾著香煙，另一隻手指著星儀靈均，驚訝的叫喊道。
「什麼？星儀命大人？」他身旁，一個穿著制服，但是一臉稚氣，明顯不過十六歲的少年，聽到他的話，立即抬起頭驚訝地問著。
紅毛肯定的點了點頭，又悠悠地吸了一口香煙，說著。
「話說，有幾年沒見到星儀命了，想當年我們也是一起飆過車的。」
「哇。」少年一臉驚嘆，驚呼出聲。
「星儀命大人和你一起飆過車？就你？！」
啪，紅毛一巴掌打在少年頭上。
「怎麼了？瞧不起我是吧？告訴你，當年我們本來打算一起去，那個秋，秋什麼，秋名山，跟那個車神比一比的。但是後來沒找著他，就沒比成。」
少年一臉茫然，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說道。
「頭文字d？我看過動漫的。」
啪，又是一巴掌。
「就你話多！」紅毛一臉尷尬，立即轉移話題說著。
「星儀命大人去哪了？咱們過去看看。」
「哦，那，快走吧。」少年一臉嚮往，忍不住猜想。
「星儀命大人會不會在保護世界，消滅妖魔？」
紅毛洒脫一笑。
「哈哈，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於是，兩輛機車轟鳴起來，也疾馳起來。
遠方，巡邏的警用摩托車聽到動靜，也在向這個方向趕來。
一時間，成分繁雜的幾方面人，向著一個方向前進，而那裡，有著日本大妖怪的魂靈！
（ps，抱歉，今天更晚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