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魚小魚,小魚小蝦。
「背!叛!」校場上響起一片憤怒的回應,此前眾人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帝國與南平石國之間保持的友誼也是他們自幼接受的文化熏陶之一,此時聽到石然的說辭,對南平石國趁人之危、忘恩負義的仇恨頓時被點燃。
石然笑著晃了晃手指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是這個世界不變的鐵則,黃伍長,你今日在魚塘附近垂釣時可曾憐惜過那些魚苗的可憐?一定沒有。所以,本團總並不記恨邊左狂犀軍暗通米球留王國的行為,正是他們這種自認為很高明的利益交換,才讓咱們獲得了鐵徽磔、舞鐵還有地粹濁晶鎧之類的強軍材料!」
黃猛聞言張大了嘴巴,還以為團總要拿他開刀,不過聽他把話跳了過去,才趕緊擦了擦汗,心驚膽戰。
「對於友邦的無私饋贈,石然是感激不盡的,我們將使用這些寶貴的武裝,來告訴敵人們什麼叫做『帝國萬歲!』」石然振臂一呼,群情激昂,校場上吶喊聲不斷。「好了,今日時間不早,我們還要幫助華旗營的兄弟們搞訓練,全軍聽令,隨本團總急行軍!不得拖沓延誤!違者嚴懲不貸!」
石然腳下升起兩縷白煙,那是他為自己做成的護脛【風雷靴】,也正是那日詹陽羽高墜下來得以保命的法寶,此物後腳跟裝有兩顆小型風哨,防禦效果倒是很一般,所以石然也並沒有列裝全軍的打算。
見石然升空急速落下鷹巢山,車文勝率隊踩踏鐵徽磔緊隨其後,黃猛一眾高空越過助跑滑翔,不落人後。華旗營則在地面以風哨單純推動運行,遇有山岩、樹叢皆能攀岩借力,華旗營中都是周鶴篩選的身法極敏捷之輩,在通靶訓練中的成績都屬佼佼者,對銃術要領掌握得又很快,加上施展銃術需沉穩,所以華旗營將是列陣在鐵徽營身後的堅強火力支援者。
「目前為止,鐵徽營、華旗營和掠貓組都已齊裝滿員,每組人數達到一千人,剩下的一千餘名預備組士兵基礎素質較差,日後還需要加倍練習,等過兩日,周鶴你就肩負起訓練預備組士兵的責任。雖然你不喜歡馬軍,但本團總想在步戰團中組建一支精悍的馬軍部隊,正所謂取長補短,這些預備組士兵的無論是從力量、身法還是各種反應速度上來看都落了其他同袍一大截,所以不如組成馬軍也可鍛煉一下潛力。」石然時而高飛,時而低走,湊近各組觀看行軍情況,又貼近悶頭行軍以鶴鳴槍斬斷障礙物的周鶴,向他交代了一番。
周鶴聞言,頓時喜上眉梢,他喜的是團總大人竟對他如此看重,肯將如今團內的情況與他分析一番,這也正說明了團總大人對任何人都是不偏不倚的。「屬下遵命,只不過周鶴初升伍長,您今日專門安排車伍長與黃伍長他們幫屬下練兵,屬下已非常過意不去,按照資歷,也輪不到屬下去訓練馬軍,更何況屬下對馬軍戰法也只有一知半解……」
「哈哈。」石然輕笑了一聲,道:「貓人步戰團的馬軍當然不需要等同於普通帝國軍隊的馬軍,我的馬軍應該是具備特殊能力的馬軍。鐵徽營前陣、華旗營后陣、掠貓組空陣,那就還需要一支可大範圍覆蓋殺傷敵軍的兵種於側翼呵護這才能叫步戰團,龐貴龍的馴馬技術很高,但帝國目前苦於戰亂馬匹盡失,這一點我會想辦法。」
「你呢,就負責前期的槍術訓練,將一千多名預備組士兵按照實力優劣搭配為兩批,和鐵錨組的劃分類似,除了一批訓練為馬軍【虎貓組】的【神策營】司側翼衝鋒,還要組成一批【神眠營】司……」
「這個就先不告訴你了,總之我想讓你把家傳的鶴鳴槍槍術盡數傳授給這一千多人,周伍長,沒有什麼問題的吧?」石然細細盤算著什麼事情,眼睛里的光彩亂閃使周鶴感到了一些緊張,訓練槍術當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關鍵就是那個被團總捂住的【神眠營】,聽起來便甚是不詳。
「屬下,屬下遵命。」周鶴沉沉地抱了個拳,石然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閃爍到了最前方領隊,若從上面俯瞰,可見幾千貓人步戰團士兵如同黑蝗過境,氣勢端的是兇悍攝人。
糜潞城的一角如今荒涼頹敗,正是幾日前遭到土撥鼠先鋒士官突襲的軍糧管制處,此時金庫前的廢墟依稀可辨幾日前的戰鬥是何等激烈,地上無法判斷具體形狀的屍骸,不知是平民的、鼠人的亦或者是湛泉軍的,數千貓人步戰團士兵如同蛻變重生,毫無懼色地掠過泥濘之地,抵達了真正的戰場前端。
石然輕輕擺手,即有拿著貓人鏟的士兵從身後掠過,黃猛更是吐出舌頭一馬當先,親自拿起貓兒鏟跳入金庫中央的坑裡掘土,坑裡的通道本是火蜥斥候唐森逃離金庫時的路徑,只能容納一人躬身通過,此時數十把貓兒鏟的刃口,通通分開瓣兒來,在電粹能量的帶動下變成了「嗖嗖!」旋轉的掘土利器,數十人齊頭並進,通道很快被掘大了無數倍。
「諸位,既然是訓練就要貼近實戰,今日石某唐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本團總決定將與風雷瓦解軍的決戰之日提前到今晚,我相信如果敵人還寄希望於下次雷雨降臨時吸收雷擊,此時應當是防範最為鬆弛的時刻。諸位都是石某心血栽培的果敢之人,真正的帝國勇士,我知道你們只是缺乏鍛煉罷了。從這洞口鑽入,那盡頭等待我們的有可能是死亡,亦有可能是真正的重生,想讓你的名字永載史冊么?那就隨石然去探究一番好了。」石然勾起嘴角,悠然指著拓寬到深處的黃猛等人笑道,那種自信和狂傲,那種孤注一擲的猛將作風,令所有人都打破了心中的迷惘。
他們在這次特殊的行軍過程中,對行軍追逐的目標感到非常不明確,他們並非畏懼死亡,而是無法預料遠在最前方的團總大人究竟又醞釀了怎樣折磨人的訓練方法,此時數千人得知了石然的計劃后,如同石然預期的那樣沒有任何人發出驚懼的聲音,金庫里反而響起了一片呼氣聲,似乎所有人都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