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任性
「王爺，高漢揚回來了。」
「讓他進來吧。」
「是。」
趙公公命人喊在門外等候的侍衛副統領高漢揚進門。
魏王給了他七天的時間去調查「陳芳華」的事情，而且沒有具體的指向，而是要他把「陳芳華」的生活細節事無巨細地回來報告給其知道。
「王爺，卑職經過這幾天的調查，發現陳家大小姐並無什麼特殊的地方。」
魏王讓趙公公幫自己坐起來，頭微微一側，用耳朵對著高漢揚的方向，仔細地聽著。
「她性格如何？」
「呃，卑職不敢妄自斷言，怕自己的判斷不對。」
「你儘管說。」
「是，王爺。據卑職觀察，陳大小姐是屬於比較開朗活潑的那種類型的姑娘。」
「開朗活潑？」
「沒錯，她時常會到院子里動動花草，還和下人們有說有笑，性子比一般的閨秀要來得活潑一些。」
「那她的喜好呢？比如，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喜歡吃什麼樣的食物？」
「回王爺，據卑職所知，陳大小姐最喜歡的顏色應該是白色和淺藍色，因為卑職見她的衣服以這兩種顏色的類型居多。
而喜好的食物的話，應該是山楂糕跟核桃酥。還有，卑職記得有一次她想吃芝麻糕，卻被一個叫秋雨的奴婢阻止，說她忘記自己是對芝麻過敏了。」
「那她怎麼回答？」
「她當時候表現得很詫異，爾後又說自己差點忘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幸虧有那個奴婢提醒。」
聽到這裡，魏王心中的那個疑問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他接著問道：「陳芳華在近段日子裡有沒有出過門或者發生過什麼意外？」
「回王爺，據卑職所調查到的，是沒有的。除了……」
「除了什麼？」
「除了在大概是十日之前，她好像偷偷在房間里上吊過。不過，很快就讓她的奴婢給救下來了，這件事只有她院子里的下人才知道。」
「十日之前？」
魏王若有所思地重複了那幾個字，過了一會兒，他才讓高漢揚退下。
一旁的趙公公等待著他的指示，趙公公知道魏王命令人去調查「陳芳華」必然有原因。
「趙公公。」
「奴才在。」
「你派人到陳府去跟那個陳芳華說，本王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明天就搬到魏王府來伺候本王。如果她能讓本王滿意，本王就答應她不退這個婚。」
「是，是，奴才馬上就去辦！」
趙公公喜出望外，王爺終於想通了，連忙奔著小腿出去叫人把消息傳達給「陳芳華」。
當林霜月得知魏王讓她先到魏王府當丫鬟伺候他的時候，露出了和趙公公一樣的歡喜表情。
自己的努力終於有回報了！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地去伺候魏王，得到他的認可，到時候不管是做他的名義上妻子也好，繼續做他身邊的丫鬟也罷，都是一個好的開端。
可是秋雨卻不是這麼想，她可是見識過魏王的厲害手段。
「小姐，您真的打算去魏王府嗎？」
「當然了，要不然我為什麼要豁出一切地去求魏王？」
「可是小姐，您當時也在場，魏王他真的……真的好殘暴，隨隨便便就能要砍掉一個人的雙手，奴婢當時候怕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無可否認，林霜月也認為魏王是一個如傳聞中所說的暴戾殘忍之人。但是，沖著他肯退讓一步這一點，又稍稍改變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總體來說，她覺得他很壞，但是也不是壞到無藥可救那種。既然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再艱難也要走下去。
「林霜月」跟還未出生的那兩個孩子還等著她去救呢！
第二天早上，在林霜月坐上馬車，帶上包袱前往魏王府的途中，金鑾殿那裡也是十分的熱鬧。
百官對於魏王的「任性」行為覺得無法理解，不過他們可不敢明言對這個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有意見，於是，有的人就將矛盾指向了「陳芳華」，說她沒有大家閨秀應有的矜持和規矩。
這可激壞了陳之海，說他的女兒沒家教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而江景行又因為「陳芳華」是自己妻子的好友的原因，而選擇站在陳之海這一邊，所以朝廷里即刻分成了兩撥人在明槍暗箭地打著嘴仗。
而沒有加入嘴仗的禮部尚書更加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他站出列，清了清喉嚨，然後用殿內的人都可以聽到的聲音問道：「皇上，微臣有一事想請皇上指明定奪。」
大家都知道禮部尚書是皇子成婚的主要負責人，現在他開腔了，證明真正重要的事要問出來了，於是個個都頗有默契地閉上嘴巴，等待著他的發言。
「恩，說。」皇帝對魏王的行為也是不太理解，但是只要是魏王自己的意思就可以。他這個兒子，自己是欠得太多了。
「皇上，魏王殿下先是不同意皇上您的指婚，但是昨天又叫陳家小姐到王府那裡，說是要去伺候殿下，那微臣不知道婚禮的準備是繼續做下去還是就此中斷？」
皇帝也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就按照原來的計劃準備下去吧，永兒他現在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意思。」
「開始，皇上，萬一魏王殿下他到時候又不願意成婚了呢？那微臣準備的那些彩禮物什豈不是都要浪費掉？」
禮部尚書想想都覺得肉疼，那些東西的價值可是普通人家十輩子都掙不來的呀。
皇帝不滿地反問道：「恩？怎麼，朕現在是窮到連這麼一丁點東西都浪費不起嗎？」
「沒有，微臣不是這個意思！」伴君如伴虎，禮部尚書知道自己失言了，趕緊向皇帝表達自己忠誠的態度，「微臣只是向皇上您提出一點小小的建議而已。既然皇上您已經決定了，那微臣按照皇上的意思照辦就是。」
「恩。」皇帝這下才把剛剛微微皺起的眉頭鬆了下來，隨即松下來的就是禮部尚書那一顆被懸挂起來的心。
江景行回到國公府之後，把今日朝廷發生事告訴妻子，「林霜月」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相公，沒想到芳華她能做到那種地步？恕妾身直言，魏王他……也不至於好到讓芳華犧牲這麼多吧？妾身倒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那麼做。」
江景行摟過愛妻的肩膀，微微笑著說：「你不是不知道芳華她的繼母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許芳華認為嫁給魏王是她最好的一條出路吧。」
「可是魏王他的身體，還可以行那個事嗎？」「林霜月」紅著雙頰問道。
江景行的神情變得輕佻起來，他摸了摸愛妻的下巴，「魏王行不行我不知道，不過你肯定知道我行不行，是不是，娘子？」
「胡說什麼呢？」「林霜月」嬌羞地白了他一句，頃刻就被他橫抱了起來，兩人一起進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