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豪車租賃
“一個人戴眼鏡,一個人有一條腿略微有點跛……”唐弘業一拳捶在自己的掌心裏,“那不就是徐英發和武誌誠麽!這身形怎麽看怎麽覺得像!”
“嗯,確實挺像的。”戴煦也點點頭,他之前和這兩個學生打交道的次數比其他人都要略多一點,“徐英發之前踢球摔傷了腿,算一算到現在的日子,應該恰好就是處於一個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但是又還沒有完全恢複好的狀態,走動的話估計問題不大,但是跑起來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你們那邊怎麽樣?”
這問題是他問杜鵑和唐弘業的,他們正在調查羅明旭是否與白小瑜有來往。
“有,雖然白小瑜家門口的監控攝像頭保留影像資料的時間不長,早先有過什麽人登門都已經被係統自動清除了,但是哪些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損失和影響,因為她租住的那個小區自己的監控係統保留監控視頻時間就比較長了,我們從那邊算是得到了一點證實。”唐弘業回答說。
“羅明旭他去過白小瑜家?”湯力問。
“確切的說是去過小區門口,所以我剛才說麽,白小瑜家門口的監控攝像頭保留影像資料時間段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和影響,因為羅明旭壓根兒就沒進小區,也不下車。”唐弘業搖搖頭,“白小瑜租房子的那個小區在保留監控錄像的時間長度這個問題上,還是比較遵守相關規定的,所以可以查到一個月之前一直到現在的所有監控錄像記錄,我們在確認過羅明旭及其父母名下都沒有二百多萬的豪華跑車之後,考慮到了租車的可能性,所以就先確認了一下白小瑜租住那個小區的門口監控錄像,從白小瑜確認遇害的日子往前開始排查,後來還真的發現了一輛價值二百萬出頭的豪華跑車,隻不過車窗上麵有貼膜,所以有反光,看不到駕車人的相貌。這輛車出現的次數不多,在最近一個月的時間裏,白小瑜遇害前的那半個月左右當中,就隻出現了一次,並且停了一會兒就開走了,在那之後不到五分鍾,白小瑜出現在了畫麵當中,所以最初我們在排查監控錄像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白小瑜和那輛豪車之間存在著什麽樣的關聯,這一回根據林寶根提供的這一線索,才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了一起。”
杜鵑等唐弘業說完之後,也點點頭,替他補充道:“在那一段監控畫麵當中,白小瑜出現的時候確實是有東張西望的那種動作,看起來像是在找人,沒找見之後臉上的表情還有些焦急,一邊打電話一邊就快速的走開了。現在回頭看看,十有八九是在找那一輛豪車的,而那輛豪車也應該是嫌白小瑜出來的有些晚了,所以就沒有等她,直接開車離開了。假如開車的人是羅明旭的話,白小瑜和羅明旭之間的關係,主動方和被動方就好像跟她跟其他幾個人交往的時候不大一樣了。”
“估計這就是為什麽白小瑜不肯聽從林寶根的勸告,跟那個疑似羅明旭的人劃清界限吧!”方圓聽後點點頭,有些明白了,“這是深陷其中了,真的對這個人動了心,不隻是單純的想要釣一個金龜婿而已,所以之前其他的交往對象,林寶根覺得不靠譜,說了之後她是相信的,會聽從建議,選擇放棄,但是這一次因為動了心了,所以林寶根的建議反而讓她覺得反感,不願意理會了。”
“嗯,人的確是會有這樣的一種心理,對於自己不在乎的東西或者人,隨便別人怎麽說,是好是壞都能保持淡定,但是如果真的碰到了自己在意的人或者事物,旁人越是說不好,越是說應該放棄,就越容易激起逆反心理。”賀寧也說。
“那輛車的車牌號我們已經核實過了,現在正在聯係車輛登記人,確認到底是不是羅明旭租的這輛車呢,如果的確是他,我們就跑一趟租車行。”唐弘業對其他人說,“我和杜鵑查了一下,這是一家專門從事豪車租賃的俱樂部。”
他正說著,有一個同事敲了敲小會議室的門,從外麵探進頭來,手裏拿著一張紙,對唐弘業點了點頭:“弘業,你要的東西人家傳真過來了!”
