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行
有的將官實在不堪忍受,背地裡都在議論是誰惹著王爺了,還有的說多半是王爺欲求不滿,內火沒清理乾淨惹了外火。也不知是誰多嘴說出去,說王爺那日招了軍妓,干摸了人家半天,又把人趕出去了。此事早傳得沸沸揚揚的,不知有多少人議論王爺不行,還有的說他只好男色,是個實實在在的斷袖。
更有的自作主張往王爺軍帳里送十五六歲的童男,又白又嫩,能掐出水的那種,不過被封敬亭大罵著趕了出來。後來也不知誰提議,乾脆把郭文鶯送過去滅滅火。這種混賬話竟然是一呼百應,一幫人堵住郭文鶯的門口,也是她早得了信提前跑了,否則還真不定叫人扒光了給王爺解悶去了。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場災難持續了三五天王爺的火氣這才歇了,軍營里眾將官這才鬆了口氣,都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郭文鶯也不知道封敬亭這場氣是怎麼生的,若說為了她總覺不至於,她也沒心情管他,便也只當他是陰陽失調,自己閑的沒事瞎折騰。
不過這些事不管是不是因為郭文鶯,反正齊進是都賴在她身上了,這才特意囑咐一聲,省的惹火的是她,最後收拾殘局的卻是他。
聽著齊進滿肚子火氣的抱怨,郭文鶯也沒理他,邁步進了營帳。
這會兒這位郡王爺還在用膳呢,他今天的菜式很簡單,不過一些清淡的小菜配上白米飯,唯一亮眼的就是不知從哪個水坑裡撈上來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一條魚。在西北吃點肉啥的還都好說,唯一不好找的就是魚,這裡缺水,離水源甚遠,對於他們這些打仗的兵來說,想吃魚,晚上做夢的時候可以想想。
這條魚雖小,不過此時卻顯得彌足珍貴了。
看他吃得素凈,她不由多瞅了幾眼,封敬亭以為她也想吃,擺了副碗筷放到她面前,「坐下陪本王一起吧。」
郭文鶯剛和路唯新一起吃了兔子肉,一半紅燒一半清燉,香甜著呢,哪看得上他這喂兔子的蘿蔔青菜了?何況她最不喜歡吃的就是魚了。
她也不動筷子,只問道:「王爺叫下官來有何事?」
封敬亭咬了一口白蘿蔔,揚臉對她一笑,「你不是管著軍中的風紀,正有事想跟你商議,上回定國公送來的那些女人,你看怎麼處理?」
郭文鶯很不想管這事,不過誰叫她管著軍中風紀呢,那些女人的去留少不得要操心了。她想了想道:「也是時候該送了走了,這些日子去紅帳的太多,時間長了消磨士兵意志。」
封敬亭道:「一幫女人而已,本就是解決男人需要的,安置在別處也無不可。也省得這些士兵平時沒個去處。」
郭文鶯想到那一夜,他享受完了美人,還過去撩她的樣子,心裡莫名的憋著一股火,忍不住道:「王爺這是解決完問題,就不管別人死活了?」
封敬亭拿眼睃她,「你這話里怎麼酸酸的?是在質疑本王不行嗎?」
郭文鶯很想翻白眼,這話完全不對茬兒啊?她跟他說的是一回事嗎?雖然這陣子軍營里都傳王爺不行,但那與她有什麼關係?本想吐槽他兩句,解一解心裡的憋屈,可他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倒好像沒完沒了。
封敬亭也沒說話,只拿起一雙筷子放在桌上,然後再拿來一個碗放在旁邊,接著拿了兩個湯匙放進碗里,再挑了兩根魚刺在湯匙里。做完這一步,他便抱著肩定定望著她,嘴角隱隱掛著古怪的笑容。
郭文鶯莫名其妙,也搞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封敬亭道:「自己去琢磨,琢磨懂了再回來跟我談風紀的事。」
郭文鶯沒辦法,只得抱著碗筷出去了,到了外面擺弄了半天,也搞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什麼碗呀,筷呀的,再配湯匙,他到底想說什麼?
轉悠了一圈,找好幾人問都說不知道。
也是趕巧,正碰上橫三和陳七兩人勾肩搭背的走過來,瞧見郭文鶯,兩人都嘻嘻笑著:「頭兒,你這轉悠什麼呢?」
郭文鶯便把手裡的碗筷擺給他們看,照著封敬亭給擺的樣子,一邊擺一邊問道:「你們說說這是什麼意思?」
橫三和陳七對望了一眼,忽然「噗嗤」笑出來,「頭兒,這是誰給你擺的,這人可夠厲害的。」
郭文鶯莫名,「你們說什麼呢?」
陳七笑著解釋,其實這碗筷湯匙之說還是源於前幾年的一個笑話,曾經軍營兩個士兵為了爭一個營妓差點打起來,兩人對著吹牛說自己究竟怎麼行,其中一個為了形象,便用碗筷擺了圖形,代表自己一夜七次,是天下第一強的男人,底下玩意一般人比不了。另一個不甘心,也擺了一個圖形給他看,說自己一夜一次,一次一夜,後來兩人各自不服氣,都爭著要找那營妓試驗一下。
軍營里士兵閑著沒事的多,不打仗的時候都願意看看熱鬧,後來這事傳得沸沸揚揚的,士兵們私下裡開玩笑,都用擺碗筷的方式來證明。還有那壞心眼的,暗地裡諷刺人,故意把筷子撅成一半。
橫三是最懂這些的,此刻看見這圖形,頓時笑開了花,道:「頭兒,其實這意思就是告訴你,一晚兩次,一次兩個時辰。」說著嘖嘖道:「這人夠厲害的,老子也就一次一個時辰。」
郭文鶯瞬間臉羞得通紅,封敬亭分明是在調戲自己,嫌自己說他不行,證明給她看。自己卻傻傻的真當他出了個什麼題,還巴巴的找人問,真是丟臉丟大了。
像這樣的事,她就算猜出來了,又怎麼好意思回去找他理論?他分明是不想把那些女人送走,想挪到宋城去,卻用這種辦法跟她打馬虎眼。橫豎他是三軍統帥,他不願意的事,她還能強迫了不成?
心裡憋著一股火,把碗筷都砸了,然後大跨步離開,橫三在後面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聽見。
陳七兩人見她如此,都不禁古怪一笑。
橫三擠了擠眼,「老七,你猜這人是誰?」
陳七挑挑眉,「軍里有幾個敢對軍需官這樣的,這還用猜嗎?」