唐弘業連忙過去從對方手裏把傳真接過來,道了謝,看了看上麵的內容,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還真是羅明旭!走吧,杜鵑,咱們去看看!”
杜鵑點頭,和其他人打了一聲招呼,跟著唐弘業一起離開了小會議室,開車急急忙忙的朝那家豪車租賃俱樂部開過去,打算找那邊的人了解一下情況。
雖然說根據那邊發過來的傳真,當時租車的人登記的個人信息,以及留下來的身份證複印件的確都是羅明旭,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需要跟那邊的工作人員聊一聊,確認一下當時的情況,順便看看是否會有新的收獲。
這家豪車租賃俱樂部的營業部就在市中心某一個寫字樓裏麵,並沒有什麽特別起眼兒的,如果不是這一次調查需要,恐怕唐弘業和杜鵑這輩子都不一定會知道這裏有這麽樣的一個專門經營豪車租賃的公司。
公司的規模並不大,就連前台都不算是特別寬敞,並且也沒有什麽人,兩個人到達的時候,兩個前台接待正各自悶頭玩著手機,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端起一臉職業化的笑容,道了一聲歡迎光臨。不過等這兩個前台接待看到唐弘業和杜鵑穿著普普通通的休閑服一起走進來的時候,她們兩個人眼中的熱情就頓時減了半,隻剩下一點程式化的東西而已了。
唐弘業和杜鵑當然也不想浪費前台接待員的感情,讓他們誤以為是生意上門,所以拿出證件,正準備要向她們說明一下來意,還不等他們開口,恰好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個子不高,很利索的圓寸頭,幹起來非常的精幹,他一走出來目光就投向了唐弘業他們兩個人,然後徑直朝他們迎了上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位應該就是公安局過來的人吧?方才跟我通過電話的?”男人雖然是在詢問,但是語氣聽起來倒是很篤定的。
“對,我們是公安局的,你是這裏的負責人於航?”唐弘業一聽對方的意思,也已經大概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所以點點頭,把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不虧是這邊的負責人啊,眼光就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來我們是公安局來的人了?”
“唉,也不是眼光毒辣,就是做我們這一行的,久了之後確實能比較容易看出來對方是不是我們這裏的消費人群。”豪車租賃俱樂部的負責人於航笑了笑,接過兩個人的證件例行公事一般的看了看,又還回去,“不瞞你們說,我這裏的車,不算多,跟普通的汽車租賃行比不了,但是個頂個的都是開出去特別拉風的那種,我走的是豪華跑車的酷炫路線,不是婚慶車隊領頭車的那種風格,所以一般不會有準備結婚的小兩口來,要不然就是男的想要在女孩子麵前炫富裝富二代的,要不然就是有的拍電影或者拍那種網絡小視頻的,過來租一輛車回去當道具用。你們兩個人一走進來,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潛在客戶了。要真的是想要租個豪車炫富的話,也不會傻乎乎的直接帶著女朋友就進來了呀!都被人家把來龍去脈看清楚了,那開著再炫的跑車在人家麵前也施展不開了呀!你們說是不是?”
“嗯,沒錯,你這事兒倒是看得挺通透的。”唐弘業點點頭,“關於那個租車人的情況,當初是誰負責經手的呢?我們想跟他聊一聊。”
“這個當初是我親自經手的。”於航回答說,“這個人還有這件事,我還挺有印象的。當初這個叫羅明旭的來我們這裏租車,我們是不太想租給他的,因為年紀不大,我們這裏的車雖然說都是上了保險的,但是畢竟價格擺在那裏,維修保養的費用都挺貴的,所以不光是顧客選擇我們,我們也要挑選顧客的。”
“那後來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呢?”杜鵑問。
於航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簡單,他付雙倍的押金,能感覺出來,應該本身也是個家裏頭條件挺好的富二代,穿戴什麽的都還是挺不錯的。我也跟他聊過,問他為什麽要花那麽多錢跑來我們這裏租車,看他的樣子感覺應該還是在念書,就是不知道是大學幾年級。他的態度還挺坦誠的,說是為了一個女孩子。我一聽就明白了,這肯定是那種,條件不錯,但是父母不肯給他買這種價位的車子,所以為了泡妞兒,吸引喜歡的女孩子,所以跑來我們這裏租車撐麵子的。我們雖然是做豪車租賃的,但是這一行的本身目的就是為了賺錢,也不是什麽清高的工作,所以他肯壓身份證複印件在我們這裏,而且押金雙倍,我們也是何樂而不為,就答應把車子租給他了。”
“你對他的事情印象這麽深?他前前後後在你們這裏租過很多次車麽?”
“那就看怎麽說了,他從頭到尾就隻租過那麽一輛車,隻是斷斷續續的租了好幾次,都是同一輛。我對他印象深,是因為這個羅明旭對車子很挑剔,他不要低調高端的,就要一看就很貴很值錢的那種,當時顏色也是挑了我們這裏最醒目顯眼的那麽一輛熒光藍的,我感覺他這人還挺高調的,所以印象就深刻了一些。”
“每一次都是他自己來的麽?有沒有別的什麽人和他一起過?”杜鵑問。
於航搖搖頭,正想給出否定的答案,又恍惚好像想到了什麽,他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對杜鵑說:“每次進來都是他自己,不過有一次他又過來租車的時候,當時我們這邊有點忙,正好遇到藝術學院的學生要拍畢業作品,跑來租車,所以給他辦手續就有些慢了,有一個小姑娘伸頭進來叫他,有點不耐煩的催他快一點,羅明旭對那個女孩子的態度特別好,說話感覺都特別溫柔似的。我當時還有點驚訝呢,覺得這要是他想要追的那個女孩子,人家發現他的車子是租的,還能願意麽?後來一想,這種事瞞得住一時也瞞不住一世,估計小女生也不一定在乎車子是誰的,反正需要用的時候拉風就夠了,畢竟也不是自己消費。”
杜鵑一聽他的回答是這樣的,就問他對那個女孩子的相貌還有沒有什麽印象,於航回答說自己說不清楚,但是如果見到應該可以認得出來。
這一點,唐弘業和杜鵑也算是早有準備了,他們拿出了幾張年輕女孩子的照片,白小瑜和伍夢桐的照片也都很隨意的夾在中間。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認一認,看看這裏麵有沒有你見過一次的那個女孩子。”唐弘業把那幾張照片都遞給於航,讓他可以仔細的查看。
於航接過照片看了看,倒是沒花多長時間就從裏麵抽出了一張照片,指了指:“我記得應該沒錯,那天過來催羅明旭的就是這個女孩兒。”
杜鵑和唐弘業一看他抽出來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伍夢桐。
“能給我們調一下羅明旭每一次租車,車子的gps行進路線麽?”唐弘業把那些照片重新收起來,不動聲色的又向於航提出了請求。
“嗯,這個沒有問題的,你們跟我來。”於航答應的比較爽快,把兩個人帶到了後麵自己的辦公室裏,幫他們從係統裏調取了那輛車子每一次被租借出去,回來之後儲存的gps路線圖。
“喏,所有的都在這裏了,在這個一次租車之後,羅明旭還了車就再也沒有來我們這裏租過車了。”於航把打印出來的資料遞過去,順便指了指上麵的最後一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意識到了這裏麵涉及到了非常嚴重的問題,隻不過很聰明的並不去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